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就是一年級學生……”
“哈？一年級還在學理論，連幻域都……等等，你是朱灝淼？！！”
“呃……您認識我？”
親熱拍拍少年的肩膀，老師帶著一絲調侃的笑道。
“你在圈子內的名氣可不小，令整個北約聞風喪膽的惡龍——朱灝淼！”
“惡龍？”
“對啊，北約給你起的代號，是不是很酷？”
老師，這并不酷！
我一個心地善良，人畜無害的五好少年，憑什么叫我惡龍？
這是誹謗啊！
他們誹謗我啊！
頭一次體會到了寡婦被造黃謠的無力感，朱灝淼一言難盡的抿緊嘴唇，認真思考著如何才能破除謠言，證明自己的清白。
另一邊，不知道少年無厘頭的想法，老師鼓勵的拍拍他的肩膀。
“加油修煉，你以后必成大器！”
“呃……謝謝，那這機器……”
“沒事，學校有損耗折舊指標，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對吧？”
察覺到老師的瘋狂暗示，朱灝淼眼睛一亮，連忙點頭。
“啊對對對！”
又寒暄了幾句，朱灝淼如蒙大赦的走出健身樓，望著夕陽最后一絲余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幸好沒讓我賠錢，那玩意好像要幾十萬……
賣了我也賠不起！
慶幸的拍拍胸口，朱灝淼邁著輕松的步伐回到宿舍樓。
但當他走到底樓門口時，一絲刺骨的惡寒像是冰錐刺入背心，激得他渾身雞皮疙瘩高高豎起，頭皮發麻！
猛然回身掃視，邪異殘暴的黑暗神光在他瞳仁深處翻滾，實質化的視線像是鋼刀一樣橫掃方圓數十米。
然而平靜的校園沒有絲毫異象，一閃而逝的惡寒來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朱灝淼剎那間的錯覺。
狐疑的蹙起眉頭，朱灝淼瞳仁深處的黑暗神光一點點收束，最后再仔細搜索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才重新邁開腳步，踏入宿舍樓大門。
一直等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宿舍門內，不遠處的草坪上才突兀的出現兩個人影。
“老祝，咱們相識多年，不用這么對我吧？”
一個五官深邃，氣質高潔的老者拿著一截血淋淋的斷臂，微笑看著祝華藏。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執迷不悟！”
聽到祝華藏的呵斥，老者失笑搖搖頭，將斷臂接在自己血肉模糊的肩上，瞬間斷口處膨脹一大圈畸形肉瘤，隨后增生扭曲的血肉迅速收縮，轉眼恢復得毫無痕跡。
活動了一下手臂，老者看向祝華藏，唏噓笑道。
“執迷不悟的是你們啊……”
說著，老者環顧四周，望著遠方青春洋溢的學生們，面帶懷念的勾起嘴角。
“一切都是夢幻泡影，我終將超脫，回歸真實。”
“這里就是真實！你瘋了！”
“不，我沒有瘋，只是你們無法理解我的思想。”
平靜注視祝華藏的雙眼，老者的目光清澈深邃，帶著一絲深深的憐憫。
“你還沉迷在虛幻的泡影中，而我，已經覺醒。”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幽幽低語中，老者望向宿舍樓，意味深長的笑道。
“祂人類的皮囊下藏著無法理解的東西，也許那是打開更上層敘事的鑰匙，很多隱世多年的老怪物都開始蠢蠢欲動……”
“老祝，你能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
聞言，祝華藏用充滿威脅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他是校長親自培養的人，你要是再敢對他出手，休怪我不念舊情！”
“呵呵，你做不到的，就像我拿你沒辦法一樣，你也拿我沒辦法。”
“是嗎？那加上我呢？”
清冷醇厚的呢喃在空氣中回蕩，原本漫不經心的老者面色一變，恭敬肅穆的對著一個方向行禮。
“校長。”
皎潔月光中，一個高挑豐腴的倩影從黑暗中緩緩具現，狹長鋒利的丹鳳眼幽幽盯著老者。
“馮宇，你有多少年沒有回來了？”
“快十年了。”
“既然出去了那么久，為什么還要回來？”
“我想要龍之子。”
“祂是我的！”
南宮素娥像是宣誓主權一樣深深凝視馮宇的雙目，星海流轉的瞳眸中綻放出令人窒息的幽光。
“滾吧，不要讓我在神州結界內再看到你，否則，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我也要你神形俱滅！”
感受到南宮素娥內心的決絕，馮宇無奈長嘆一聲。
“遵令。”
言罷，他的身形虛化消散，好似幻影一般隱沒在空氣中。
“校長，小朱……”
“不必多慮，在中華諸神的注視下，沒人動得了他。”
南宮素娥從虛空中收回目光，冰冷蒼茫的視線逐漸恢復一絲溫度。
“至于未來，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冷冷一笑，南宮素娥豐腴有致的嬌軀融化成點點星光，逐漸熄滅在黑暗中。
許久之后，祝華藏抬起獨臂，看著掌心一道猙獰傷口，外翻的血肉像是活物一樣不受控制的蠕動，長出一顆顆密密麻麻，黃豆大小的眼珠。
平靜看著這些猙獰滲人的眼珠，祝華藏猛然用力握拳，將咕嚕亂轉的密集眼球捏爆。
噼噼啪啪
嘰！！
細小蟲子爆漿的聲音與某種尖銳刺耳的怨毒慘叫混雜在一起，祝華藏的五指間流下令人作嘔的腥臭膿液。
“虛無教派……瘋子！”
而在不遠處的宿舍里，朱灝淼狐疑的瞇起眼睛，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若有似無的威脅感像是鋼針懸在眉心，讓他坐立難安。
在寢室里來回踱步，過了許久，這股芒刺在背的威脅感才逐漸消散。
到底是什么情況？
摩挲下巴，朱灝淼深深皺起眉頭。
這還是他頭一次察覺到如此詭異古怪的感受。
不是某種具體的威脅，而是來自于命運層面的縹緲預感。
關鍵是他還找不到源頭！
只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盯上自己了……
煩躁的抓抓頭發，朱灝淼抹了一把臉，用力拍拍臉頰。
算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一切恐懼來源于火力不足！
等我登上九重天，害怕的就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