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星海研究院與NASA宇航局就借助星海號航天飛機修復韋伯外太空望遠鏡一事情交談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雙方‘充分交換了意見’,并最終達成了完美的協定合作目標.
搞定了和NASA的視頻通話后,徐川掛斷了電話,原本面無表情甚至有些煩躁的臉上瞬間浮現了燦爛的笑容,緊攥著拳頭用力揮舞了一下。
“干的漂亮!”
如果這波表演能夠給自己打分的話,滿分一百分他給自己打99分!
少一分是怕自己驕傲的直接進入演藝圈!
畢竟又帥氣又會有演技,還有名聲,他不火誰火?
目前來看,盡管這次的視頻會議和合作雙方都各自‘心懷鬼胎’,但很顯然,更賺的是他。
畢竟只要不發生劫機事件,就算是NASA的工程師在星海號上隨便逛隨便看,也是他們賺。
畢竟小型可控核聚變反應堆技術和空天發動機都是隱藏在機體內部的,看兩眼也頂多確認一些東西而已。
而除了這兩項核心技術,航天飛機上的其他技術,老實說基本都沒什么價值。
當然,這個沒什么價值是針對華米兩國這樣的航天大國來說的。
至于其他的大部分的國家,無論是維生系統,還是內循環系統,甚至是機翼的設計,使用的材料等等隨便獲得一項都可謂是至寶了。
目前有能力獨自,不,哪怕是聯合,目前有能力將宇航員送上月球的,也只有華米兩個國家不是嗎?
哪怕是歐盟,哪怕是繼承了紅蘇航天家底的沙俄,在這方面也遠落后于他們。
確定了相關大體合作后,剩下的具體事項交給星海研究院那邊就可以了。
外交上的工作徐川并不擅長,也不怎么喜歡。
他最熱愛的領域依舊是學術和研發。
時間流逝,眨眼間就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來到2023年農歷的臘月上旬,再有一周的時間,每年一度的寒假就又來臨了。
這個季節,金陵早已經進入了寒冬。南大的校園中,無數的學子裹著羽絨服來去匆匆,準備著最后幾天的課程和寒假的準備。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徐川先是給自己泡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隨即從抽屜中取出了這段時間針對電化學微觀反應的量子化和數學化整理出來的文稿。
《電化學的微觀實質反應過程的量子理論模型!》
看著文稿上的標題,徐川輕輕吹拂了一下漂浮在咖啡上的泡沫,淺抿了一口。
電化學是研究兩類導體形成的帶電界面現象及其上所發生的變化的科學,它是傳統化學中的重要分支,也是如今電池產業的核心支柱理論。
他選擇這一領域入手,一方面是因為電化學只是一個分支,且這個分支相對比傳統化學龐大且復雜的領域足夠的簡單。
沒錯,傳統化學太復雜了,各種原子、分子、離子(團)的物質結構和化學鍵、分子間作用力等相互作用,要建立起統一的理論和模型絕對是個無比龐大工程。
而電化學則僅僅是研究兩類導體形成的的帶電界面現象和相關的變化。
另一方面,則是他手中有著足夠多的實驗數據支撐。
無論是人工SEI薄膜帶來的鋰離子電池,還是鋰硫電池相關的實驗數據,都能夠支撐他完成這方面的研究工作。
以電化學為開頭,在傳統化學上撕開一個口子,建立起理論模型后再延續它的方向進行深入,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不過對于電化學來說,從上個世界八十年代發展至今,依舊沒有人能夠提供一個可以依靠的理論模型,對過程中的化學變化進行完善的解釋。
比如如何在微觀層次探測或模擬原位/工況條件下復雜電化學界面的動態結構變化,并建立其與宏觀電化學性能的關系?
又比如如何構筑高效氣體擴散電極三相界面、理解傳質傳荷機制及其過程強化?
