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飛搞的是秘密立儲。
到現在,除了江鴻飛以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江鴻飛到底準備將自己的皇位傳給誰。
不過雖然皇儲具體是誰,沒人知道,但根據一眾皇子的表現,皇儲大概也就鎖定在了目前表現的最優秀的十幾位皇子之間。
這其中呼聲最高的就是,皇庶長子江修,皇嫡長子江載。
江修不必多說,他十幾歲時起,就開始監國,后來被江鴻飛送到各個關鍵部門鍛煉,還在軍中鍛煉了好幾年,已經是一個非常成熟的政客了,可以說,他就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儲君。
而江載?
老實說,之前江鴻飛一點都看不上他,因為他太幼稚了,還信文人的,想將大元帝國變成趙宋王朝。
可以說,那時的他,完完全全不具備跟江修等皇子競爭的資格。
可是后來,江鴻飛將江載送去東北軍歷練。
在東北軍待了幾年,又經歷了滅掉金國的事,江載成長了,再也不像從前那么幼稚了。
相反,江載蛻變到,也是一個合適的儲君。
關鍵,江載是江鴻飛的嫡長子。
關鍵的關鍵,江載雖然明白了,只有文武并列,才能發展好大元帝國,江鴻飛的文武分治非常高明,可他還是更受文人青睞。
所以,大元帝國的很多人,還是希望江鴻飛能守“立嫡不立庶,立長不立賢”的傳統,立江載為皇儲。
而除了江修和江載,江鴻飛還有數百個杰出的兒子,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都取得了杰出的成就和不俗的表現。
甚至可以說,江鴻飛的這數百個兒子,隨便拿出一個,都夠當儲君的。
而且,江鴻飛現在不僅兒子眾多,孫子也眾多,其中也不缺乏優秀的,也都可以當儲君。
這么說吧,別的朝代,都是因為沒有好的儲君而發愁,而大元帝國則是,好的儲君太多了,才讓人發愁。
因為江鴻飛的兒子中,也有不少有野心的,甚至有不少有兵權的。
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搞不好,會爆發個千王之亂什么的。
關鍵,這么復雜的情況,也沒有歷史依據,誰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只能由江鴻飛來獨斷獨行了。
不少人甚至畏懼這件事,避之不及。
作為儲君的最有力競爭者,江修本來也應該回避此事,應該好好表現他自己,應該討好江鴻飛
可誰都沒想到,見江鴻飛窮兵黷武,江修竟然來“逼宮”了。
江修在養心殿見到江鴻飛時,江鴻飛身邊照例還是有一大群鶯鶯燕燕,將江鴻飛團團包圍在中間,讓江鴻飛就像是處于女兒國當中。
而江鴻飛左手手邊一個趴在一張無比精美地地毯上的少婦,容貌端莊大方,五官精致絕美,眉宇之間透露出的英姿颯爽,讓她的美貌更顯深遠。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像兩泓清泉,透露著剛從少女蛻變為少婦所特有的體態美和閑適美。長長的頭發在她傾身而下時,仿佛是美麗的風景線,變幻著不同的姿態。她的身材苗條纖細,便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令人矚目。
江鴻飛右手手邊的則是,很有“松弛感”的美少婦。她五官精致、氣質出眾,她的眼神深邃,笑容里藏著故事,讓人感受到一種從骨子里散發出的貴氣。她的美,是那種歲月沉淀后的從容,是無需多言便能感受到的尊貴。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精明能干與高貴氣質。
江鴻飛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對女人不怎么感興趣的江修已經分不清她們誰是誰的地步。
但趴在江鴻飛手邊,不,是趴在江鴻飛手下,被江鴻飛像是擼貓一樣擼的這兩個少婦,江修卻是認識的。
這兩個少婦就是,剛剛登基不到三個月就被其國大臣兵變捉了獻給江鴻飛的女王國的女王哈利奔猜十七世,以及李朝太后黎太后。
江修對她們,尤其是前者,印象很深刻。
別誤會,江修不是因為哈利奔猜十七世的美貌才對哈利奔猜十七世的印象深刻。
江修之所以對哈利奔猜十七世的記憶尤為深刻,是因為,那日在朝堂之上,這位年輕的君主以流利的漢語,慷慨激昂地譴責江鴻飛的不義之舉,直言其野蠻侵略鄰國,行徑卑劣如強盜。
當時的哈利奔猜十七世,眼神中透露出視死如歸的決絕,那份超越年齡的君主風范,讓江修深感震撼。
相較于那些被江鴻飛征服后,唯唯諾諾、甚至感激不殺之恩的君主,哈利奔猜十七世顯得尤為高潔。
然而,世事無常,僅短短數月,這位曾誓死不屈的君主,竟被江鴻飛馴化得溫順如貓。
江修心中五味雜陳,對江鴻飛的手段既感敬畏又生疑慮。
他暗自思量,父皇似乎無所不能,世間萬物皆在其征服之下。
面對這樣的父皇,江修不禁懷疑自己:“我的擔憂,真的對嗎?”
