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聽了點點頭,錢木提出的條件很合理,他不可能將妻兒留在燈塔國,否則即便他回到花國,也會因為妻兒被威脅。
「您說的我都明白了,您有什么資料需要提前送回國嗎?」
錢木搖了搖頭道:
「他們現在不讓我接觸任何科研資料,不過那些重要的數據都在我腦子里,誰也拿不走。」
「好,我明白了,請錢先生給我幾天時間,我要制定一個完美的撤離計劃,到時候再通知您。」
錢木扶了扶眼鏡,認真的說道:
「只要能和家人一起安全離開,等多久都行。」
「好,請等著我的好消息,近期內您不要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就像沒有見過我之前一樣。」
漣漪還是囑咐了一遍,他不能讓暗中的人有所察覺。
「我明白。」
錢木說完就離開了男廁所,前后也就三分鐘,根本沒有給暗中監視的人進入查看的機會。
偽裝成白人大姐的漣漪繼續裝模作樣的打掃著男廁所的衛生,半個小時后才將男廁所門前衛生清潔的牌子撤掉,毫不引人注意的離開了工作崗位。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漣漪依舊每日雷打不動的逛街、購物,去一些高檔場所,一副有男朋友買單的囂張模樣。
其實她在暗中收集錢木的日常行蹤和生活習慣,順便觀察那些暗中監視錢木的人,這些人都是撤離的障礙,如果不處理好肯定會影響整個行動。
一個月后,漣漪裝扮成錢木的學生,上門來探望老師,當然她偽裝的這個人是真實存在,只是此時本人正在公寓中昏睡,不知今夕是何夕,漣漪就利用這個空檔光明正大的進入了錢木家。
漣漪和錢木都很清楚,家里肯定是被監聽了,所以兩人并沒有選擇在室內談話,而是坐在花園中的圓桌上,正好能讓負責監視的人看到他們兩人。
漣漪從背包中掏出一個本子,恭敬的向錢木請教問題,其實內里夾雜著一份撤離計劃,先讓錢木過目。
錢木看完后,倒吸一口涼氣,但是他立即用喝水的動作掩飾過去了,還一語雙關的說道:
「你這個問題有些難度,看來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提出的。」
漣漪立即不好意思的說道:
「錢教授,你說的沒錯,這是我在整理論文的過程中發現的問題,自己實在是沒法解決,也沒有任何思路,您現在又不教我們了,所以只能上門請教。」
錢木看過了撤離計劃,然后將筆記本還給漣漪,斟酌了一下后說道:
「你提出的這個問題,我需要查一些數據才能給你解答,我不想給你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漣漪明白,對方是要考慮一下,并且應該要和妻子商量一下,她立即笑著說道:
「還是錢教授嚴謹,那我過兩天再聯系您。」
「可以。」
兩人的交流很短暫,說的內容也都是圍繞學術,隨后漣漪就識趣的告辭。
等漣漪離開錢木的住處后,就被兩個人攔住了。
「你們想干什么?我就是個窮學生,身上沒錢!」
漣漪裝作色厲內荏的說道。
「小姐,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其中一人冷著臉說道。
「壞人又不會在自己的臉上刻字。」
漣漪假裝保持警惕。
兩人無奈拿出了證件,看著對方證件上的燈塔國標識,漣漪眼神一閃,隨即皺眉問道:
「警察先生,我犯法了嗎?」
「沒有,我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得到你的配合。」
漣漪不情不愿的點點頭,示意對方可以問了。
「我們看到你剛才去見了錢木教授?」
「是的。」
「可是據我們所知,錢教授已經不任教了。」
冷冰冰的男人盯著漣漪的眼睛說道。
「那又怎樣?錢教授在航天航空領域是最棒的,我選的課題正好與這方面有關,他又曾經是我的導師,所以今天才來請教他,這犯法嗎?」
漣漪不高興的問道。
「可以讓我看看你請教的問題嗎?」
男人繼續追問。
漣漪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并沒有拒絕,直接從背包中掏出那個本子,遞給了對方,語帶嘲諷的說道:
「警官先生,希望你能看的懂。」
男人翻開筆記本,發現里面是課堂筆記,還有一些復雜的公式推演,甚至還有一些他壓根就看不懂的符號。
漣漪毫不怯場,抱臂問道:
「警官先生,如果你看不懂,我容許你拍照后回去研究,不過我的筆記本不能給你,這里面都是我的研究推論,而且你們必須保證內容不外泄,如果影響我發表論文,我肯定會起訴你們。」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選擇拍照,然后將筆記本還給了漣漪,并且提醒她最好換個導師請教,勸她不要再來找錢木的意思很明確。
漣漪裝作一副對方玷污了學術研究的模樣,將東西塞回背包里,然后就罵罵咧咧的走了。
等與兩人分開后,漣漪的面色又沉重了兩分,看來燈塔國是鐵了心不讓錢木離開,所以主動接近他的人都會被列入觀察名單。
好在她早有準備,偽裝的這個女孩是個膏藥國人,至少在眸色和發色上看不出破綻,這個叫惠子的女研究生確實曾是錢木帶過的學生。
演戲要演全套,她徑直回了惠子租住的房子,然后撤掉偽裝,又從二樓翻到三樓,最后正大光明的離開了惠子租住的地方,保證不讓任何人看出破綻,除非那兩個人將惠子帶回去審問。
另一邊的錢木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做著和平日一般無二的事情,等妻子和女兒都回來,一家人照例一起用了晚餐,哄睡孩子后,兩人就過起了夫妻生活。
活動結束后,兩人就去了浴室沖澡,嘩啦啦的水聲遮掩住了兩人談話的聲音。
妻子姜茵很了解自己的丈夫,從進家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察覺到丈夫和平日里有些不同,感覺似乎有什么話要對她說。
她問起時,丈夫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今天有學生來拜訪他,是他曾經帶過的學生,還感慨自己腦子已經生銹了,居然沒法當場回答學生提出的疑問。
可是姜茵看的出來,丈夫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答不上學生的提問而沮喪,反而很高興。
所以到了兩人獨處的時間,她就在丈夫耳邊問道:
「阿木,是有什么好事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