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覺得自己這種支持售后的行為,已經算是很給顧蝶兒面子了。
顧蝶兒抓緊了手中的小瓷瓶,鄭重的點頭道:
“漣漪,謝謝你!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只需要在他的后宮做個吉祥物,讓家族提供該提供的幫助,無需子嗣,不要礙著正妃的路,平平淡淡的活著就好。”
漣漪心中嘆息一聲,然后輕輕拍了拍顧蝶兒的手說道:
“這個世道對女子本就苛刻,你進了宮更是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盼著你出錯,盼著你被厭棄,所以你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俗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后宮就是一個泥潭,即便你不想陷進去,也會有人要拉你入泥沼,你要警醒些,保護自己的同時也別委屈自己過日子,畢竟顧家不差銀子。”
“你放心,母親給我的傍身銀子夠我用。”
漣漪對顧蝶兒還是有些情分的,所以又細細叮囑了一些關于后宮陰私的事情,她說這些隱秘,都是專門請教了一位從宮里退出來的老宮女。
“你別看她是老宮女沒有品階,可是能從吃人不吐骨頭的宮里全身而退,還掙夠了養老銀子的人,肯定有過人之處,起碼皇宮里的彎彎繞繞人家都是親身經歷過的,所以你一定要聽進去。”
“我記下了,這些母親也尋人同我說了一些,再加上你幫我準備的藥丸,還有得力的丫鬟、婆子,我能應付。”
“對于下人記得恩威并施,顧夫人會將丫鬟、婆子們的家人在宮外的消息,不時的遞進去,你要好好利用。”
“我都記下了,從不知道你也有這么啰嗦的一天。”
顧蝶兒嘀咕道。
漣漪囑咐完,就將空間留給了顧夫人,顧夫人的眼睛已經紅了,但是她還是強撐著和女兒說了一些體己話,然后就目送女兒離開了幽州城。
因為是太子良媛,又是顧家獨女,所以辛源特意安排了護衛隊,主要是因為顧蝶兒那可觀的嫁妝隊伍,難保不會有人動歪心思,這樣一來顧蝶兒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顧蝶兒出嫁了,顧夫人也病倒了,其實說病不如說是心情過于低落,漣漪知道顧夫人這是心病,只能開了一些溫補的藥,然后讓顧明郎多陪陪顧夫人。
顧明郎如今虛歲也十一歲了,早就啟蒙開始念書了,雖然不屬于天賦型的讀書人,不過好在還算勤奮,他知道自己將來要繼承顧家,所以課余時間,也會跟著顧夫人巡視產業,對家里的生意多少有了解。
顧夫人病了,她的夫君沒人管制,就又開始作妖了,最近迷戀上了賭博,因為不能人道,還被人哄騙著吃了五石散,期盼著能治好自己的男人病。
這些漣漪都知道,她再次給顧夫人診了脈后,就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了顧夫人,之后顧夫人就從病床上爬了起來,帶著一眾家丁將自己糟心的男人從賭場揪了出來。
隨后顧夫人就大張旗鼓的命令顧家下人砸了整座賭場,當賭場老板聞訊趕來時,顧夫人早就將砸賭場的賠償銀子擺在了老板面前。
并揚言若是再敢引誘她夫君賭博,她發現一次就砸一次場子,到時候就比比看,是他們顧家的銀子多,還是賭場重建的速度快。
顧夫人鬧了一場,出了心中的郁結之氣,也讓大家見識到了顧家的厲害,賭場老板再是氣惱也不好將事情鬧大,畢竟是他們引誘顧老爺入賭場在先的。
顧家現在不僅有錢,還有依仗,太子良媛是顧家唯一的小姐,將來怎么也是要封妃的,所以這口氣他們只能咽下,還得陪著笑臉保證,以后不接待顧老爺。
顧夫人將人抓回去后,直接就關了對方禁閉,一天就一頓飯,保證人餓不死就行,隨后顧夫人也打起精神,開始為顧家的未來謀劃。
顧夫人不是傻白甜,她是被老家主當繼承人培養的,十分清楚他們顧家現在已經上了太子的大船,太子的位子穩了,他們顧家才會穩。
等太子登基為帝后,她要考慮的就是急流勇退,免得皇帝卸磨殺驢,他們畢竟是商賈,與那些達官顯貴始終是無法比肩的。
顧夫人有了事情做,身體就好了,漣漪就不再頻繁的出入顧府了,接下來她回了富安村,和柳大山夫婦交代了一聲,又留下一筆銀子,就背著藥箱去做游醫了。
柳大山和莊思思原本是怎么都不同意的,在他們眼中女兒一向乖巧懂事,又出落的這么大方美麗,就應該尋一個好男人嫁了,過著相夫教子的舒心日子。
可是漣漪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只是短暫的在這里停留,根本沒想過要成家,最后沒法子,她只能動用了幻天狐的天賦技能,讓柳家人暫時忘記有她這個大女兒的存在,這才得以脫身。
漣漪脫身后,就雇了一輛馬車,請了一位從邊關退下來的老兵當車夫,開始了自己的游醫生涯。
顧夫人這邊是收到漣漪派人送去的信,才知道漣漪離開了幽州府城,她想派人送些銀子都已經找不到人了。
不過漣漪在信里說了,她的最終目的地是京都,到了那里會想法子和顧蝶兒取得聯系,有什么事情她們會互相照應。
顧夫人也有自己的私心,所以就沒有阻攔,還將這件事寫信告訴了顧蝶兒,不過在信中她寫的比較隱晦,相信女兒會明白的。
另一邊的顧蝶兒在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終于抵達京都,驗明正身后被抬進了太子所在的東宮。
此時其他兩位側妃和另一位良娣,都已經先顧蝶兒一步入了宮,不過顧蝶兒一點都不在意。
辛源一碗水端平,兩位側妃和另一位良娣那里他都連著去了三天,到了顧蝶兒這里也是一樣。
顧蝶兒中規中矩的伺候辛源歇息,然后在確定對方沒有要賜下避子湯的意思后,就毫不猶豫的將藏在鏤空耳墜中的藥丸吃了。
辛源連著來了顧蝶兒這里三天,第四天就回了正妃的院子,之后就在幾個女人那里輪轉,算得上是雨露均沾。
顧蝶兒不承寵時,一般很少踏出自己的小院子,只是將女兒家時學的東西都撿了起來,琴棋書畫換著樣子研習,倒是品出些滋味來,人也越發沉靜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