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明亮，倒是引得街道上喪尸的一陣騷動。
不過孟序的辦公室畢竟在四樓，而且開燈的也并非孟序一家。
不少房間，或是因為先前的人沒關，或是因為混亂中被喪尸無意識的碰開。
因此，
雖然開燈的房間不多，但也絕不是沒有。
孟序猛猛掃地，十分簡潔。
外面的喪尸游蕩在街道之上，看得出來，在夜晚的刺激之下，這些喪尸顯得更加躁亂，發出了一陣陣的嘶吼聲，就連寫字樓內部，孟序也能夠聽到偶爾傳來的噼里啪啦聲，尤其是隔壁。
吵的讓人有些心煩。
這些喪尸簡直就和興奮癥犯了一樣，有的時候還傳來了一陣慘叫聲，雖然氣氛恐怖，但此刻的孟序卻感到有些心煩。
“吵什么吵！”
孟序十分不滿，在掃完最后一堆垃圾之后，才將掃帚一摔，發泄著自己心中的不滿：“這是下班時間，就算你們是喪尸，能不能有點素質啊？變成喪尸不是你們沒有素質的原因，能不能反省一下自己，不要在晚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擾民了不知道啊？！”
任務完成……
系統的提示音出現在孟序的耳畔，孟序毫不猶豫的進行一個加點，將那1點職業經驗添加在了‘傳單發放員’上。
見習文員雖然給予孟序精神上的支持，但孟序覺得敏捷點更有性價比一些。
而且更重要的是，發傳單不僅僅可以提升敏捷，也會提升其他幾項數據點。
屬于全方面提升了。
做完這一切之后，孟序滿意地點了點頭，拉開了窗簾，居高臨下，望著已經成為煉獄的街道，感慨萬千：“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很快，孟序猛然發現，寫字樓對面的那座大廈中，五樓的一個房間里，三男兩女正在拼命朝著自己招手，面色中帶著十分驚喜。
看到這一幕，孟序不由一愣，接著便搖了搖頭：“不是，你們跟我招手有屁用啊？我還能飛過去不成？”
一念至此，孟序也對他們招了招手，算是打了個招呼，之后便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伸了個舒服的懶腰。
“今天就到這里吧，睡覺！”
……
翌日清晨，萬籟俱寂。
八樓辦公室的衛生間內，沈昭昭發絲凌亂，眼神之中充滿了血絲，死死地握著手中的手機，看上去顯得格外慌張。
她昨天晚上，一夜沒睡。
或者說，睡了，但睡得很不好，迷迷糊糊十幾分鐘后，又猛然驚醒，擔心喪尸會破門而入，就這等反復的心態之下，沈昭昭自然是睡不太好了。
手機的電量已經只剩下7%，而沈昭昭卻不斷刷新著網絡，望著網友們給她的留言。
“沒救了，等死吧妹子。”
“我知道你想被救，但也不至于編瞎話吧？這種環境下，還有人能牽著兩頭喪尸到處發傳單？笑死了，他發的什么傳單，如何馴服喪尸？”
“先甭管快死的她了，先救救我行不行啊？！我這邊很安全，但是沒食物了，我不想出去找吃的啊！”
“……”
望著網絡上的評論和留言，沈昭昭面露絕望之色。
父母那邊？
她是一個電話都不敢打。
生怕父母的處境和自己一樣，萬一一個電話打過去，引得喪尸注意，那可就糟糕了。
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呢？
就是因為隔壁辦公室出現過這樣的慘劇。
本來沈昭昭都不知道隔壁辦公室有人，昨天半夜，隔壁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鈴聲十分動聽。
不過，手機主人的慘叫聲，就不是那么動聽了。
甚至有些驚悚。
隱約之間，沈昭昭聽到了‘XXX，我草擬嗎’之類的話語，惹得沈昭昭身子一抖。
還好她早早就把手機調到了靜音，不然的話，她都不敢想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前車之鑒，她更不敢給自己的父母發消息了。
“這位先生，法律咨詢了解一下？張偉大律師極其擅長民事糾紛案件，你們身為喪尸，平時啃人肯定會面臨一些民事糾紛，來一份吧，認準張偉大這位合格律師……啊？哦對不起，律師叫張偉，是張偉律師……”
“不說話，我就當你們默認了嗷！不要著急，看你們擠的，一個接著一個，別把玻璃擠碎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只能用我剛得到的神器扳手給你們的腦袋開個瓢了。”
“咦？給你們腦袋開瓢也應該算是涉及民事糾紛吧？那我能不能打個電話給張偉律師咨詢一下？這樣算我推銷成功嗎？那我這個發傳單的豈不是真正完成了第一單？說的對，我這就加個qq問一下。”
“……”
熟悉的聲音再度出現在沈昭昭的耳畔，登時讓沈昭昭一愣。
啊？
他又來了？
還發傳單呢？
而且……你這發傳單的，怎么已經和推銷有些相似了啊？
雖然如此，但沈昭昭卻心中一喜。
因為他的出現，說明沈昭昭可以偷偷走出雜貨間，拿點東西回去了。
雖然很冒險，但很值得。
畢竟，如果一直如此，只會坐吃山空。
當然，還有一點，值得沈昭昭想象。
那就是指望門外這個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救自己一救。
想到這里，沈昭昭深吸一口氣，偷偷將衛生間的門岔開一條小縫隙，如同昨天那般。
而眼前的景象，也和昨天可謂是一模一樣。
自己的兩位同事已經完全喪尸化，他們兩個站在玻璃墻前，猙獰地拍擊著玻璃門，血污遍地，引發一陣臭味。
而玻璃門前的那個散發傳單的孟序，正神色自然，微笑著為喪尸介紹著‘張偉大律師事務所’的情況。
只不過……
看到了孟序衣衫上的血跡，沈昭昭不由身子一抖，內心充滿了恐懼。
孟序左手握著一把染血的扳手，腰間掛著兩根類似于‘牽引繩’的繩子，繩子的盡頭拴著兩頭喪尸，而右手則是舉著‘張偉大律師事務所’的傳單，侃侃而談，與昨天相比，愈發自信。
這讓原本想要呼救的沈昭昭慫了。
這樣的精神病，就算是被他救出去了，豈不是又入虎口？
一時之間，沈昭昭想到了末世小說里的那些情節，不由打了個冷顫，當即又將衛生間的門給關上了。
省吃儉用還能用一段時間，走廊看起來很安全。
等那人走了之后，可以考慮從廁所后窗，直接爬出去！
還有一點就是……
公司的玻璃墻，質量蠻好的。
竟然還沒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