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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大病(求訂閱)
初一這天李孜省可是很忙的。
朝中沒有什么事,但家里卻賓客盈門。
宮中賜宴結束,李孜省回到府上,那些中下級官員他不會主動去接見,就算是閣老、尚書級別的顯貴來訪,每一個見上一面閑談幾句,他都應付不過來。
就在李孜省跟首輔萬安探討些所謂的房幃養生內容時,這頭宮里來人傳話,說讓他趕緊進宮見駕。
李孜省只能收拾心情,匆匆送別萬安就入宮去了。
到了乾清宮門口,覃昌親自出來迎接。
覃昌在前引路,帶著李孜省到了殿內朱見深的案桌前。
“陛下。”
李孜省恭敬行禮。
朱見深望著李孜省,目光熱切:“李卿,萬侍的病,今天很不好……你先前推算過,說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現在你可要好好算算,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邪煞?可有化解之法?”
求醫不成,就只能求助于鬼神了!
李孜省為難道:“陛下,治病救人之事,下臣并不精通,此等事不應該由太醫院的人負責嗎?”
朱見深頗為無奈:“若是太醫院的人有良策,朕還用得著找你相問嗎?他們只會說等一等,看一看,從萬侍生病第一天起就說要靜養,可養了半個月了,這病況一日不如一日,要再這么等下去,只怕連命都等沒了。”
“這……”
李孜省神色猶豫,似乎難以啟齒。
覃昌在旁上眼藥:“李師,您有話盡管直說,陛下對娘娘的病,非常關切。”
李孜省嘆道:“要說那些太醫其實并沒有說錯,自古以來,涉及到肝脾之病,唯獨只有靜養這一途,要是養好了,后面就一馬平川,若是養不好,恐怕只能……”
覃昌驚訝地問道:“李師,您這是不想管了嗎?”
“別這么說。”
朱見深痛苦地一揮手,“朕對此是很關切,但也不能因朕的關心而亂掉方寸,李卿伱預測到什么就說什么,這到底是天意,還是說……你盡管直言。”
李孜省暗自揣度,這病果然沒法治。
張來瞻當時看過病案,馬上就選擇撂挑子,不參與其中,讓他不進太醫院他也就乖乖就范,以他那么能耐且愛顯擺的一個人,豈會看不懂這背后的關節?
誰說張來瞻只會趨炎附勢?
這老小子鬼精鬼精的!
豁上連官都不當,也不來給萬貴妃治病,足見這病有多兇險!
李孜省謹慎地道:“陛下,臣對于此并無良策,且并未看出其中有何天意……請陛下恕罪。”
本來朱見深對李孜省還抱有極大的期冀,聽到這兒,不由痛苦地閉上眼,慨嘆道:“看來萬侍是命中注定該有此一劫……唉,希望她能逢兇化吉吧!”
言語之間,皇帝對李孜省并無任何苛責,似乎李孜省說什么就是什么。…。。
此時的覃昌神色卻有些古怪,他望向李孜省的目光,帶著些許不解。
在他看來,這會兒正是李孜省恃寵而驕的好時機,隨便在皇帝面前裝神弄鬼一番,若萬貴妃的病真治好了,就是他李孜省的功勞,而治不好也與其無關……
可偏偏李孜省就是不參與其中,好似連糊弄皇帝一下的興致都欠奉,以覃昌對這個人的了解,覺得很不像是此人平日的做派。
一個媚上的佞臣,居然還學會裝深沉了?
誰信啊?
但現實就是這么離譜!
朱見深道:“先前朕不想讓萬侍的病,影響到宮里宮外的人,但如今看來,這件事藏不住了,而且也沒必要藏。
“既如此,朕打算除了繼續以太醫院的人參詳萬侍的病情外,還要去民間找尋能人異士來宮中商議對策……李卿以為如何?”
李孜省拱手道:“回陛下,以臣所見,若是連太醫都治不好的病,找他人來怕也只是徒勞。”
“可是朕總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啊!”
朱見深一臉氣惱,“萬侍與朕相濡以沫幾十年,她不但是朕的枕邊人,還是朕的良師益友,是朕的畢生知己,難道她有事,朕就這么干坐著等待?為什么非要是肝病,讓朕束手無策,想做點什么都很難呢?”
李孜省寬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朱見深看向一旁埋著頭裝鴕鳥的覃昌,重重地嘆了口氣,道:“這樣吧,大伴你去民間,看看有什么名醫,尤其是精通治療肝病的,哪怕只是游方郎中,也不能怠慢,幫朕請回來。
“只要能幫到萬侍,莫說是給個官當,就算是封他個萬戶侯也無不可!若是能找到這般人,朕會重重有賞。”
“是。”
覃昌應下的同時側頭看了看李孜省,有些發愁。
不過看到皇帝那心急如焚的樣子,他似乎又感同身受,急于想替皇帝分憂。
皇帝吩咐覃昌親自送李孜省出宮,同時覃昌還要去民間尋覓神醫為萬貴妃治病。
李孜省跟在覃昌身后,論官職和在朝中的影響力,雖然名義上覃昌這個內相遠在李孜省之上,但覃昌自己心里卻明白,皇帝對李孜省的信任是方方面面的,就算他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也要靠邊站。
“李先生,先前在陛下面前,您為何不對萬娘娘病情多做一些解釋?哪怕只是讓陛下安心,也是好的啊?”
覃昌秉承的原則,是盡量把話攤開來說,以便讓別人覺得他是個人畜無害的老好人,才不會被人疏離。
李孜省搖頭道:“請恕李某無能為力。正所謂隔行如隔山,就算在下精通道法,在治病救人上也不敢強行出頭。宮里那么多太醫,治病之事自然由他們來負責,讓我出謀獻策,實在是太過難為人了。”
“呵呵。”
覃昌眼睛眨了眨,突然道,“咱家聽說,有個姓張的監生,自河間府來,治病救人的本事了得,有起死回生的手段。”…。。
“是嗎?”
李孜省淡淡一笑,并沒有就此展開話題的意思。
覃昌卻沒打算放過,繼續說道:“咱家還聽說,此人與李先生走得很近,最近你經常與之會面。”
李孜省聽到這兒,臉色立變。
此時他刻意挪開的視線中甚至帶上了些許恨意,大概是在說,你居然敢去調查我?誰給你的膽子?
覃昌趕忙為自己解釋:“李先生放寬心,這人咱家其實很早就認識,當初知曉他在河間府替人種藥防治痘瘡,咱家就派人去迎他進京,這次萬娘娘生病,咱家也暗中叫人去問過他治病方略,他一眼就看出是肝脾之病,卻說并無良策。”
李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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