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對方不知所云的尖叫，朱灝淼迷惑皺起眉頭。
“什么屠殺？都是他們先動的手，我只是被迫自衛！”
聞言，看著少年背后的尸山血海，還有那些肢體呈現詭異角度，哀嚎慘叫的倒霉蛋，幾人干澀的咽了口唾沫，下意識說出心里話。
“這踏馬是自衛？”
聽到這些家伙竟然質疑自己，朱灝淼臉一沉，又往前走了兩步。
“自衛怎么了？”
看到變態殺人魔梗著脖子快速靠近，幾個人嚇得驚叫連連。
“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是自衛！是自衛！你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
好不容易穩住了殺人魔，還沒等幾人松口氣，就聽到朱灝淼開口道。
“那伱們收拾一下，把你們弄臟的地方清理干凈，我這人心善，見不得血。”
踏馬的，什么叫我們弄臟的地方？
這血流成河的場面不是你搞出來的嗎？
還見不得血！
你是生怕血流得不夠多吧？！
扯扯嘴角，幾人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遵從內心的指引，把大實話吞進肚子里，憋屈點頭。
“是……”
“另外，該賠人家老板的好好賠償……對了，你們還砸了我一桌飯！”
想起自己被牽扯進來的原因，朱灝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首先，我沒有惹你們任何人！
其次，我沒有惹你們任何人！
老子吃著火鍋唱著歌，抱著一群女妖精專心修煉，你們一上來就把我包間給砸了！
這還有王法嗎？
這還有法律嗎？
你們還是人嗎？
明顯察覺到面前的變態殺人魔眼神逐漸變得危險，幾人渾身一陣激靈，急中生智道。
“我們賠！我們賠給你！”
幾人掏遍口袋，湊了一大疊銀票遞給朱灝淼。
接過這一疊厚厚的銀票，少年隨手顛了顛，估計有個大幾千兩，表情瞬間變得溫柔和藹。
“這就對了嘛，游客就該遵紀守法，別學足球流氓斗毆打架，惹是生非，很沒素質的……”
我們打架一般都不會出人命，你一上來就搞大屠殺，到底誰沒素質啊！！
瑟瑟發抖的幾人心中有無數臟話，但臉上卻是誠懇的懺悔。
“是是是，您說得對……”
“嗯，今天就算是小懲大誡，希望你們今后引以為鑒，做個遵紀守法的高素質游客。”
幾人下意識掃過少年身后的尸山血海，猩紅血泊都快把整個大廳地板鋪滿了，好多剛才還在垂死哀嚎的家伙也徹底沒了聲息。
我中文不好，你不要騙我！
你管這叫小懲大誡？
你殺得全場血流成河啊！
怎么感覺說得好像你只是批評教育了一下？
心中雖然暗暗腹誹，但幾人表面還是點頭哈腰，干笑應是，只求快點把這個變態殺人魔敷衍過去。
“對對對，您說的對，我們今后一定遵紀守法，團結友善，尊重當地的風俗習慣。”
“嗯。”
聽到幾人的承諾，朱灝淼滿意點點頭，踱步離開充滿血腥味的恐怖大廳。
一直看到那個變態殺人魔消失在視線盡頭，幸存的幾人才長長松了口氣。
旋即，他們對視一眼，都發現對方是之前喊打喊殺的敵人，幾個抱在一起的人瞬間觸電般彈開。
“你……”
“你……”
下意識的想撂幾句狠話，但忽然又意識到現在的局面，雙方不約而同偃旗息鼓，面帶苦澀的嘆了口氣。
“怎么辦？”
“先收尸吧，然后聯系夜總會老板談賠償……”
“真要按那家伙說的做？”
“不然呢？”
“踏馬的，老子以后不來這幻域玩了，都快給我干出心理陰影了！”
“不行！我要去炎黃武庫投訴他！太過分了！”
吹著清涼的海風，朱灝淼悠悠漫步在深夜的外灘，興致勃勃清點手上的銀票。
“八千九……九千四！”
“九千四百兩，嘖嘖，這些游客真有錢……”
“也對，現實中的貨幣兌換成幻域貨幣的話，購買力能翻好多倍！”
“很多享受還是幻域里比較劃算，比如美食、美女、甚至飛葉子……”
“聽說國外很多癮君子專門跑到幻域里來過癮……”
喃喃自語中，朱灝淼感慨嘆了口氣，正要將銀票收進兜里，忽然察覺到幾道陰影將自己包圍。
看著這些手拿刀槍棍棒，不懷好意的癟三把自己團團圍住，朱灝淼不耐煩的皺起眉頭。
化蛹之后自己不僅實力大降，連感知都削弱了，居然被這些凡人圍住了才察覺……
還是太大意了……
“小兄弟，哥哥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借點銀子花花？”
察覺到對方貪婪的目光聚焦到自己手上的銀票上，朱灝淼終于體會到‘財不露白’的真切含義。
這才幾分鐘時間，竟然就惹了一堆蒼蠅。
不過……為什么他們不怕我呢？
理論上來講，隨著虛幻之頁原罪等級的提升，哪怕自己什么都不干，光是存在本身就會對凡人輻射出無形壓力。
疑惑蹙眉，朱灝淼忽然靈光一閃，腦海中閃過兩個詞。
怠惰！
化蛹！
是了！
化蛹之后，在物質層面的表現，是自己一部分屬性被內斂封印。
而在靈性層面，存在感削弱只是被動副作用，蛹殼還會屏蔽削弱自己一切超凡波動，讓自己在外人看起來“平平無奇”！
怪不得之前那些游客看到自己就沖上來，一點畏懼都沒有！
還以為是因為降臨者無懼死亡，所以他們一直都那么勇呢！
他們甚至都不肯向我求饒！
等等……自己好像也沒給他們求饒的機會……
思維再次跑偏，朱灝淼很快回過神來，摩挲下巴，環顧四周，看到不遠處有個陰暗小巷，微笑抿起嘴角，對逐漸逼近的混混們說道。
“借錢是吧？可以，我們到那邊說話。”
說完，少年徑直走向暗巷，反而把這群有活力的社會團體整不會了。
見過肥羊掙扎反抗，沒見過肥羊主動進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