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碩給狼魁出了好主意,看到對方明顯已經上心的表情后,就揮揮衣袖告辭了。
狼魁看著白碩瀟灑的背影,眼眸閃了閃,雖然不知道狐族為什么對狼夜(連夕夜)的事情這么積極,不過不妨礙他們采納人家給出的建議。
狼魁轉身去尋長老,這件事若要實施,還需要族中長老出手,激活狼族強大的血脈也是個技術活兒。
此時被關在一處山洞中的連夕夜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怎么自己來了一趟妖族之地就有了狼族的血脈,他感覺這是老天和他開玩笑。
連夕夜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實在想象不出他變成狼爪的模樣。
他被狼族的人抓回來后,那位自稱狼魁的就開始審問他,剛開始他什么都不說,可是在對方用上了特殊手段后,他就認慫了,將自己如何來到妖族的事情和盤托出,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估計狼魁去了他說的地方核實,等兩天后他再見到對方時,狼魁看他的眼神有些復雜,他不明所以,準備用自己云天宗內門弟子的身份換回自己的自由。
可是對方卻說他身上有妖族的血脈,至于是什么血脈,只有測試過才知道,然后就抓住他的手腕開始放血,他無法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鮮血流入一個造型奇特的葫蘆中。
又過了三天,狼魁再來見他時,說話就客氣了許多,還給了他一棵四階的補血草,讓他用來修養身體。
然后狼魁告訴他,他是狼族狼赫的子嗣,身上流淌著狼赫的血,所以才能乘坐那個傳送陣,也才會被安全的傳送到妖界。
連夕夜一時沒法消化這個消息,他記憶中母親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只有提起父親時萬分難過,并告訴他父親修煉出了岔子早就隕落了,母親害怕睹物思人,甚至接連搬了好幾次家,家里也沒有一張父親的畫像。
當時年幼的他為了不讓唯一的親人難過,就再也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父親,現在想來,這一切似乎都能解釋了,母親清楚父親的身份,但是人妖殊途,為了他不受牽連,所以才果斷的離開了父親。
機緣巧合下,他通過父親留下的傳送陣進入了妖族,原本只是想薅一些資源,反而發現了自己人妖混血的身份,危機雖然解除了,可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從小到大受的教導都告訴他,妖族和人族是對立的,妖族占據了修真界最好的地方,卻并不能很好的利用資源,簡直是暴殄天物,所以人妖之間的紛爭一早就埋藏下了。
加入云天宗的那天,他就發誓守護修真界的安寧、為人修爭取利益,現在狼魁卻告訴他,他是狼族大妖的后代,這讓他一時無所適從。
這還不算完,隔了兩天后狼魁又告訴他,希望他和狼女結合,延續大妖狼赫的血脈,這讓他徹底抓狂了,抵死不從,所以他又被再次看管了起來。
連夕夜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次歷練,怎么最后會變成這樣,這時他也有些后悔,若是叫上同門們一起到妖族,有人和他配合,也不會這么容易被人盯上,即便出來什么問題,至少也有人能分擔火力。
漣漪若是能感應到對方的心思,肯定會嗤之以鼻,這怪的了誰?還不是他自己過于貪婪,自斷了后路。
白碩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漣漪后,漣漪笑瞇瞇的說道:
「父親,你記得和狼魁保持聯系,若是狼族舉行血脈凈化儀式,我想去觀禮。」
「行,你想去看熱鬧,我會留意的。」
白碩立即應下,自家女兒自從提出狐族發展新計劃后,就忙的腳不沾地,很少外出,趁著這個機會去見見其他大妖,順便散散心,也是不錯的安排。
反正這邊有白碩盯著,漣漪就專心自己的教導大業,
現在經過初步篩選后,她已經開始因材施教,并且分了四個班,開始傳授四藝的基礎知識,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五天后,白碩就興沖沖的來告訴自家女兒,狼族已經決定在三日后的月圓之夜舉行血脈凈化儀式,邀請了附近的大妖觀禮,狐族也在被邀請的行列。
「女兒,他若是認出你怎么辦?」
白碩知道自家女兒加入云天宗,用的是人族白家的馬甲,最好不要暴露,否則會給人族的白家帶去麻煩。
「父親放心,我們是幻天狐,換一張臉就行了。」
漣漪早就想好了,名字可以重復,可是面容卻是可以改變的,沒有誰規定幻天狐只能有一張臉。
「對對對,是我想岔了,這事兒好辦。」
白碩立即點頭道。
三天后,漣漪換上了自己的長老法袍,和父親白碩一起代表狐族去觀禮。
月上中天時,連夕夜踩著時間,被狼魁和狼富牽著出現在眾妖面前。
此時的連夕夜感覺到一陣恐慌,他說不上來為什么,環視一圈,入目所及都是陌生且氣息強大的大妖,他終于有些沉不住氣,大喊道:
「你們放開我!你們要對我做什么?我不愿意!」
「哼!這由不得你!」
狼魁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他心里清楚,即便這位狼赫的后輩血脈被凈化后,也不一定會安分的待在妖族,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他們需要的只是血脈的延續,其他的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漣漪看到有些狼狽的連夕夜后,面上露出一抹淺笑,這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一個忘恩負義、自私自利的人,怎么有資格成為氣運之子?
漣漪瞇著狐貍眼,感應了一下連夕夜身上的氣運,現在已經很接近普通水平了,這就意味著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恢復成一名氣運普通的修士,不會再被特殊對待。
連夕夜被妖力束縛著躺在一個祭臺上,狼族的五位長老分別站在祭臺的四周,當月光垂直射在連夕夜身上后,五位長老開始同時將妖力注入對方身下的祭臺。
祭臺上的符文一道道被激活,然后變成了月白色,將連夕夜整個籠罩在其中,然后月白色的妖力進入對方的身體,再次流出時又變成了紅色,紅色的流光又再次沒入祭臺,這樣周而復始的循環。
「啊!!!」
連夕夜慘叫出聲,他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沸騰,隨時都能破體而出,經脈被一股強橫的力量撕扯著,讓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