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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定是叫陸念挑撥的

更新時間:2025-01-28  作者:玖拾陸
送走了章瑛,阿薇回到后頭院子里。

沈臨毓已經不在先前那角落了,熟門熟路進了那屋子,喝著綠豆湯。

“翁娘子拿給我的。”見阿薇進來,沈臨毓道。

阿薇點了下頭。

等沈臨毓慢條斯理喝完,阿薇問了聲:“再續一碗?”

沈臨毓沒有回答,只是突然道:“我好像沒有與你提過我的生母。”

阿薇抬眼看他,想到自己剛才與章瑛說的話,又想到沈臨毓當時站的位置,服氣地夸了句:“王爺好耳力。”

事實上,饒是沈臨毓耳力的確出色,也不可能聽見她們當時在說什么。

只是他擅唇語,角度正好能看到阿薇的嘴型。

最初幾句,每一個字都很好分辨。

再往后,只瞧見櫻唇啟合,字形反倒是有些模糊。

尤其是在蟬鳴聲重的夏日,想要靜心分辨也成了樁難事。

沈臨毓沒有去解釋這個,只是看向阿薇的眼睛,問:“那,阿薇姑娘現在有閑聽我說說她嗎?”

四目相對。

阿薇有一瞬的愣神。

說來,她本就是愿意聽的。

正如她那日和定西侯說的那樣,她和陸念夠不著金鑾殿上的事,但站在殿中的朝臣有家有業,后院才是她們兩人的“術業”。

郡王爺也是御前重臣,又是皇親國戚,他的來路,決定了他能在“助力”的位置上待多久。

了解得越多,行事才越能有的放矢。

可偏偏這會兒沈臨毓主動提了,他的眼中沒有緊迫,全是誠懇,卻讓阿薇升騰起一種“拒絕了就太不近人情”的感覺來。

像是被架起來了似的。

阿薇細細品了品,談不上不愉快,就是多了三分忐忑。

很沒有必要的忐忑。

抿了口茶,阿薇定了定心緒,開口時語調一如往常:“王爺請說。”

沈臨毓很少與人談及生母,斟酌了一番,緩緩開口。

“她姓程,余杭人。”

“我不知道她原本叫什么名字,宮中花名冊上,她被喚作芍藥,她原是西郊圍場行宮里的養花宮女,她們都是以花作名。”

“依照規矩,她一輩子都不會見著圣上,可她……”

“圣上一時興起臨幸宮婢,歷朝歷代說來也不算多稀奇,帝王想到了就封賞,沒想到就只當沒這事了。”

“我生母不曾得過封賞,那日后她還是養花宮女,只是有了我。”

“診出身孕后,行宮管事不敢自作主張,報到了宮里,圣上讓人送了些補身的藥材就不多問了,還是先皇后撥了兩嬤嬤到行宮照顧,在七個月時把人接到宮中。”

“聽說是皇太后發了話,照祖制,若無大狀況,皇子皇女不得生在宮外。”

“好似原本皇太后還要求過生子后晉封,為了個品級和圣上還有些意見相左,但我生母難產故了,這事兒也就不用爭了。”

“那時也有質疑我身份的,畢竟是在行宮里得的,被皇太后駁了,我生下來長得和圣上很像。”

“憐我喪母,先皇后抱了我過去撫養,養到一歲出嗣。”

“我都不姓李了,也自然沒有哪個會在背后嘀咕我到底是不是皇子,何況嘀咕來嘀咕去的,五官騙不了人。”

“阿薇姑娘沒有見過圣顏吧?你可以問問定西侯,他們老人都說我七八歲時和圣上最像,這兩年長開了些,看著有已故的二殿下的輪廓。”

“但是,沒人說我和生母像不像,沒人記得她長什么樣。”

“見過她的人本就少,陸陸續續都走了,便是還活著、因著只見過一兩面,也記不清了。”

“我小時的事,很多都能聽大哥說,唯獨這一樁,他也不知道,他沒有見過我生母。”

“聽說,她在行宮的日子不算好,年紀小,總被老人欺負,或許就是這樣,她生了往上爬的念頭。”

“行宮有一嬤嬤跟我說過,她沒有見過我生母,但聽人提過養花的芍藥,行宮難得出一個飛入皇宮的,說她進宮那日得意洋洋。”

“她篤定了自己會母憑子貴。”

