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莫名其妙的發現,這些官員最近跟嗑了藥一樣,特別的能干。
但這是一件好事,畢竟他們能干自己的事情就少一些了。
也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自己下一步要怎么樣去找死了。
在早上就將自己的東西處理好了之后,思考了很久自己要怎么作死的時候,思考了半天也沒有思考出來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死。
搖頭嘆息之后,屋中又被徐庶點燃了火盆十分溫暖,李余就趴在自己的案上睡著了。
待李余再醒來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屋中站滿了人,張遼、徐庶、賈詡、陳宮等人都站在屋中,眼神之中滿是關切。
李余趕忙坐了起來,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身上還披著一件披風,這披風如果李余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張遼的。
見到李余醒來,徐庶轉頭對他人解釋道。
“先生這幾日為百姓奔波勞碌,知百姓無有不妥之后,這才放松心神,先生可多睡些。”
李余搖了搖頭,看著滿屋子的人,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以往每一次聚集這么多人的時候,都是有大事發生,如今他們這么多人一同聚集在此,只怕是有什么事來了。
想到這里李余心中就是一陣激動,臉上滿是笑意,不怕有事就怕沒事,沒有事的話自己該怎么死?
于是李余趕忙坐起身子,對著其他人道。
“都坐吧。”
眾人見李余如此勞累,見到他們來了卻還是浮現出欣喜之色,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來了一絲心疼。
張遼更是看著自己手中的書簡不知道該不該將這書簡遞給李余。
李余看向張遼,眼神之中滿是關切。
“文遠這幾日都在練兵,今日突然來此,想必是有事發生吧?”
張遼站起身來將竹簡拿了出來。
“先生,河內發生異變。”
李余頓時就來了興趣,將竹簡打開看了起來。
竹簡之中的內容很是簡單,駐扎在河東郡的南匈奴右賢王於夫羅反叛朝廷,裹挾張揚等一眾并州軍,朝著洛陽來了。
看到這里李余心中頓時就是咯噔一下,這於夫羅乃是匈奴人,匈奴與漢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匈奴人即便是普通的牧民,也是極好的兵源。
他們不需要訓練,只需要帶兩匹馬就能成為一支不弱的騎兵。
這些胡人平時每到冬天就會大規模的入侵,為何?
因為冬天的時候草木枯黃,他們的牛群沒有牧草吃會被餓瘦,因此他們會在冬日來臨的時候,將牛羊殺了,將肉存儲起來用以過冬。
然而這是有錢人的過法,普通的牧民一家四五口,一頓就能吃半只羊,沒有這么多的牛羊怎么辦?
那自然就會去搶了,而且他們可不只是搶吃的,他們也會搶人。
人與羊在他們的眼里,可沒有多少區別。
因此去年冬天的時候,馬騰韓遂他們在和董旻交戰的時候,聽說於夫羅和白波軍去涼州了,這才那么的激動,立刻就回返了。
這要是回去的晚了,家人估計都成腹中之物了。
而這一次這於夫羅竟然帶著大軍前來洛陽,這就麻煩大了。
看著手中的竹簡李余的臉色也有了些凝重,張遼心中也是有些沒有底,但想到李余數次用兵之法堪稱神跡。
“先生與我……”
就在這時馬蹄聲在院外響起,很快便有一名士卒從門外走入房間之中,手中捧著一卷書簡。
士卒將竹簡放在李余的案前,李余拿起來了竹簡查看了起來。
這一次於夫羅帶的人數足足有五萬余人,這五萬人兵分兩路,一路自河內溫縣欲渡河至滎陽,一路走河東平陸欲至隴縣。
看到這里李余有些奇怪,這於夫羅怎么會挑選這兩個地方過河?
要知道這兩個地方正是黃河即便冬天也有水的地方,因此這些年來,沒有羌胡走這兩個地方直擊洛陽。
而是繞一大片走長安至洛陽,或者繞道冀州,因為這兩個地方根本過不去,即便是能過,也只能過小部隊,大的部隊根本過不去。
將手中的竹簡遞給張遼,張遼看了之后原本臉上凝重的神色頓時就消散了。
“先生勿憂,我愿領一萬大軍……”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名士卒走進了屋中,將一卷竹簡又放在了李余的案頭。
李余打開竹簡,看了起來。
竹簡之中記著,這於夫羅只帶著五千,欲渡滎陽。
“先生,我愿帶五千人馬。”
與此同時於夫羅已經自溫縣而出,張揚則是跟在於夫羅身后。
張揚其實并不愿意跟著於夫羅去洛陽,甚至張揚都不愿意跟這些胡人混在一起,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這丁原死了之后,并州就亂了,這些胡人趁虛而入,名義上張揚似乎是并州老大,但其實不是,張揚根本不敢與於夫羅作對。
張揚一臉鄙夷的看著於夫羅,又看了看面前的黃河。
“我早些時日便已說過,這黃河此處難渡,你若走此處首尾難顧,不如我們去搶冀州吧。”
於夫羅卻更是鄙夷的看著張揚,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從懷里掏出來一卷書簡。
“汝未習少府兵法,自不知我計之奧妙。”
張揚都傻眼了,這黃河水即便是在冬天,也有幾十米寬,你有什么計策可以過去?飛過去嗎?
見張揚目瞪口呆,於夫羅不屑的笑了笑,將手中的竹簡打開,翻到李余孤身嚇郭汜的那一卷。
“且觀此處。”
張揚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向於夫羅。
“李少府孤身一人先降郭汜又退王方,今日我若是孤身過河,那張遼必不知我軍之深淺不敢來攻,屆時只需半日,我軍便可渡河,自滎陽入洛陽,不過半日路程,可如李少府使郭汜,一鼓而下!”
張揚張大了嘴看著於夫羅,難怪於夫羅選擇自溫縣至滎陽,沒想到於夫羅打的竟然是這個算盤。
為什么到滎陽去?因為滎陽離洛陽近啊。
“那你為何不直接橫渡黃河至洛陽?”
於夫羅笑了笑。
“正如少府使賈詡,正所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張揚徹底驚呆了,這於夫羅以前雖然腦子不好使,但還不至于傻缺到這個地步,怎么自從看了少府兵法之后,這腦子感覺還緊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