收起雜念,江修深吸一口
氣,然后恭敬地跪拜于地:“兒臣拜見父皇。”
江鴻飛眼皮未抬,淡然說道:“起來罷。”
江修起身,直視江鴻飛,鼓足勇氣道:“父皇,兒臣斗膽,懇請父皇暫停對外擴張之舉。”
江鴻飛聞言,手上的動作微滯,隨即恢復如常,聲音平靜無波:“哦?為何?”
江修堅信他有堅實的說辭能勸江鴻飛放棄。
但當江鴻飛輕輕吐出“為何”二字,江修頓感千斤重擔壓肩,原先堅定的理由似乎瞬間失去了分量。
此乃千古一帝江鴻飛的震懾力!
江修瞥向哈利奔猜十七世,那甘愿臣服于江鴻飛腳下的姿態,心中暗自揣測:“她或許也是被父皇這無上的威嚴所折服的吧?”
江修調整呼吸,緩緩道出深思熟慮的緣由:“連年烽火,耗費巨大……”
江鴻飛打斷江修:“戶部缺錢了嗎?”
江修一時語塞。
大元帝國財力之雄厚,遠超世人想象。
戶部的賬面上,單單是靈石就堆積如山,足以令古今王朝望塵莫及。
而這龐大的財富,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戰爭的掠奪。
大元帝國戰無不勝,每滅一國,便將其國庫、皇室及權貴之財盡數搜刮,從而積累了難以想象的巨額財富。
以吳哥王朝的覆滅為例。
吳哥城,這座昔日輝煌的都城,其規模之宏大,令人咋舌。
據聞,其面積接近兩百萬畝之廣,即便與江鴻飛上一世聞名遐邇的國際都市倫敦、巴黎相比,亦不遑多讓。
更令人驚嘆的是,它竟是東京汴梁城面積的四倍。
這么說吧,燕京城重建之前,吳哥城無疑是這個世界的世界之巔。
吳哥城的輝煌,不僅在于其遼闊的疆域,更在于其建筑的宏偉與精致。尤其是吳哥窟,作為城中的靈魂所在,其石材用量之巨,雕刻工藝之精,堪稱奇跡。據估算,建造吳哥窟所需石材超過五百萬塊,每塊平均重達一噸半,更有巨石重達七十六噸之巨。
這樣的規模,即便是與埃及金字塔相比,也毫不遜色。
而吳哥窟的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匠人的匠心獨運,其精美程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一切的繁華背后,是吳哥王朝對工匠資源的極致利用。
為了建造這座曠世奇城,吳哥王朝幾乎匯聚了整個東南亞乃至印度的頂尖工匠,人數超過二十萬,其中不乏世界級的雕刻
大師。
然而,這些能工巧匠的命運,在大元帝國的鐵蹄下發生了逆轉。他們被江鴻飛“請”至大元,成為了帝國建設的寶貴資源,預示著大元帝國未來建筑藝術的無限可能。
大元帝國征服吳哥王朝所收獲的財富,更是難以估量。
據不完全統計,僅官方統計的財富就已達大幾十億緡之巨,而流入江鴻飛私人庫房的財富更是無從知曉。
這筆龐大的財富,無疑為大元帝國的國力增強提供了堅實的后盾。
歷史上,金國以其強大的軍事力量,攻占了那個時代最為繁華的東京汴梁城,即便是將東京汴梁城搜刮得幾乎一干二凈,金國也僅能獲得區區六十億緡的財富。
——這個數字在后世看來或許龐大,但實則遠未達到金國的預期。面對無法兌現的巨額賠款,北宋朝廷不得不忍痛割愛,以奇珍異寶、絲綢錦緞乃至女性為抵押,最終仍欠下金國金三十四萬二千七百八十錠、銀八十七萬一千三百錠的債務,并承諾每年進貢,以償還這沉重的戰爭賠款。
相比之下,雖然有可能還比不上趙宋王朝,但吳哥王朝亦算是極為富裕了。
而吳哥王朝并非孤例,整個中南半島上的小國,雖規模不一,卻都因獨特的地理位置而享受著東西方海上貿易帶來的紅利。
——它們位于海上絲綢之路的關鍵節點,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使得這些國家能夠輕松地從繁忙的貿易中分得一杯羹。
以至于,即便是規模較小的小國,也能輕易累積起十幾二十億緡的財富。
談及海上貿易的繁榮,不得不提大元帝國的崛起。
自江鴻飛崛起以來,大元帝國便將目光投向了浩瀚的海洋,大力發展海上貿易。
這一決策不僅推動了國內經濟的快速增長,也使得大元帝國在短時間內便建立了龐大的國際貿易網絡。
據統計,大元帝國已與上百個國家建立了直接的貿易關系,從東方的爪哇、渤泥,到西方的印度、阿拉伯,乃至非洲與歐洲各國,無不與大元帝國有著緊密的貿易往來。
尤為值得一提的是,大元帝國的財政收入中,商業稅占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與中國歷代以農業稅為主的王朝截然不同。
以去年為例,大元帝國的財政總收入高達四億七千六百萬緡。
其中,農業稅,即傳統所稱的兩稅,其總額不過六千余萬緡,僅占帝國財政收入的微薄一隅,不足其總量的十分之一。
