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午睡了?”
午飯后,鄭法看著拿著書苦讀的王晨詫異問道。
王晨有午睡的習慣,按他的說法,中午不睡,一天崩潰。
“你沒看到老陳那張臉么?這次考不好,他能吃了我!”
不怪王晨如此緊張,這次月考并不尋常,是清水中學和附近市縣幾個學校的聯合月考。
對清水中學的老師來說,高考考好帶來的績效工資也許能開心一個月,但聯合月考考好嘲笑兄弟院校的快樂起碼能維持半年。
反過來說,考差了被人嘲笑的憋屈也足夠糟心半年
他們對這次聯合月考的重視,傳達到王晨他們身上就是一句話:勿謂言之不預。
老陳還貼心提醒過他們,這次月考之后,清水中學會開家長會……
鄭法掃視了一眼教室。
往日午間,這教室中頂多有一半人,其中大部分還是趴在桌子上午睡的。
今日,起碼有八成的座位上有人,而且幾乎沒人睡覺,都在埋頭苦讀。
鄭法站起身,拿著幾本書準備下樓。
“你去哪?”
“去找唐靈嫵問問題。”
自從和唐靈嫵約好讓她教自己數學后,他倆就會在午飯后找時間相會。
“這都要月考了,你不抓緊時間學習?”
王晨睜大了眼睛,看著鄭法。
“我這不就是去學習么?”
“……我信你個鬼!”
看著鄭法出門的身影,王晨轉頭對一旁的同桌說:
“雖然他為愛奮不顧身的勇氣我很傾佩,但他考砸之后被老陳猛錘的樣子也一定很狼狽。”
同桌看著他,面無表情:“換你你不去?”
“我不去?我愛學習,我要看書,書中自有顏如玉!”
“我不認識顏如玉,但那可是唐靈嫵。”
“唐靈嫵……唐靈嫵能幫我月考考好么?”
“那可是唐靈嫵。”
“好吧,月考不重要,我考砸了我媽來參加家長會怎么辦?”
“唐靈嫵。”
“也對,我媽要是看到唐靈嫵,說不定會回家得夸我有點東西。”
……
鄭法和唐靈嫵見面的地方實在教學樓樓下的一處小亭,小亭中有一個石桌,四個石凳,鄭法將書放在石桌上,一點一點的向唐靈嫵請教著自己的疑惑。
唐靈嫵穿著白色短袖襯衣,右手無意識的轉著墨水筆,另一只手撐著腦袋,時不時因為鄭法的問題皺眉思考,然后給出自己的見解。
實話講,唐靈嫵的水平比不上白老頭,很多問題還是要等去白老頭家再問。
但對鄭法來說,效果也還不錯——白老頭教慣了天才,結果就是他有時候很難理解鄭法覺得困難的地方在哪里,這種不理解往往會伴隨著非常扎心的問題:“這玩意還要講?”
唐靈嫵就好點,她畢竟也是才學,對鄭法的問題有時候更能感同身受。
加上她性子也不像白老頭那樣不耐煩,如果再考慮兩人顏值的差別。
這學習的體驗就更好不少。
甚至如果只說高考數學這種白老頭和唐靈嫵差距不這么大的領域,唐靈嫵對鄭法的幫助還更大。
鄭法翻了翻自己記下來的問題,發現也問得差不多了,才有點猶豫地看著唐靈嫵:
“我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唐靈嫵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我想了解一下咱倆的身體差異。”
“……”唐靈嫵眼睛微微瞇起,盯著鄭法看了整整半分鐘,然后開口:“生物課本上有。”
“額,你誤解了,我是想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只有我能練成靈鶴身。”
這次來現代世界,鄭法就更加確定了一件事——他體內練成靈鶴身的氣勁還在,但虛空中對那股奇異力量的感應卻沒有了。
按照鄭法之前的想法,靈鶴身對現代人來說應該很好練成,畢竟有紀錄片有視頻。
但無論唐靈嫵和白老頭怎么觀想,身體都沒有出現半點感應。
再聯想到玄微界有仙法,這個世界沒有。
最自然的猜想便是——這世界沒有所謂的靈氣。
但還有種可能:鄭法的身體和這個世界的人不一樣,所以只有他練得成。
唐靈嫵眼神有點懷疑地看著鄭法,鄭法努力露出正直的表情。
“怎么試?”
“你擺出松鶴樁,觀想就好了。”
唐靈嫵站起身,擺出松鶴樁的架子,鄭法站到了唐靈嫵的背后:“失禮了。”
他將手指輕輕放在唐靈嫵背部,脊椎上半段的位置。
唐靈嫵的身體一抖。
“怎么了?”
“癢。”
“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和我說。”
鄭法說了一句,閉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氣勁送入唐靈嫵的體內。
他的氣勁本來就不算多,而且他也不敢送出過多,只敢小心翼翼地傳過去一縷,怕出了意外傷害到唐靈嫵。
在他想來,如果這世界中還有什么蘊含靈氣的話,那就是自己的身體和氣勁。
他當然不可能將唐靈嫵解刨了來看兩者的身體差異。
也不能割塊肉喂給唐靈嫵。
只能試圖用氣勁試試看。
鄭法只將氣勁停留在唐靈嫵的脊椎上,等著看唐靈嫵的反應。
漸漸地,唐靈嫵的身體開始輕輕地顫抖起來。
鄭法感覺到,自己送入唐靈嫵體內那股氣勁,在漸漸地跳動。
頻率和他自己修煉靈鶴心境的時候,一模一樣!
……
樓上的教室中,王晨和同桌擠在一起,扒著窗戶看著鄭法兩人。
鄭法和唐靈嫵沒想過避著人,他們去樓下只是不想讓兩人討論的聲音,影響其他人的學習和午睡而已。
“這是在做啥?”
“你旁邊點,讓我看看!”
“你不是要看書學習么?”同桌怒視王晨。
“書哪有甜甜的戀愛好看?”
“什么這么好看?”
窗戶上,出現了一道耀眼的反光,一個寸草不生的腦袋出現在兩人背后。
“老……老師!”
王晨兩人嚇了一跳,趕忙轉身。
“我在走廊就聽到伱倆的說話聲了!整個班級,就你們講話最大聲!”老陳板著臉訓斥道:“快考試知不知道?學得很好么?能考幾個分啊?”
見兩人不說話,他追問了一句:“你倆剛才在看什么?”
王晨橫著挪動了兩步,試圖遮掩。
老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將他的身體扒拉開,看到了鄭法兩人的古怪姿勢。
“他倆在干嘛?”
老陳幽幽說道。
“額,鄭法說,他在朝唐靈嫵請教學習。”
“請教學習?”老陳面如寒霜,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怒火:“我倒是想知道,什么知識這么刁鉆,需要通過肢體接觸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