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呂白應了一聲，繼續將身上剩余的護具摘下。
“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吧？”干瘦老者感慨地說道：“不過憑你現在的身手，在第二輪死斗對決拼出個好成績應該沒什么問題。”
“這可說不準。”呂白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自信一點啊，老頭子我年輕的時候估計都打不過你。”
干瘦老者拍了拍呂白的肩膀，略顯無奈：“還是得爭口氣，你們這屆學生的第一輪死斗成績統計出來，咱們校區直接排名墊底，前兩天我還聽到校長在辦公室里罵街呢。”
九號地下城的死斗學校不止一所，互相之間自然會有競爭。
校區排名低的話，資源和待遇都會有所下降，這也是為什么排名高的校區更容易招到好苗子。
值得一提的是，呂白并沒有將他第一輪死斗對決的成績提交上去，一開始是不知道該去哪登記，后面索性不找了，反正第二輪結束后再提交也是一樣的。
呂白比了一個手勢：“我現在一個月就三千塊。”
……
走出格斗訓練場，迎著夕陽伸了個懶腰。
頭頂這面全息天幕看久了，還是挺真實的。
“準確一點說，我應該是快忘了真實的天空是什么樣了吧？”呂白不自覺地笑了笑，邁步往宜居城的方向走去。
近一個月下來，他對這條路已經很熟悉了。
起初的幾天，倒是天天都有不良少年來堵他，被他教訓了幾次后，就連找茬的人也沒了。
雖然有點害怕校園暴力，但在這期間，呂白卻并沒有碰到過范丁，那家伙一直沒有露面，似乎是在故意躲著他。
出了校門，再走個五六百米就是跨河的鋼架橋。
這段路上的車流一直很密集，呂白都沒怎么見過不堵車的時候。
“這愛好真夠小眾的。”他走在鋼架橋上，嘖嘖稱奇。
他又在河岸的長椅上，看到了那位穿白色長裙的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都會固定“刷新”在這個位置，反正呂白要是中午以后經過鋼架橋的話，基本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沒有搭訕的想法，只是見到這種獨特的行為，難免會多看幾眼。
宜居城的高樓，是灰黑色的主色調。
一排排的并立在一起，遠遠望去，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走近之后，這種壓抑的感覺會減輕不少。
因為底層幾乎都被改造成了商鋪和飯館，甚至還有火鍋店，街上人來人往，顯得很是熱鬧。
呂白沒有在街上耽擱太多時間，進了宜居城直奔住處而去。
咚~咚~咚~
他的敲門聲不重，因為他知道里面有人的話肯定能聽見。
事實也正是如此。
沒一會，屋內就有女孩的聲音響起：“來了。”
房門被打開，呂紫怡穿著一雙大號的男士涼拖鞋，手里還拿著鍋鏟。
“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看到是呂白，她聲音有些冷，不過還是很快讓開半個身位。
呂白進屋，順手捎帶上了門：“明天是第二輪死斗對決。”
他同樣沒有表現得太過親近。
倒不是在跟這個小姑娘斗氣，他時刻記得，前身才是這對姐弟的家人，哪怕在對方死后進入了這具身體，他也不是他。
而之所以隱瞞此事，一方面是考慮到貿然暴露沒準會有的風險。
另一方面，也是覺得這樣的事實，對相依為命的姐弟來說，未免有些過于殘忍。
聽到明天呂白要進行第二次死斗對決，呂青言光著腳從沙發上蹦了下來：“那我們今晚是不是應該出去吃點好的？”
“出去吃個屁！”
呂紫怡揮起手中的鍋鏟朝著小男孩虛拍了一下：“就知道出去吃，家里又不是沒有。”
她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去將電磁爐關掉，炒菜裝盤端上餐桌。
要是觀察仔細一點就能發現，這菜其實早就炒好了，沒有裝盤只是為了保持溫度。
呂白舀好三碗米飯，坐到吃飯的小方桌前。
在這期間，姐弟倆也來到各自的位置上坐好。
呂紫怡瞥了他一眼，將筷子在桌面上敲齊：“吃飯。”
飯桌上立刻陷入安靜。
小男孩故作老成地撇了撇嘴，低著腦袋暗中觀察。
他也不敢說話，他知道自己要是一開口，老姐肯定又會擺出什么食不言寢不語之類的老頑固發言。
呂白則是默默咀嚼著嘴里的合成米飯。
其實這些人工合成食品的口感并不好，比如這種米飯，吃起來仿佛是充滿顆粒感的強力膠水，營養價值也不如正經米飯。
唯一的優點，只有便宜。
“你們吃完了自己收拾，我這周是晚班。”呂紫怡放下碗筷，起身走進臥室換衣服。
不一會，她就換好衣服，背著小包走出來：“我盡量明天早點回來。”
說罷，她打開房門，站在樓道前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轉頭對著呂白道：“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死斗結束了我們來接你……加油。”
“好的。”呂白回道。
咔嚓~
房門關閉。
目送著姐姐離開，呂青言眼神一亮，將腦袋湊近，小聲說道：“老哥，要不咱們一會再出去吃點？”
呂白拿著筷子平放到碗沿上，伸出兩根手指戳了小男孩腦門一下。
“原諒我弟弟，下次吧。”
……
次日，上午。
全息天幕在大部分時間里，都是萬里無云的明媚天氣。
畢竟好的天氣，總是能不經意間讓人心情舒暢。
規模驚人的三用會場外人聲鼎沸，大量學生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摩拳擦掌。
“請同學們有序入場，不要擁擠。”有工作人員拿著擴音喇叭在指揮。
呂白站在人群最外圍，沒有著急擠進去。
他觀察了一番面前的人群，沒有看到眼熟的，連范丁都沒看到，不知道藏哪去了。
相較于這些學生，他覺得自己心態還是挺放松的。
“接下來請05B班的學生入場。”
聽到廣播，呂白這才邁步朝著三用會場走去。
這屆的學生已經是第二次進行死斗對決了，大家都輕車熟路，流程過得很快。
呂白拿著自己的學生證，很快在教職人員的引導下到達指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