阿薇沉默著,靜靜聽沈臨毓說。

沈臨毓的語調很平靜,但她從中聽到的卻是一個讓人心悶的往事。。

圣上沒想過要這么一個兒子,生母卻想著以兒子換將來。

從蓄意勾引、一夜風流,到一個不管放任,一個拼死憋著氣,最終成了這般結果。

阿薇抬手與他添了茶。

女子生產是鬼門關。

阿薇可以睜眼說瞎話,哄騙章瑛說什么“夫人的姨娘泉下有知一定會高興您被父親嫡母照顧得很好”這種騙鬼的話,但她不可能這般和沈臨毓說。

因為王爺的生母不是因為母愛而期盼孩子,孩子是她的棋子。

只是,執棋的人沒有撐下來。

棋盤摔裂,空余那顆棋子茫然四顧。

好在還有先皇后,心善也好,責任也罷,她沒有不管襁褓中的嬰兒,好好照顧了一年。

“我還是會謝謝她,”沈臨毓深吸了一口氣,讓整個人看起來輕松些,“她生了我,讓我能成為長公主與駙馬的兒子。”

父母關愛,從他記事起,他就都得到了。

至于生父的那些……

阿薇姑娘說得很對,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賜死是,賦生也是。

皇權面前,便是皇子,也與其他人沒有任何不同。

“我感激先皇后,”沈臨毓補了一句,“亦十分敬重大哥。”

這句話落腳在何處,阿薇心知肚明。

說完了這事,沈臨毓又問了起來:“你懷疑章夫人的姨娘死因不尋常?”

“十之八九。”阿薇道。

沈臨毓仔細想了想安國公府的狀況,坦言道:“不是誰都能豁得出去的,那位章夫人……”

他斟酌了下用詞,又道:“她看著是趨利的,嫡母是她的利。”

“王爺說得沒錯,”阿薇笑了下,“正因為她趨利,她一定會鬧起來。”

沈臨毓訝異,復也道:“看來阿薇姑娘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內情。”

“不是我故弄玄虛,”阿薇道,“暫且還只是個猜測,若猜得準了,便是好大一出熱鬧。”

沈臨毓見她興致勃勃,不由也笑了:“那我便等著看熱鬧了。”

另一廂。

章瑛心不在焉地回到了安國公府。

才下馬車,便有嬤嬤迎上來,說是安國公夫人尋她,章瑛只好過去。

“你去哪里了?”安國公夫人一見她就笑了起來,“出門也不與我說一聲,怎得,我還會攔著你出去不成?”

章瑛擠出笑容來:“就出去轉了轉。”

安國公夫人眼中笑意散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問:“遇著什么為難事了?怎么心事重重的?還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

“不是的,”章瑛急忙攔住了安國公夫人,免得她去叫人來問話,她也不可能瞞過母親,只好道,“我去了一趟廣客來。”

安國公夫人臉色一沉:“你去找陸念了?那瘋子胡說八道什么了?你這孩子心眼實,可別聽她那些瘋話!”

章瑛訕訕。

她已經聽了,也忘不掉了。

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可陸念母女兩人這般明確的陽謀,她還是中招了。

知道,卻化解不了。

“聽她罵她繼母,”章瑛絞盡腦汁編造起來,“罵爹罵弟弟。”

安國公夫人將信將疑。

那些的確是陸念會做的事,但要說陸念就只罵了這么三,她又不太信。

“她說,圣上講究孝心,所以和長公主一起為皇太后冥壽準備水陸道場,”章瑛說得很慢,盡量讓自己能多想些話出來,“圣上如此,臣子們自然也是如此。

要不是揪著那個‘孝’字,去年定西侯府也不會操辦前頭那位侯夫人的三十年忌,陸念當時還在往回趕的路上,但她有個同胞弟弟,府里就得辦。

若是不辦,回頭被人參一本,定西侯也得倒霉。”

安國公夫人點了點頭:“這是個道理。”

章瑛略松了一口氣,又往下說:“下月便是中元,我想、要不要給我姨娘也念念經……”

話才出口,她就看到安國公夫人的臉沉了下來,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

可章瑛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主要是,岑家出事,阿淼怎么也該給他祖父、父親上個香。

一時也摸不準圣上有沒有消氣,辦得過了,擔心觸怒圣上,可真不辦,萬一有人尋事參本,我們也不占理。

還是借著我給姨娘燒紙的由頭,讓阿淼給岑家拜一拜,真有人尋事時,我們多個說辭……”

安國公夫人繃著臉,一股子氣憋在心窩。

她想反對,可又不好說章瑛的提議有多大的錯誤,只能不上不下架著,應了憋屈,不應又沒有道理。

這叫什么事!

