在蘇格蘭高地某處,有一個長而靜謐的湖泊,一片昏暗而危險的森林,四周是綿延的群山。
而在湖泊、深林、群山之間,有那么一座高聳入云、震撼人心的陡峭山崖。
所有巫師的理想鄉——霍格沃茨城堡就坐落在那處山崖之上。
瑪娜站在高高的山崖邊上,看著四周美麗的景象,輕輕咬著嘴唇。
從德文郡到倫敦,從遭遇四巨頭到親眼看到妖精國王,從釋放倒掛金鐘到召喚貓頭鷹……
這些日子的經歷或許算得上奇妙,可她一直有種游離于這個世界之外的感覺。
中世紀、威塞克斯王國、維京人……魔法仿佛點綴在已知歷史的甜品。
不過——
眼前一切真實地回應了她——
她抵達的不是什么蠻荒、王朝更迭的十世紀歐洲。
這里是,霍格沃茨方興未艾,名為“魔法”的夢開始的時刻。
這個念頭剛在瑪娜的腦海里形成,她靈魂深處若隱若現的城堡瞬間崩解。
無數細小的光屑逸散開來——真正意義上的逸散——宛若一層輕紗圍繞著瑪娜旋轉散開。
“那是什么——”不遠處有人發出驚叫。
“噓——”斯萊特林豎起手指。
不知何時,山崖上忽然飄蕩起一段輕靈、神秘的旋律。
聽起來似乎有點像管風琴的聲音,卻比管風琴更加靈動和迷人。
輕柔而悠揚,仿佛夜晚的微風輕輕吹過森林的樹葉,帶著絲絲神秘和悠遠。
琴聲跳躍,宛如魔法粒子在空氣中閃爍。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被施了魔法的精靈,在空中翩翩起舞。
隨著音符的舞動,旋律逐漸變得激昂起來,散落的月光中忽然現出淡淡的建筑虛影。
由四面連廊圍合而成的庭院浮現出來……
而在這寬廣得難以想象的庭院后方,一座宏偉的城堡若隱若現。
“哇噢——”
斯萊特林眉頭一挑,這比他想象中的厲害多了。
而赫奇帕奇的目光則望向城堡虛影兩側的那些矮棚,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哪怕僅僅是極淡極淡的光影,她也隱約看到了其中的植物。
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不約而同地抬起頭,詫異而好奇地打量著那些更遠的塔樓。
片刻后,
縈繞在瑪娜四周的那些光屑逐漸消散。
旋律慢慢平緩,回歸寧靜,所有虛影如海市蜃樓般消弭無蹤。
“呃——”
瑪娜眨巴著眼睛,努力想著自己應該怎么解釋。
魔法覺醒、貓頭鷹這些還沒說明白。
現在,她的“金手指”又配了段加特效的海德薇變奏曲。
在場這么多人,等會兒肯定有許多問題,成百上千的問題要問了。
“這就是霍格沃茨城堡嗎?嗯——看起來不錯,你自己還記得多少內容?”
“是吧。我覺得。其實這也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
瑪娜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她看向斯萊特林。
大腦封閉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保護她,不過微表情和眼神就不是魔法可以解決的了。
經過剛才渡湖的那番詢問后,瑪娜現在差不多瀕臨破罐子破摔了。
說謊是不可能說謊的,反正現在要圓的東西太多了,還不如問什么答什么。
“至于內容,建筑細節記不住,不過我零散知道分區方位。”
“那實在太好了!瑪娜。”
拉文克勞用熱切而欣賞的目光注視著瑪娜,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看樣子,我們學校城堡的進度可以大幅度加快了——”
從零開始構筑一座城堡,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哪怕有妖精工匠在旁作為輔助,拉文克勞光收集想一想都覺得有些心力憔悴。
不過,假如現在有了一些大方向、范圍的指引,那就簡單多了。
“我記得這里是個庭院,嗯,應該是庭院——對吧?”
格蘭芬多說道,他朝著四周比劃了一下。
而幾乎在他比劃的同時,數十塊山巖從下方的步道飛了上來。
它們如同積木般在半空中組合,然后依次落下。
不到半分鐘,一個簡陋的庭院就將眾人圍在了正中間。
“總而言之先做個標記,后邊慢慢修改。”赫奇帕奇揮舞著魔杖,笑著說道。
而格蘭芬多、斯萊特林等人也迅速反應了過來,紛紛指揮著散落的山巖飄向山崖各個地方。
當然,建筑標記這種事花不了太多時間。
哪怕大家恨不得一眨眼,城堡就能一下子變出來,但也沒辦法開工。
魔法無法憑空造物,他們后續還得先把各種材料運過來才行。
“那么……現在的情況很清晰了。”
片刻后,拉文克勞揮動魔杖,標注好最后一塊區域。
她回過身看了眼瑪娜,隨后看向其他巫師,牽著女孩走到了“門廳”的入口。
“我在信里寫過,當然有些人是在倫敦或者其他地方,我們打算創辦一所魔法學校。”
格蘭芬多、斯萊特林、赫奇帕奇站在她的身側,迎著眾人目光。
“我們聽過很多反對的聲音。是的,許多人不支持這件事。”
拉文克勞輕聲說道,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在過去,我們珍視我們的魔法和知識,如同火龍守護它的巢穴。可這里不同,學校的知識將對所有人開放。”
前方的巫師們發出一陣騷動,雖然來之前都了解過相應的情況,但親耳聽到還是不同。
而更重要的是——
“霍格沃茨由我、戈德里克、薩拉查、赫爾加、瑪娜共同成立——我們會將魔法教給每個人。”
拉文克勞說道,她看著議論紛紛的巫師們,“不過,另一方面,我們有權驅逐所有不遵守規則的人。”
“您很偉大——你們四位都是。”格雷先生說道,他朝瑪娜點點下巴。
“不過……”他輕聲說,“那她呢,她算什么?學生?馴獸師?”
“嗯,她——”斯萊特林輕咳一聲,正準備解釋。
“您可以稱呼我為,瑪娜教授。”瑪娜說道,“擅長歷史。”
啪。
賓斯·卡斯伯特扯斷了一根胡須。
早知道不叫她野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