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名胡蝶兒的卿瀾此時垂眸站在一旁,身后站著兩名黑甲護衛,她沉聲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
溫世睿、溫世戈和溫世宣都站在另一側,三人雖然面無表情,可是心緒都在翻滾,他們沒想到父親是被救醒了,可是他們卻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室內十分安靜,落針可聞,溫櫻管事帶著一身紅裙的漣漪走了進來,一行人四人的到來打破了室內的沉靜。
「家主,三位少爺,花小姐到了!」
漣漪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能見到溫家主,雖然氣氛有些過于詭異,但是她依舊規矩的行禮道:
「晚輩留仙城花漣漪,拜見溫家主!」
「花小姐,在溫家堡待的可習慣?」
溫家主面色平靜的問道。
「多謝家主關心,自搬入翠竹院后我覺得很好。」
漣漪微笑著回道,然后主動問道:
「溫家主的身體恢復的如何?之前聽溫大公子說您受傷了。」
「咳,這也是我請花小姐過來的原因。」
溫家主淡淡的說道。
「家主不必特意道謝,小女是您未來的兒媳,拿出紫蘊花救您也是應該的。」
「可是卿瀾說她是受你威脅,所以才對我出手的。」
溫家主盯著漣漪的眼睛說道。
「卿瀾?」
漣漪面帶疑惑的吐出兩個字,似乎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這是莫須有的罪名,可否讓卿瀾與我當面對質?」
漣漪面帶不滿,直接否認溫家主的指控。
溫家主只是擺了擺手,一旁站著的五姨娘就上前一步,望著漣漪說道:
「你是天下第一樓中隱樓的隱士,是你用我的兒子威脅我,讓我出手刺殺溫家主。」
漣漪掃了對方一眼,然后轉頭望向溫世睿:
「她不是叫胡蝶兒嗎?怎么又變成卿瀾了?她有孩子?可是你們三個誰也不像是被她生出來的呀!」
「我是天下第一樓中明樓的人,受控于人,被迫進入了溫家堡,成為一顆蟄伏的棋子。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以為自己就會這樣過下去,可惜你們還是找來了。
你進入外院的第一天就見了我,而且命令我對家主出手,我不肯,你就用我兒子的性命做威脅,我不得已才妥協的。」
卿瀾一臉生無可戀的說道。
漣漪聽了后并沒有急著否認,而是拱手道:
「溫家主,三位公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個人的話漏洞百出,又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我想你們還不至于聽他一面之詞就定我的罪吧!
溫世睿看著漣漪鎮定的面孔開口道:
「花小姐,我們自不可能聽信五姨娘的一面之詞就給你定罪,請你來也是想雙方當面對質,在沒有實質證據之前,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漣漪聽了溫世睿的話表示很滿意,這才開口道:
「這位五姨娘說自己的是天下第一樓的人,我是相信的,畢竟若沒有人在背后支持,他也不至于隱匿這么久。
對于他說我也是天下第一樓的人我否認,而且我合理懷疑他這是禍水東引,目的是為了隱藏真正的隱樓之人。」
「證據呢?」
溫世宣開口問道。
「如果我是隱樓的人,我既然讓他暗殺家主,何必要拿出紫蘊花救家主,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因為你的目標本就不在家主身上,你想通過這件事向溫家施恩,然后名正言順的嫁給溫大公子,成為溫家堡未來的家主夫人才是你的最終目的
卿瀾冷冷的說道。
「嗯,你這么說也說的過去,既然如此,你為何讓宋葭偷我的手帕,又利用手帕栽贓我?」
漣漪繼續問道。
「是你讓我這么做的,目的就是洗清自己的嫌疑,轉移溫家人的注意力,讓他們認為是有人在陷害你,順便消滅自己的競爭對手。」
卿瀾繼續說道。
「嗯,也很合理。」
漣漪點頭道。
「花小姐,你還想說什么嗎?」
溫世戈問道。
「這些都是這位五姨娘卿瀾說的,證據呢?」
漣漪反問道。
「我就是證據。」
「不,這不夠,我堅持認為你是在栽贓陷害我。」
漣漪搖頭道。
「還有一種方法能證明我的話。」
卿瀾不緊不慢的說道。
「愿聞其詳。」
漣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后說道。
「在天下第一樓里,能成為隱樓成員都是經過嚴格挑選和培養的,為了防止隱樓的隱士半路脫逃,他們體內都有一種毒。
這種毒每月月圓之夜就會發作,除非服用解藥,否則就要承受冰火兩重天的折磨一整夜,讓人生不如死,今晚就是月圓之夜,是否屬實一驗便知。」
卿瀾冷冷的說道。
「若是我提前吃了解藥怎么辦?」
漣漪似乎在給自己增加難度。
「無妨,即便是你提前吃了解藥,月圓之夜你的身體內的毒也會有反應,只要是懂藥理的人都能查探的出來。」
卿瀾說完就將視線轉向了溫世宣。
漣漪這次倒是沒有反駁,淡定的問道:
「那接下來只有等到午夜時分,就能證明我們兩人誰說的是真話,誰在栽贓了?」
「是!」
「好,本小姐奉陪,希望你對自己說的話負責。」
「自然,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賭。」
卿瀾說完后,就垂眸斂目站到一旁,不再開口。
漣漪倒是客氣的向溫家主行了一禮,笑著說道:
「溫家主,在真相浮出水面前,我覺得還是將我們兩人都關起來比較好,免得驚擾家主修養。」
溫家主深深的看了漣漪一眼,對溫世睿點了點頭。
「華小姐、卿瀾,這邊請。」
隨后溫世睿親自帶著兩人再次回到了地牢中,這次溫家三兄弟都沒有再離開地牢,一人坐了一把椅子,一邊品茗一邊等待午夜的到來。
卿瀾來到地牢后,就縮在一角一言不發。
漣漪則是面向三人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地牢中因為火把的存在十分亮堂,讓所有陰暗無所遁形,除了呼吸聲就是火把燃燒的聲音。
卿瀾在接近午夜的時候,就將視線轉向了漣漪,可是過了午夜,漣漪也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閉目打坐,這讓卿瀾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最后他甚至是貼到了地牢欄桿上,就為了近距離的觀察漣漪,溫家三兄弟也將視線落在漣漪身上。
然后一夜平靜,什么都沒發生。
漣漪緩緩睜開眼睛,站起身后對溫世宣說道:
「溫三公子,勞煩你幫我把把脈,還我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