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密密麻麻的細如牛毛,卻又極其鋒銳的木針,霎時如雨,鋪天蓋地!
趙傳熊手中長刀染著血色,猛地掄起,得見此狀,卻是汗毛倒豎,瞳孔緊縮,不得不長刀卷起狂風,擋下這密密麻麻的暗器襲殺!
可是太多了,這血蓮炸開,密麻木針宛若暴雨沖刷,終究還是扎入他的身軀!
血霧蓬起,趙傳熊躍起的身軀,卻是重重的墜回了滿是積雪的院子中,細密血珠從毛孔中淌出,霎時將白雪給染紅了大片。
“啊!”
趙傳熊低聲發出了怒吼,須發皆張,他趕忙運轉內勁,抵住了經脈中流轉的氣血,一張臉赤紅發怒!
“好陰險,好歹毒!好一個陰毒牛魔!”
趙傳熊怒喝不斷。
一旁戴著女童面具的八卦棍武夫,躍上圍墻,可這么一耽擱,卻哪里還有牛魔身影。
早在風雪朦朧中,不見了影蹤。
回首看了眼,將雪地扎出滿是窟窿的細密木針,八卦棍武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護我片刻,這牛魔當真歹毒非常,這木針極細,哪怕我淬體境皮膜都未能擋住,扎入我體內,此刻順著我經脈氣血運轉,欲要扎穿我的心脈,我得以內勁相護,逼出這些木針!”
趙傳熊大口大口喘息,立刻于雪地中盤坐,對著八卦棍武夫道了一句,便開始認真運轉內勁。
灼灼熱氣從他每一寸肌膚中蔓延而起。
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趙傳熊渾身一個劇烈顫栗,張開了大口,噗嗤一聲吐出一大口淤血。
淤血中竟是蘊滿了染紅了的細密木針。
“如何?”
扛著八卦棍的武夫,看著趙傳熊,沉聲問道。
“無妨,只是傷了經脈,需要調養一段時間,這牛魔……當真歹毒。”
趙傳熊面色難看,本設了個圈套,想要逮捕斬殺這牛魔。
可未曾想,竟是吃了個大虧。
“至少,他沒在那木針上淬毒……”八卦棍武夫瞥了眼,笑道。
趙傳熊嘴角一抽,懶得接話,心中卻是暗自慶幸了些。
這牛魔,歹毒卻又不夠毒……
“戴著牛魔面具,身軀魁梧且高大,有淬骨修為……如此顯眼的身材,在外城根本無法隱藏才對。”
趙傳熊吐出一口氣:“難不成是內城來的?”
“大抵是了,內城世家豪門,有著上乘的傳承,所修武學都極其高深,且吃食營養豐富,氣血磅礴,身材壯碩,且看那楊家,各個都壯如牛,幾乎每一大世家豪族,都有這般身材的橫煉武夫。”
“且那牛魔之力,比之淬骨小成武夫勁力更要強些,想來所修武學極其不俗,定是出自豪門世家。”
“還有那些木針……大抵與那些世家豪門麾下的木雕師有關,如此技藝,沒準是哪位木雕大師手筆。”
抱著八卦棍的武夫,點了點頭,說道。
“法主去了內城,與內城那些世家豪門周旋,侵占了不少利益……這些世家,也不是吃素的,會反擊卻也正常。”
“楊家?徐家,安家……還是司家?”趙傳熊緩緩起身,緩緩從雪地中摳出一根根纖細如牛毛的木針。
粗礪手指碾著木針,眼底殺機濃烈至極。
“不管如何,這個牛魔……遲早要殺之!”
……
……
李澈戴著斗笠身披蓬衣,回到了租賃的小院。
身軀頓時如漏氣氣球般,回到了正常體型。
“從兩位淬骨武夫手中逃脫……還算可以,不過,底牌卻也用盡了。”
“袖弩、千蛛絲和觀音血蓮,三大機關盡數展現……嘖,可惜,我內勁未成,否則以強大內勁催動,觀音血蓮的爆發可再翻個倍,趙傳熊不死也得重傷。”
“現在,大抵只能讓他受些無傷大雅的小傷。”
“唔……若是在木針上淬些毒,組成的觀音血蓮,扎入經脈,毒性爆發,殺傷力得再翻倍……”
李澈吐出一口氣,眼睛一亮,拳掌交擊,有種頓悟感。
失策啊,不然這一次就能弄死趙傳熊了。
“不算那八卦棍武夫,單獨一對一,哪怕開啟龍象金剛,我也非是趙傳熊的對手,趙傳熊的內勁達到三重天,比我高,且修有武技……”
李澈復盤了下剛才與趙傳熊驚鴻一現的交鋒。
若不靠仙工機關,久戰之下,自己必定會落敗吃大虧。
“武技啊……得搞一部武技來,我有龍象金剛道果,武學修行極快,橫煉武技定然會更快學成,興許還會有額外增幅。”李澈心頭有了盤算。
“二掌柜會傳授武技么?唔,哪怕傳授了也極具徐家風格……看來又得自己去淘了,或者去老陳那里淘一淘。”
李澈伸了個懶腰,骨骼噼里啪啦作響。
這一戰,讓他對趙傳熊的實力有了預估,對于殺死趙傳熊也有了幾分把握。
褪去衣裳,整理了下著裝。
李澈悠閑出門,去了城西鹵肉鋪切了一斤鹵牛肉和半斤豬耳朵,又打了一壇老黃酒,買了一盒桂花糕,才是溜達著回了徐記木雕鋪。
“爹爹!”
剛推開院子的門,曦曦便踩著積雪,鼻頭被凍的通紅,踉踉蹌蹌的朝著李澈走來。
李澈聞言,心頭一暖,放下手中的鹵肉和酒,一把便抱起了肉嘟嘟的曦曦。
小丫頭粉雕玉琢,嘴唇通紅又可愛,兩只小手隨著李澈抱起,便順勢攬住他的脖子。
“爹爹……抱抱。”
小丫頭很聰明,雖然才一周歲多,可是已然展現出了與眾不同。
現在甚至不用學步車,都能走的順暢了。
老陳坐在屋檐底下,正拿著葫蘆在美滋滋的喝著酒,看到李澈和曦曦那黏糊勁,不由酸了酸嘴角:“這小臭曦不得了,隔著老遠就好像聽到你回來的腳步聲了……”
“不愧是靈嬰。”
張雅從屋內走出,見到李澈放在地上的東西,便趕忙走過來提起入屋。
“相公,今天又有桂花糕啊,這樣會不會太奢侈了?”張雅甜甜笑了起來,自從搬到徐記后,日子真的是越來越好了,越發的有盼頭起來。
李澈笑了笑:“媳婦想吃,天天吃都沒問題。”
他們家,現在是真吃的起。
李澈的手藝在,所雕刻的木雕極其賺錢,基本上一次木雕雕刻,最低都能賺五十兩以上,可以說是衣食無憂了。
張雅提著東西便入了屋。
李澈抱著曦曦,提著老黃酒坐在了老陳旁邊。
“老陳,這靈嬰……有什么說法?”
李澈問道。
靈嬰教,判定曦曦乃為靈嬰……這靈嬰又到底有何說法,李澈還真不清楚。
老陳收起了葫蘆,示意李澈倒酒,李澈倒了滿滿一杯后,老陳才是眉開眼笑。
漬一口老黃酒。
老陳肅然了起來,看著曦曦,眼中閃過一抹憐惜。
“阿澈,神性法知道吧?”
“所謂靈嬰……便是天生具備神性,乃為修煉神性法的上等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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