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尊者面沉如水,轉頭問漣漪道:
「你是如何確定他往這個方向逃來的?」
漣漪淡定的解釋道:
「前輩,我與寧澤旭對峙時,就發現他在偷偷啟動傳送符,為了避免他躲起來,就將一種特殊的花汁打入了他的身體,好方便我追蹤。
但是我并沒有下死手,他和我同為大乘真尊的弟子,身上肯定有保命符,若是我的攻擊激活了保命符,保下的卻是邪修的命,就得不嘗試了。
而且我也不想浪費師尊賜給我的保命符,只能選擇重傷他,然后再追擊。」
虛年尊者聽了后滿意點頭道:
「漣漪你做的很好,為了邪修浪費天域真尊賞下的寶貝不值當。」
梧桐聽了這話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但卻并有反駁,因為漣漪說的都是大實話。
漣漪看著梧桐尊者那種憋屈的模樣,心中暗爽,然后繼續說道:
「我是循著花汁殘留的味道追到這里的,沒想到會遇到諸位化神尊者,這倒是讓我松了一口氣,這件事正好交給明道宗的前輩處理,免得我再追擊下去生了誤會。」
漣漪的話說的不卑不亢,有理有據又顧及到明道宗的顏面,梧桐也挑不出錯來,就點頭接下了這個任務,至于留影石也被他留下了,他肯定要上報宗門的。
漣漪也沒討要留影石,反正她已經讓朵朵拓印了好幾份,現在將燙手山芋遞了出去,將來留影石的內容泄露出去也和她無關。
一旁的虛年尊者直接對漣漪說道:
「漣漪,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交給梧桐尊者處理。」
「是!」
漣漪應下后,就選了一處空地放出法屋,進去開始打坐調息,追了這么久她也有些累,進入內圍后就禁飛了。
漣漪進入法屋后就和朵朵通過契約印溝通:
「朵朵,寧澤旭再移動位置了嗎?」
「沒有主人,估計應該是暈倒在那個地方了,您最后那一擊雖然沒能殺了他,但是絕對重傷了他。」
朵朵立即回應道。
漣漪微微一笑道:
「我肯定不會讓他好過,我還在體內留了一道混沌靈力,他一時半會肯定死不了,但是混沌靈力與他的金靈力相沖,會不停的破壞他的經脈。」
「主人英明。」
朵朵立即奉上彩虹屁。
另一邊的十幾位化神尊者忙乎了這么久,終于研究出了攔路大陣的作用,只是感覺有些棘手。
「此陣法是一個封印和凈化相結合的復合大陣,封印的應該是邪修,凈化的也是邪魂,只是萬年過去,陣法有些松動,才讓一些邪魂逃出了大陣。」
陣道宗的古巖尊者捋著自己的小山羊胡說道。
「那我們能穿過去嗎?」
立即有一位尊者問道。
「有些難度,這個陣法禁靈,即便是我們進去,將體內儲存的靈力用完了就是死路一條,而且還會被里面的邪魂攻擊,若是陷入其中會很麻煩。」
古巖解釋道。
「阿彌陀佛!可讓體修和劍修打頭陣,我愿一同進入,只是我們進入后不但不能破壞陣法,還要修補陣法,讓此大陣繼續發揮作用。
若是我們強行破陣,就等于是將被鎮壓的邪修和邪魂放了出來,遭殃的只會是低階弟子。」
普陀寺的覺明尊者說道。
「覺明大師說的沒錯,只是要如何修補老夫必須看到陣眼才能確定。
老夫只是擔心上古大陣的陣眼肯定不是凡物,我等要是補不上,就真的是有去無回了。」
古巖也不是
危言聳聽,只是實話實說,要知道在座的都是化神期的修士,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眾人聽了古巖的話,都陷入了沉思,進入大陣遇到攻擊是肯定的,但是不進去他們就被攔在了進入中心的最后一道關卡,不進去看看又不甘心,畢竟機緣和危險是并存的。
「大家都商量一下,看看是否要進去,明日我們再做最后決定。」
梧桐尊者開口結束了這次小會,眾人就都散開了。
另一邊的寧澤旭利用傳送符逃了出來,但是這次受的傷很重,而且他體內有一道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在他經脈中橫沖直撞,他在被傳送到一處地下暗河后就徹底暈了過去。
只是在他暈倒后腰間的防御玉佩是啟動的,至少能保證他的安全。
寧澤旭這樣一暈就暈了三天三夜,而且在暈倒的時候,有一縷灰黑色的氣體試圖鉆入他的身體,但是都被防御玉佩擋了下來。
灰黑色的氣體嘗試了很久,都無法突破防御,只能暫時蟄伏起來,它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進入寧澤旭的身體。
寧澤旭轉醒后,看著黑漆漆的洞穴,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大腦才開始啟動,他掙扎著坐了起來,盤膝坐好后給自己口中丟了兩顆療傷藥,這才開始調息。
可惜還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寧澤旭就再次口吐鮮血,臉色變得慘白,額角都滲出了冷汗。
「北宮漣漪!」
寧澤旭有些咬牙切齒的念出這個名字,如果之前他對北宮漣漪還有些興趣,可是這三次接觸下來,他很確定對方對他無意,既不喜歡也不討厭,就是冷漠,感覺他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若是漣漪知道了寧澤旭的想法,肯定會噴他一臉,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又不是靈石(魔石)人見人愛,是個女修就得對他有意,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
咒罵過后,寧澤旭只得繼續療傷,進入上古戰場至今,他什么機緣都沒拿到不說,還接連受傷,不僅是神識,這次連經脈都受損了。
寧澤旭又吞了兩粒療傷藥,等丹藥煉化后,他經脈的損傷也沒好多少,他這才發現體內有一股細如發絲的力量正在破壞著他的經脈。
「該死!」
寧澤旭按著又開始抽頭的太陽穴,有些懊惱的說道。
隨后他又吞服了治療神識損傷的丹藥,先穩住神識,然后再開始堵截他體內那道靈力,想將對方排除體外。
混沌靈力雖然沒有漣漪的控制,但是他們依舊盡職盡責的破壞著寧澤旭的經脈,以他的身體為棋盤,開始了一場新的博弈。
另一邊的漣漪此時跟在虛年尊者身邊,準備進入大陣一探。
梧桐尊者有些不贊同的說道:
「虛年,你的心真大,怎么讓漣漪跟著進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