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戰?
江鴻飛冷冷一笑。
“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是不爭的事實,畢竟有史實背書。
不過那也得看其對手是誰。
對手是沒落的遼軍,重文輕武的北宋軍,可以是這樣的。
但還有幾句話,完顏宗翰、完顏宗望他們那些從山溝里出來的金人可能沒有聽說過。
一句:一漢抵五胡!
還有一句:明軍不滿響,滿響不可敵!
我大漢民族自誕生之日起,就是極為善戰的民族,漢唐時期的匈奴、突厥,哪個不像女真一樣善戰,還不是被我漢人打得退出了歷史舞臺?
以結果論,我泱泱大漢民族,能在中國這塊土地上屹立數千年不倒,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窮人,包括那些窮當兵的,哪有女人愿意跟他們?
即便在歷史的某個角落,我們曾經遭遇了挫折,但我們從未真正被打敗。每一次外來入侵,每一次異族壓迫,最終都被我們那堅不可摧的民族意志和戰無不勝的勇猛精神所化解。
有史料記載,明軍只要是投降,就算是普通士兵,滿清那邊就先給一個老婆、八頭牛羊和一頭驢。
所以,分女人給他們,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更可況,八頭牛羊和一頭驢在那個時代,就是一筆巨款了。
而像吳三桂、孔有德這樣的人,在明朝的時候,就是個總兵,平時都見不著皇帝,因為他們級別不夠。但到了滿清那邊,直接封王,而且帶來的部隊也不解散,還歸他們指揮,足糧足餉,最重要的是,他們有事直接跟皇太極、跟多爾袞、跟順治、跟康熙匯報,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我大漢民族強盛時,五胡同在,那又如何?
于是乎,在明末的一次戰斗之后,史可法親自審問被俘的滿清漢軍,問他們為什么會投降滿清?
為什么會這樣?
關鍵,除了見面大禮以外,清軍每月的軍餉也是浮動的,具體就是,南明那邊給多少,滿清這邊就加一倍,而且現結,概不賒欠,死了還有一百五十兩的撫恤金,馬上支付給家屬,另外呢還有額外的喪葬費以及有功人員的家屬補貼。
可能有人會覺得,分配老婆這種事,簡直是不可思議,有悖人倫,三觀碎裂。
你比如祖大壽,他有個養子叫祖可法,就是這么上來的。
事實上,明朝人自己也納悶不已。
反觀明朝這邊,立國二百多年,軍戶就毫無地位可言,當時有歌謠,十個軍戶十個窮,連種地的民戶都瞧不起他們,拖欠軍餉是常有的事情,戰死了也就那幾兩撫恤金,還不一定能拿到,得打折,要不然呢,就得看將領的臉色,而且在明朝作為一個普通的軍戶,你沒背景,沒關系,想要靠軍功升遷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去給那些將領家里當家丁,干好了再認個義父,你才有可能有出頭之日。
但你別忘了,這是封建社會,女人是沒有地位的,達官貴胄、豪門大戶、仕紳望族,哪個不是妻妾成群?
簡單來說就是,滿清給得太多了。
后來,明軍投到滿清以后,個個驍勇善戰。
與其說,大漢民族是敗在了滿青的手上,倒還不如說,是敗在了自己的手上。
而“明軍不滿響,滿響不可敵”這句話,是明朝軍隊戰斗力的真實寫照。明朝的軍隊,雖然在某些時期受到了內部腐敗和外部侵擾的影響,但他們的戰斗力仍然不容小覷。在抗擊后金的戰爭中,明軍展現出了驚人的勇氣和決心,讓后金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就這待遇,吳三桂、孔有德這些人在明朝八輩子也得不到。
結果得到的答案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但這種事情概率太小了,沒有普遍意義。
可問題是,就算你當了武將,也不是說你就可以揚眉吐氣了。
要知道,明朝雖然沒有宋朝嚴重,但也向來是重文輕武。
就算是戚繼光這樣的名將,也得巴結張居正這樣的文官,才能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武將和士兵在明朝太難混了。