章瑛把安國公夫人的反應看在眼中,鼓起勇氣又道:“我自小起就很少給她上香……”

“小孩子家家的敬什么香!”安國公夫人忍不住啐道,“容易沖撞!”

章瑛垂眸。

是的。

從小時起,母親就是這個理由。

說她八字不夠重,怕被烏七八糟的東西沾了去。

可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她也沒少陪著母親去相國寺給兩位早夭的兄長上香。

“好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孝心,也為阿淼和國公爺考慮,”安國公夫人耐著情緒,道,“但朝堂大事,我們娘倆懂什么?

等國公爺回來,我問問他,他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你也先別惦記這個了,回去梳洗一番,看這大熱的天、頭發都是潮的。”

章瑛依言,起身告退。

安國公夫人用力拍了拍她的手:“下回別一個人去廣客來,陸念那瘋子邪門得很,振禮都能被她誆住,你這么個單純良善的,能是她的對手?怕是連骨頭都被啃得不剩了!”

章瑛沒有爭辯,乖順應了。

安國公夫人目送她離開,等人一走,臉立刻垮了下來,火氣憋都憋不住。

“陸念到底和她說了什么?”

“上香,上個鬼的香!”

“阿瑛原來根本想不起這些來,定是叫陸念挑撥的!”

“阿瑛就是耿直性子,才會中了陸念的計!”

身邊嬤嬤忙給她順氣:“您消消火。”

“你說,”安國公夫人壓低了聲音,“難道陸念知道了什么?”

嬤嬤不敢答。

安國公夫人也不在意別人的答案,她自己搖了搖頭:“不應當,按說不可能再被別人知道了去。”

正嘀咕著,外頭傳來此起彼伏的問安聲。

是安國公回來了。

安國公夫人立刻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皮子,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說這話題。

沒成想,安國公卻主動問了一句:“你說阿瑛什么了?我半路上遇著她,她渾渾噩噩的,我問她、她還不肯說。你們娘倆好成這樣,你還說她?”

安國公夫人只好道:“誰家不拌嘴?兩公婆拌嘴,娘倆也拌嘴。”

安國公自討沒趣。

左思右想,安國公夫人道:“我看那陸念就是不懷好意,國公爺,叫振禮別再去廣客來了,免得被她算計去。”

“她要懷了好意,我還讓振禮去打探什么?”安國公不贊同道,“振禮自己有數,倒是你,你別……”

話說了一半,安國公反應過來了:“你們娘倆因為陸念拌嘴?”

安國公夫人不說話。

安國公當她默認了,道:“明知陸念不懷好意,你還為她和阿瑛拌嘴,夫人吶,你這不就是上了她的當了嗎?

我上次就跟你說了,你別想著靠那兩母女討好長公主,這路怕是走不通的。

結果你看,成效沒有見著,反倒因此讓你和阿瑛傷了感情,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就該聽我的……”

安國公夫人哪里聽得進去這種“事后諸葛亮”一般的埋怨,勉強壓在心中的火氣蹭蹭往上冒。

“你怪我啊?”她抬聲道,“你知道她今天跟阿瑛說什么了?

那瘋子把他們定西侯府攪得家宅不寧,現在依樣畫葫蘆要來攪我們家了!

阿瑛天真,被她騙了,剛和我說中元節要給溫氏燒經!

氣死我了!”

安國公越聽越糊涂,問道:“溫氏?

哦,你說的是阿瑛她姨娘。

中元節燒經,這也沒什么錯吧?

夫人吶,我知道你把阿瑛當親生的疼,嫡母也是母親,但阿瑛也有她自己的姨娘。

你當娘不能當得這么霸道,攔著阿瑛給她姨娘上香。

再說就是中元祭拜一番,溫氏還能從地底下跳起來跟你搶女兒嗎?

天經地義的事,怎么就值得你和阿瑛拌嘴呢?”

幾句話說完,安國公夫人的火氣像是被迎面撲上了一盆冰水,撕拉拉的響。

她軟著身子癱坐著,捂著心口,起伏著喘氣。

那被撲滅的火盆里想燒也燒不起來,憋得只余白煙沖天起。

她緊緊閉著眼,暗暗罵了句“你知道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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