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院落被守的密不透風,進入大殿后,漣漪就看到三位溫家公子都在,還有一位白發蒼蒼的威嚴男子。
大殿內除了她,還有洪玲兒和宋葭,兩人似乎比自己早一步進入大殿。
「既然人來齊了,那就開始吧!」
白發男子掃了漣漪三人一眼,淡淡開口道。
「是,大長老!」
漣漪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表情,直直的望向溫世睿。
溫世睿并沒有回應漣漪,而是上前一步說道:
「昨晚家父遇刺,受了傷至今昏迷不醒,溫家堡暫時封閉,不查出兇手,無人能離開這里。」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昨晚我一直待在紫云苑,并沒有外出。」
漣漪皺眉道。
「花小姐稍安勿躁,你先看看這是什么。」
溫師睿淡淡的說道,隨后擺了擺手,一名護衛就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托盤內放著一條染血的手帕。
「咦?這不是我的手帕嗎?怎么會在這里?」
漣漪疑惑道。
「家父昏迷前,手中就抓著這條手帕。」
溫世睿淡聲說道。
「你懷疑我?」
漣漪立即拉下了臉,不悅的說道。
「花小姐,這是你的隨身之物,怎么會出現在家父的書房,請你解釋一下。」
溫世睿依舊平靜的問道。
「這有什么好解釋的,肯定是有人想栽贓嫁禍呀!我進了溫家堡后就一直待在紫云苑,溫家主的書房朝南還是向北本小姐根本不知道!
就算是我知曉了,那怎么越過那么多護衛過來?難不成溫家的護衛都是擺設?
況且我的帕子又不止這一條,我每日都會換一條,用過一次本小姐就不會再用第二次,剛才溫櫻管事將我裝帕子和荷包的匣子搬來了,你們可以查看一下。
能接觸到手帕的可不僅僅是我一人,伺候我起居的兩個丫鬟也能拿到我的手帕,她們二人可是溫家堡給我安排的,誰知道她們是受了誰的指示。
再說了,本小姐要殺人,又怎么會隨身攜帶這種暴露身份的東西?」
漣漪三言兩句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的,最后她望著溫世睿勾唇一笑,意有所指的說道:
「溫大公子,我昨夜有沒有離開紫云苑,你應該能查出來吧!」
溫世睿輕咳一聲,并沒有回應,而是轉向洪玲兒,淡淡問道:
「洪小姐,你昨晚為何離開仙云苑?」
「我只是有些睡不著,就想出來散散步,然后就看到...」
說到這里,還掃了一眼漣漪,這才繼續說道:
「我看到有個黑影一閃,似乎...似乎...是進了紫云苑,所以我就下意識的追了上去,想看個究竟,只是...我跟丟了。
等我想回院子找丫鬟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進不了院子了...」
「洪玲兒,你少往我身上扣屎盆子,自己做賊心虛就想禍水東引,你確定那個黑衣人跳進我院子了?」
漣漪挑眉問道。
「我...」
洪玲兒看著漣漪篤定的神色,垂眸一想,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立即低聲道:
「或許是我先入為主了,畢竟黑衣人去的方向除了紫云苑還有洛云苑。」
一直當背景板的宋葭,這時也抬起了頭,一雙杏眼中盛滿驚訝:
「我睡前讓丫鬟點了安神香,一覺睡到了天亮,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用了早膳就被帶來了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殿一時安靜了下來。
漣漪怎么會讓場面冷下來,這么好的機會,她自然要搞事情:
「大長老、溫大公子,溫家主受傷你懷疑我們這些外人,我能理解,畢竟是我們進入內院后,溫家主才出了事,懷疑我們勉強也算有理由。
可是我們三人可不是孤女,而是被溫家堡抬進來了,是未來的溫夫人,在沒有充分證據的前提下,你們可不能隨意冤枉我們。
而且在我看來,溫家主受傷最有可能是你們堡內的人做的,畢竟對方熟悉環境,沒有被護衛發現,又沒被溫家主防備,這樣的人可不多。」
大殿內的人聽了漣漪的話,都陷入了沉默,其實他們也有這方面的猜測,只是因為有外人在的情況下,自然是要先查外人。
「兇手說不定是用我們三人來分散你們的注意力,這樣好方便他脫身。」
漣漪攤手道。
溫世睿深深的看了漣漪一眼,并未接話,只是給身邊的護衛遞了一個眼神,護衛就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溫世宣卻突然開口道:
「其實,還有一個方法能找到兇手。」
「世宣,什么法子?」
大長老問道。
「只要父親醒了,自然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可是家主陷入了昏迷,你有把握能救醒家主?」
「有,只是我缺一味藥。」
溫世宣說完就望向了漣漪。
漣漪眼眸一轉,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但是卻沒有接話。
「什么藥?吩咐人去尋了嗎?」
「外面尋不到,只有花小姐手中有。」
溫世宣實話實說道。
話音落下的同時,大殿內的人都看向了漣漪,漣漪則是勾唇一笑道:
「原來是惦記我手中的紫蘊花,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手中的這味藥實在太貴重了,若是讓我無償奉獻出來,我是不愿的。」
「花小姐想要什么?」
「我告訴過三位溫公子,紫蘊花是我的嫁妝,溫大公子娶了我,我自然愿意拿出來救人,畢竟家主也是我的公爹,其他的免談。」
漣漪斬釘截鐵的說道。
溫世宣聽了后轉頭看向自家大哥,想讓對方拿主意,畢竟紫蘊花只有一株,救了父親就沒法給大哥解寒毒了。
「此事需要從長計議,在未查出加害家主的兇手前,三位小姐暫且委屈一下。」
大長老擺了擺手,就由黑甲護衛帶三人離開了溫家堡的議事大殿,三人被押去了地牢,而且還享受了單間待遇。
進入地牢后,三人就一言不發,好像剛才在大殿的爭執并沒有發生過。
半夜,萬籟俱靜之時,一陣白煙被吹入地牢,隨后是「嘎達」一聲,門鎖被打開,一道黑影閃進漣漪所在的牢房,伸手摸向漣漪的腰間。
漣漪猛的睜開眼睛,抓住了對方的手,冷笑道:
「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氣?你覺得紫蘊花我會隨身攜帶嗎?」
蒙面人知道自己暴露了,眼中閃過一抹狠辣,手中的劍直接刺向漣漪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