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盧加少見的喜形于色,讓習慣了對方平淡表情的艾伯克有些難以理解。
一旁的庫庫齊似乎是看到了艾伯克的疑惑,頓時感慨一聲,拍了拍艾伯克的肩膀道:
“怎么,不明白卡盧加為什么這么高興?”
“你這是還沒嘗過魔法的厲害,所以無法理解這種基礎能力提高的作用。”
“比如說鼎鼎大名的火球術,如果你的反射能力足夠的話,就能避免大半傷害,不夠就只能靠身體硬抗。”
“我當初才冒險的時候,就因為野蠻人反射能力較弱,每次都會被火球術這樣的法術轟個正著,一條命去掉大半。”
“幾次下來,我甚至出現過見到點火星就打哆嗦的毛病。”
“如果不是卡盧加每次都會將治療術用在我身上,魯瑞克每次都不厭其煩的背著我回到城市里,估計我早就死在哪次沖鋒路上了。”
“而這種制造直接傷害能力的法術,還只是魔法最淺顯的一部分。”
“那些需要意志來抵抗的魔法,往往更加可怕。”
“比如能讓人笑個不停狂笑術,一旦意志對抗失敗,哪怕你被人用刀槍捅進身體,你也會笑個不停無法做出任何反擊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敵人一刀接一刀的砍向自己。”
“其他能夠直接讓你崩潰的恐懼術;讓你變成一個只會服從命令傀儡的高等命令術,每一個都能帶來比直接傷害更加可怕的后果。”
“而需要強韌對抗的法術,也不好惹。”
“比如一旦對抗失敗就會直接降低力量的凍寒之觸;能夠讓低級職業者直接死亡,高級職業者也會直接降低體質的死云術,以及能夠讓人立刻感染疾病,造成各種嚴重后果的疫病術。”
“都能夠直接損害人的身體,造成持續而漫長的負面影響,惡心至極的法術。”
“你現在運氣好,還沒接觸過這些法術的效果。”
“如果接觸到了,就會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就會明白,卡盧加為什么會那么高興!”
先是卡盧加反常的喜形于色,然后又是庫庫齊難得一見的長篇大論,瞬間讓艾伯克感受到了這些豁免檢定能力的重要性。
而一旁的李易,也乘機將庫庫齊的話牢牢記在心里。
雖然他一直都很清楚,魔法在這個奇幻世界的強大。
畢竟哪怕是他這個穿越前剛剛接觸dnd的萌新,也聽說過‘法爺’的赫赫威名。
但這種知道,終究是浮于表面,并沒有辦法落到實處。
通過游戲機制計算出的傷害、效果,永遠也無法描述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面對魔法時的感受。
就像如果庫庫齊不說,他永遠不會知道會有人因為火球術產生心理陰影,見到火花都打哆嗦。
而這種了解,也讓他對接下來河灣鎮與豺狼人的戰爭,多了一絲警惕。
畢竟,豺狼人能夠制造出暗紅色液體那樣的東西,就意味著對方大概率存在一名施法者。
而有施法者,也就意味著他參加戰爭后,可能會遭遇法術的襲擊。
在這種情況下,他忽然覺得自己額輪里那點魂能有些過于稀薄了。
可惜的是,魂能的儲存速度,取決于團隊之魂的轉化能力,而不是他的心情。
哪怕他心里想法再多,也不會讓魂能增加一點,只能靠著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積累。
不過魂能積累雖然沒辦法加速,但是他和團隊之魂里的其他人的關系,卻因為他能積累魂能的緣故加速了。
接下來一整天,他是想要訓練足刀也好,還是想要干些其他的,托馬斯、艾伯克都搶著來幫忙。
就連卡盧加、庫庫齊這兩個本來不算特別熟悉的高級職業者,也時不時的在他面前露個面,聊上那么兩句。
甚至連一向以頑固形象出現的魯瑞克,都把說話的語氣放溫柔了些。
李易雖然沒有sm的愛好,但忽然間被其他人這么捧著,實在適應不了,只能無奈道:
“你們這樣沒必要。”
“我的性格你們又不是不了解,不會在戰斗的時候卡你們魂能的。”
但面對他的解釋,其他人要么‘嗯嗯’兩句應付過去,然后一切照舊;要么笑而不語,一副你說你的,我們做我們的。
搞得李易滿腦子霧水。
最后還是魯瑞克在晚上訓練結束后,悄悄告訴他原因。
“伱說戰斗的時候不卡魂能,大家都信你。”
“但如果只剩下最后兩點魂能,然后庫庫齊和我都遭遇危險,向你發出請求,你會給誰?”
李易沒有回答,但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
第二天,其他人對李易依舊熱情。
不過和昨天相比,少了一絲刻意。
并且因為要幫忙捆綁木筏,好帶著糧食和人一起去河灣鎮的緣故,大家都忙了起來,不能總是圍在李易身旁。
這讓李易頓時松了一口氣,然后同樣加入到捆綁木筏的隊伍中。
這樣花了大半天后,十多個由大腿粗原木捆成的木筏,出現在昨天的舉行儀式的河灣旁。
李易他們和接受征召的紅河村村民,將一捆捆糧食、皮毛放置到木筏上。
然后由紅河村受征召的村民站在每個木筏前端,用一根根長長的木棍將木筏撐起,一路順著河流而下。
接下來兩天中,不斷有五村聯盟里其他村子里受征召的村民,駕著木筏,載著糧食、皮毛、蜂蜜、藥草之類的東西匯聚而來。
這樣等到了河灣鎮后,來自五村聯盟的木筏已經在河面上連成頗為壯觀的一片。
不過此時的河灣鎮,同樣熱鬧。
來自清水河流域其他城鎮的商船,一艘又一艘的停靠在河灣鎮東邊的碼頭上,將碼頭堵得嚴嚴實實。
好在河灣鎮這邊對此早有準備,臨時開放了位于聯合神廟附近的特殊碼頭。
李易等人,就是在特殊碼頭登陸上岸的。
不過在登上岸邊后,李易忽然感覺雙溪村的人群里,有一個很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正是已經好久沒見的溫蒂,臉上頓時一笑,同時招了招手喊道:
“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