這些問題聽起來很簡單,描述出來似乎也不難,但至今都是世界級的難題。
甚至可以說,大部分的化學生,哪怕是讀到了碩士,博士生階段,也沒有在教材或者是導師的口中聽說過這些難題。
其實不僅僅是電化學,傳統化學的很多領域也面臨著這種困境,即理論的發展很難追上實際的應用。
很簡單,因為相對比數學來說,化學是一門實驗科學。
實驗是基礎,一切理論計算都是基于實驗結果的。沒有實驗數據,理論計算將無法進行。
不過發展至今,絕大部分化學領域的實驗數據,理論上來說早已經足夠化學家們對其完成理論化工作了。
至于這些問題為什么至今沒有解決,一方面是因為對于電化學來說,實際應用比理論更具有價值。
很多的研究機構更樂意于將經費投入到電池的某項具體問題上,獲取到專利和利益,而不是去剖析那些極難解決的理論難題。
另一方面,則是這些問題的難題本身就極高了。
就如同數學一般,如果不是因為真的熱愛,純粹數學領域的研究可以說是很難進行下去的。
因為純理論研究帶來的收益,遠不如實驗室。
理論化學在這一基礎上更甚。
有時候一場實驗,如果你運氣好,可能就能解決一個難題。
但理論化學的推進卻需要從無數場的實驗中去積累數據,從而進行計算和發展。
甚至很多時候就算是理論解決了,你也很難將其進行變現,它受益的是全人類,而不是變成專利給某個人帶來財富。
但對于學術發展來說,如果將這些問題一一作答,帶來的影響絕對比解決某一個實際難題更加的重要。
其他的不說,如果能夠解決這些問題,那么包攬諾貝爾化學獎數年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這也是那些甄選委員們更青睞于理論以及理論帶來的變化的原因,因為理論領域的工作,改變的是人類的發展,是文明的進程。
但即便是有諾獎在后面支持,化學領域中的各種理論難題依舊眾多。
即便是徐川想要為化學的微觀實質反應過程建立理論和模型,也不可能解開所有的難題。
或許有人會問,如果你解決不了這些難題,那你怎么為它建立一個理論模型?
這,就涉及到理論工作的核心了。
也是這次理論研究中的最大難題,耗費在這上面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個月了。
“教授,您有空嗎?”
辦公室中,正當徐川思索著該如何從數學上解決電化學微觀實質反應過程的難題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徐川扭頭看去,正是他前兩個月才新收的小學生劉嘉楹,這會正站在門口看著他。
笑了笑,他開口問道:“怎么了?”
劉嘉楹連忙走了過來,將手中的問題了遞了過來,開口問道:“這個問題我有些不懂,您能給我講講嗎?”
“我看看。”徐川伸手接過筆記本看了起來。
“流形Cn(R),它是由R3中所有n個互不相同的點組成的構形空間,每個向量差一個相位等價.,每個n都存在連續映射fn:Cn(R)→U(n)/T,它與Sn的作用是否相容.”
筆記本上的問題映入眼簾,徐川笑了笑,開口道:“流形方面的問題啊,這問題倒是挺有意思的。”
帶著些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他站起身,拿著筆記本走到了辦公室的另一側,從角落中拖出來了一面黑板。
“過來點,我給你講解一下。”
聞言,劉嘉楹連忙湊了過來,徐川看了眼手中的筆記本,思索了一下后開口道:“從表面上來,這是個流形領域的問題。”
“不過如果你深入思考的話,你會發現它其實涉及到的除了流形還有置換群領域的概念。”
“首先,構造映射一個關于變元t的n1次多項式piYji(ttij)”
“這里你需要了解置換群〈G,·〉其誘導的等價類數目等于置換群中每個置換下不變元的平均數”
黑板前,徐川并沒有直接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根據自己的理解一點一點的將引導思路拆分出來進行講述。
站在一旁,劉嘉楹臉上帶著一些若有所思的神色,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是有些超出她的學習范圍的,群構和置換方面的知識她還沒深入學習,不過在徐川的講解下,她對于這類問題已經有了一定的思路和想法。
“解決這個問題需要你對群和數論有著一定的了解,回去再多看看書,你應該就能解開它了。”他將手中的粉筆丟進了簍盒中,笑著看向站在一旁的劉嘉楹,開口說道。
“謝謝教授。”
“不客氣,去吧。”
拍了拍手,徐川笑瞇瞇看了一眼抱著筆記本走出去的劉嘉楹,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這個新收的小學生倒也不愧于IMO滿分的選手,在數學上的天賦還是蠻不錯的。
至于和她姐姐相比如何,那就要看她自己的努力和未來的運氣了。
不過從現在來看,她還是相當勤奮的。
坐回了辦公桌前,徐川重新拾起了手中的稿件,剛想要重新研究一下量子化學方面的理論,腦海中一道靈光突然閃過。
置換群、數論、流形.
剛剛給劉嘉楹講解的數學知識點忽然重新引入了他的眼簾,讓他情不自禁的愣了一下,眼神中帶上了一些沉思。
“如果說通過在流形中利用n點來構建Cn(R)類型的空間,利用n個元素的置換群Sn自由作用在Cn(R)上能夠解決在連續映射問題”
“那么這條思路能否應用到量子化學上?”
“要知道,量子力學的spin統計定理本身就和這個有關系.”
徐川喃喃自語著,失焦的眼神盯著前面的黑板,一條條可行的理論猶如拼搭的積木一般快速的被他組裝成一具樓梯。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散漫的眼神重新明亮了起來
盯著不遠處的黑板,徐川的臉上勾起了一抹笑容.或許,他知道該怎么解決為化學的微觀實質反應過程建立理論和模型的數學理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