可到了滿清那邊就不一樣了。滿清為了入關,為了坐江山,只要你投降,什么好待遇都有,不光工資高福利高,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地位高。投降的明軍主力基本上都編入了八旗,成為了八旗漢軍,理論上跟滿洲旗人、蒙古旗人是一個級別的。尤其是編入上三旗的,旗主都是皇帝,都算是皇帝的親兵,都是統治階級。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就是八旗子弟了,就是鐵桿莊稼了,以后有資格提籠架鳥了。
就這待遇,明朝換哪個皇帝來也給不了。
那伱說,這戰斗力能不爆棚嗎?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雖說到了乾隆年間,滿清有點吃飽了罵廚子,過河拆橋,大量裁撤八旗漢軍,就是出旗,但是那也是一百年以后的事情,最起碼清初那一波投降滿清的明軍是拿到了他該拿的東西,一點也沒少。
“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這句話說得沒錯,女真人的確有著強大的戰斗力,他們擅長騎射,勇猛善戰。但是,他們也并非無敵。
遠得不說,到了南宋,等我大漢民族習慣了戰爭,女真人就不靈了,哪怕是攤上了趙構那樣軟弱至極的皇帝,宋軍也能跟金軍打成五五開,就是金軍中的女真人,在岳家軍、韓家軍、吳家軍、八字軍的堅韌抵抗下,也是屢屢受挫,甚至是大敗而歸。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但結果卻往往不同。
大漢民族的歷史,就是一部充滿戰爭與和平、挫折與勝利的歷史。
我們曾經遭遇過無數的困難和挑戰,但我們從未放棄,從未退縮。
所以,“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是沒錯,但要記住,只要上面的政策沒有問題,我大漢民族,自古以來就是善戰的民族。我們有著堅韌不拔的民族意志,有著戰無不勝的勇猛精神。無論對手有多強大,我們都有能力將他們打敗,守護我們的家園和民族尊嚴。
而江鴻飛自認自己的政策絕對沒有問題,自己改變了軍人的地位,自己給軍人分老婆,自己給軍人足餉、豐盛的獎勵,自己給軍人民族自豪感,自己還有眾多梁山好漢,岳飛等一大批漢人名將。
試問,江鴻飛憑什么怕女真人?
所以,耐著性子聽完烏歇和大迪烏表述完金國的想法后,江鴻飛壓了壓手,示意那些想要暴起的水泊梁山的人稍安勿躁。
接著,江鴻飛很平靜地說:“兩朝之事,若不互相容會,須至爭戰。你二人既在此,我就不特意遣人去通知阿骨打了。這樣,大迪烏你回去告訴阿骨打,我等著他,他盡管放馬過來。烏歇,你留下,回頭我用你換我那柴進兄弟回來。”
烏歇和大迪烏萬萬沒想到,江鴻飛竟然這么鋼,直接就將此事上升到了戰爭的高度,他們忍不住去想:“他難道沒聽說過我大金的威名?”
即將被江鴻飛留下的烏歇,有些緊張了,他忙把話給拉回來:“兩大國之事,且須商量,何故如此耶?”
吳用淡淡地說:“事已至此,有甚么好商量的?”
聞煥章說:“若是你家不想與我家開戰,也不是不能通融,只需將山后九州并所有關隘給我家,你我兩家便可秋毫無犯,甚至可結盟,共同抓捕遼主,終結遼國的統治。”
烏歇和大迪烏沒敢將話說死,他們只說:“此事你我兩家可慢慢商議。”
江鴻飛揮揮手,沖吳用和聞煥章說:“你二人同他們商議去罷。”
吳用和聞煥章領命,帶著烏歇和大迪烏下去了。
不多時,吳用和聞煥章就將烏歇和大迪烏帶到了驛館。
剛到驛館,烏歇就迫不及待地問:“國公輒言舉兵,其意何也?”
吳用回答說:“你家咄咄逼人,又不肯還我漢人山后九州并關隘,已不須商量,你我兩家唯有一戰,才能解決此事,稍后我家便會下答正式戰書,教大迪烏副使帶回去,并出公告,不許殺戮人民,只是傳檄撫定。”
烏歇說:“你我兩家都未好好商議一番,一上來就要開打,是甚么道理?”
聞煥章回答說:“只因貴朝貪得無厭,所以才導致如此。”
烏歇說:“兵者兇器也,天道厭之。貴朝吞了燕地,亦是借本朝聲勢,方能盡得之。今一旦你我兩家不顧一切,舉兵開戰,日后干戈幾時定得?你我兩家皆大國,世界廣闊,軍民勢力深厚,一旦開戰,影響必定不小。還是應該三思而后行!”