相比之下,商業稅及其專營項目,如鹽、茶、酒、煤炭、石油、天然氣、電力,乃至火車、輪船等政府壟斷行業的收入,竟高達兩億五千多萬緡。
這一數字不僅震撼人心,更標志著大元帝國成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商業帝國。
大元帝國之所以能在歷史上獨樹一幟,皆因商業及其相關專營收入首次逾越了財政收入的半壁江山,這一壯舉在中國歷代王朝中絕無僅有。
尤其令人矚目的是海上貿易,它如同帝國經濟的引擎,推動著財富與文明的雙向流動。
江鴻飛掌舵的大元朝廷,深諳此道,不遺余力地推動海上絲綢之路的拓展,構建了一個橫跨亞歐非三大洲的龐大貿易網絡。
如今,大元帝國的貿易觸角已延伸至全球百余個國家,形成了錯綜復雜的國際經濟體系。
中南半島的征服,不僅為帝國帶來了廣闊的陸地疆域,更使得原本便繁榮的海上貿易如虎添翼。
爪哇、渤泥等南海諸國,印度的小邦國,阿拉伯世界的商賈重鎮,乃至非洲與歐洲的遙遠國度,均被納入這一龐大的貿易體系之中。
尤為值得一提的是,皇子大陸,這片被大元帝國新發現的廣袤疆土,更是成為了大元帝國海外貿易的輸出地,被江鴻飛暗度陳倉送去的上千萬人口和一眾皇子,給什么要什么,大元帝國再從那里運回來靈石、糧食、橡膠等大宗商品……
這么說吧,大元帝國的海洋貿易之盛,已超越了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即便是大航海時代的初期也難以企及。
隨著初步工業革命的完成,大元帝國不僅擁有豐富的奢侈品資源,更涌現出大量輕工業產品,如成衣、鞋帽、日用器具乃至自行車等。
這些商品在海外市場供不應求,成為各國競相追逐的珍寶。
大元帝國的造船技術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鐵包木船如雨后春筍般涌現,其規模與速度均遠超歷史上的任何船只,甚至開始嘗試運用集裝箱技術,極大地提升了運輸效率。
航海技術的飛躍,為帝國船只賦予了遠航的能力,吸引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商人搭乘帝國的船只,穿梭于浩瀚的大海之間。
更令人矚目的是大元帝國商人的海外拓展精神。
他們成群結隊地駛向未知的海域,探索新的貿易航線,建立新的商業據點,將帝國的影響力播撒至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這些商人中,不乏飽讀詩書的士子,他們雖未能在科舉之路上功成名就,卻在商海中找到了屬
于自己的天地,成為了推動帝國海外貿易的重要力量。
隨著海洋貿易的蓬勃發展,大元帝國的海商群體迅速崛起,他們中的佼佼者更是積累了驚人的財富。
據戶部統計,各大港口城市中,擁有數千萬乃至上億緡身家的海商比比皆是,他們不僅成為了帝國經濟的支柱,更是世界貿易史上的傳奇人物。
海貿商賈之富已令人咋舌,而中南半島,扼守東西方貿易咽喉,其財富更是難以估量。
江鴻飛征服此地,財富自然滾滾而來。
試想,若非江鴻飛耗費巨資建鐵路、推工業、興戰事,大元國庫或已充盈至數百億緡,乃至更多。
當然,如果不是江鴻飛這么折騰,大元帝國也不可能賺這么多錢,更不可能這么厲害。
所以,江修被江鴻飛幾句話就給說得啞口無言。
不過江修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而是一個以儲君為目標的成熟政治家。
而且,江修憂慮的焦點,非當前之境,而是大元帝國的長遠未來。
大元帝國是擁有眾多財富。
海上貿易是賺錢。
江鴻飛搞出來的工業革命是能為大元帝國源源不斷的收割全世界。
可這幾十億緡看著是多,但終有枯竭之時,且按江鴻飛的揮霍速度,恐難撐十年。
更令人憂心的,是大元那龐大的三百五十萬軍隊。
這支前無古人的巨大軍隊,年耗一兩億緡,如同無底洞。
加之傷亡撫恤、老兵安置,皆是沉重負擔。
而江鴻飛若繼續征戰西域與基輔羅斯那片貧瘠之地,就得花費更多的錢,得到更多的軍隊,關鍵不會再有收入,恐怕就會使大元帝國陷入無盡的經濟漩渦。
面對此景,江修并未退卻,他向江鴻飛躬身一拜,言辭懇切:“父皇,戶部雖富,卻也需精打細算。以戶部之盈余,數十年內或可維系,但長遠之計何在?還望父皇三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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