吳用說:“國公若怕此事,便不會向你家下戰書了,如今檄書即將到來,你們亦會看到。”
聞煥章說:“事已如此,我們在這里斗口做甚?副使若能勸貴朝皇帝急行奏請,只且割與云地九州并關隘,存取大金宗廟社稷,卻是能報國也。”
見水泊梁山的人態度這么強硬,烏歇知道,再談下去,也沒有用了,他只能說:“此談何容易?看來貴朝聽狂悖之言,卻把本朝作破落的契丹看待,但恐后來自取禍患不小耳!”
吳用和聞煥章都是笑而不語,顯然,他們對江鴻飛和梁山軍很有信心。
大迪烏見已無法交談下去,只能獨自一人回奉圣州,將江鴻飛和水泊梁山的人的態度,向完顏阿骨打作了詳細的匯報。
完顏阿骨打驚愕不已,他真沒想到江鴻飛這么莽撞,直接就要開戰,當即與完顏斜也、完顏宗翰、完顏宗望等金國高層緊急開會商議對策……
再說江鴻飛。
對金國宣戰了之后,江鴻飛將朱武和陳希真叫來,問:“平州收復得怎么樣了?”
平、灤、營三州自古乃形勝之地,地方數百里,帶甲十余萬,關鍵其遼西走廊號稱“傍海路”,是一條非常適合游牧民族和漁牧民族南下的通道,必須得將其控制在手中。不然,恐怕張覺會西迎耶律延禧,北通蕭干,一起成為水泊梁山的邊患。或者張覺干脆投降金國,那就更麻煩了。
而且,江鴻飛即將跟金國開戰,不想兩線作戰,所以希望平州那里的戰斗盡快結束。
將時間撥回一個月前。
韓世忠一到灤州,就將張覺的軍隊趕跑,占領了灤州。
韓世忠本欲乘勝進取平州,無奈天忽降大雨,無法行軍,遂退兵屯守海濡,逐水草休息,并派兵屯守灤州。同時,令周圍那些未降州縣不得與張覺發生聯系。
不久,岳飛也到了,他見灤州被韓世忠攻下,就率兵去打營州。
不料,營州城早有防備,張覺已派出一萬多兵馬守衛城池。
岳飛見營州城門緊閉,軍兵站在城墻上嚴陣以待,感到自己兵少,強攻沒有取勝的把握,遂不交鋒而退歸。
張覺手下大將張謙還以為岳飛怕了他,對外宣稱已戰敗梁山軍,殺傷甚眾,還派人持他親筆書寫的申狀到平州向張覺報捷。
誰想,岳飛根本就沒走多遠,趁張謙麻痹大意,他果斷派牛皋率領五百騎兵殺回來,直接殺入城中,接著大軍壓境。
張謙見此,趕緊帶著殘軍敗將連夜撤回平州。
岳飛隨后占領了營州。
韓世忠見岳飛輕而易舉地就占領了營州,有些著急,出于搶功的目的,他率軍從灤州悄悄地出發,沿著西南邊的崎嶇山路向平州進軍,他計劃偷襲平州,一舉獲得收復平州最大的功勞。
可是,韓世忠沒想到,他的行軍動向已被張覺獲悉,張覺悄悄在撫寧西邊的兔耳山設好了埋伏。
兔耳山屬于燕山余脈,因雙峰尖聳形如兔耳朵而得名。
此處地勢險要,是一個打伏擊戰的好地方。
韓世忠不知前有伏兵,他毫無準備地大搖大擺地踏入兩峰之間。
突然,韓世忠的一萬步軍就遭到了張覺兩萬人馬的猛烈攻擊,以至大敗。
韓世忠率殘兵敗將殺出重圍,狼狽逃回灤州。
江鴻飛得知此事了之后,很生氣,將韓世忠的統制之職給免了,讓他當代統制,繼續率領本部人馬,戴罪立功。
陳希真勸江鴻飛:“韓統制手下盡是步軍,又被張覺偷襲在先,豈能不敗?”
江鴻飛生氣地說:“我是氣他戰敗嗎?我氣得是他輕敵冒進!他也不想想,張覺在平州經營多少年,是他那支步軍能奇襲的嗎?”
罵歸罵,可韓世忠到底是江鴻飛的愛將,江鴻飛還是在第一時間給韓世忠補齊了一萬人馬,不僅如此,鑒于韓世忠這次的失敗,江鴻飛又給韓世忠撥了一千馬軍。
另外,為了避免岳飛和韓世忠再爭功,江鴻飛還將陳希真派去,擔任收復平州的總指揮。
如今,陳希真也過去一段時間了,江鴻飛不知道他們那里怎么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