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哼了哼:“他以為只要陷害趕走桑靜婉,便可以取代桑靜婉,順利接手桑靜婉在桑氏一族中的地位,成為新的桑氏少族長,去也不動腦子想一想,桑氏一族怎么可能容許一個來歷不明的廢物野種成為他們新的少族長?”
“桑氏一族又不是沒人了。”
“就算桑氏一族真的沒人了,大不了就地解散。”
“何必要白白便宜了他一個外人?”
王尚點了點頭,深以為然:“所以蠢貨就是蠢貨。”
“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只不過,我也屬實是沒想到,桑靜婉被驅逐出桑氏一族之后,沒了依靠,更沒有什么能力,連腦子都沒有的蠢貨,在被桑氏一族同樣驅逐以后,竟然還一點兒都學不會聰明。”
王尚笑了笑:“也怪桑靜婉,實在是過于心軟。”
“對這種都已經背刺傷害過她的人,還不能夠狠下心來斬草除根。”
“她也不擱心尋思尋思,她倒是時時刻刻事事想著體面,那些在背后,玩小心思暗算背刺她的人,是否值得這份體面,又是否會在乎這份體面?”
“若是當初她狠下心些,把楊清這個狗東西斬殺,后面又何至于會被人再次算計,甚至是丟了性命?”
王尚提起這些事便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對桑靜婉的感情其實是很復雜的。
一方面他視其為知己,更是拜服其心性品質,敬佩人的坦蕩磊落。
另一方面,他又注定只能是人的對立面。
無論是桑靜婉殺了他,還是他殺了桑靜婉……都注定,是逃避不掉的宿命。
“如果不是楊清這個狗東西,使計陷害,又憑著不要臉的本事,奴顏媚骨,跪舔到了那人跟前,把桑靜婉的消息,一字不差的傳到了人耳朵里。”
“興許她也不必死。”
王尚只要是一想起這些,心里便痛的不行。
桑泥被逐出桑氏一族之后,便改回了本家的姓氏,自己取了個名字,叫楊清。
后來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不要臉,還給自己取了個表字——無濁。
想到這個事兒,王尚都有些被氣笑了。
“人果然是喜歡越沒有什么就越強調什么,瞧瞧,這個道理不正是在楊清這個狗雜碎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嗎?”
還無濁……
最埋汰最下作的人就是他了。
竟然也好意思起這樣一個名字。
“原本,桑靜婉被驅逐出桑氏一族之后,孤身去往嶺南,結識了當地的姜氏男,并與之結成兩姓之好,成就了一樁美姻緣。”
“兩個人在婚后不久,還生了一個冰雪聰明,十分可人的女兒。”
“原本,她也該是能夠日子安逸,過完這半生的。”
“偏偏遇見了下流偏執的楊清,見不得她過得好,便想方設法、用盡手段,徹底毀了她的后半生。”
王尚冷笑:“他確實也算不得什么聰明,瞧瞧他的那些卑劣伎倆,有哪一個是能夠上得臺面兒的?無非是仗著桑靜婉的心軟與良善,肆無忌憚的得寸進尺!”
“說起來,楊清改名換姓,在嶺南再次陷害桑靜婉與其丈夫的手段,與當年在桑氏一族時,陷害桑靜婉的手段如出一轍。”
“他能夠成功,無非也就是仗著人的不設防罷了。”
王尚和嬌娘的聲音,忽然就弱了許多。
姜安寧有些著急,四處尋摸起聲音的來源。
她剛從縣衙大牢里頭出來,突然就聽見了嬌娘跟王尚的聲音。
就猶如之前,她突然聽見趙元山與安夫人的對話一樣。
為了不表現出來異樣,加上又是在縣衙大牢附近,她自然是不好久留的。
只能邊走邊裝作無事人一樣,面不改色的窺聽。
可她才剛剛走到街上,還沒到人聲鼎沸的喧鬧之地,便聽不見二人的對話了。
姜安寧十分懊惱。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楊清究竟是如何誆騙了阿娘,背刺了阿娘的。
還有桑泥?
這個名字,她倒是從來沒有聽過。
姜安寧忽然間想到了桑南山。
不知道桑家兩兄弟,會不會知道,這個桑泥的事情。
“我這輩子,最看不上這種陰險狡詐的小人!”
嬌娘冷笑:“那姜氏一族的男人,也是蠢。”
“他們也不用腦子好好的想一想,若是沒有桑靜婉,他們還在過那些苦哈哈的日子呢,如何有機會賺的盆滿缽滿,一個個穿金戴銀,風光體面。”
“結果他們倒好,不僅不感恩桑靜婉帶來的好處,還想要對人趕盡殺絕。”
嬌娘呵呵了兩聲:“楊清那個狗東西,不過就是口頭上忽悠了他們幾句,他們竟然真的就以為,憑著他們那點兒一瓶不滿半瓶晃本事兒的,便能夠在離了桑靜婉之后,繼續延續下去現如今的榮光與富貴。”
“驕傲又自大的廢物,從來就沒有想過,或許也是根本就意識不到吧?”
“不過是一些扶不上墻的爛泥巴,還真當自己是什么金疙瘩了。”
“以為取名叫耀祖,就真的能光宗耀祖了。”
“毫無自知之明。”
“也活該他們現如今全都泯然于眾,茍延殘喘的靠著從前桑靜婉留下來的那些老本兒,勒緊褲腰帶的過日子。”
嬌娘冷笑,滿眼不屑,十分瞧不上那些人:“我要是桑靜婉,根本也不會給他們留下那么多好處。”
“誰要是敢奪走我的東西,想霸占著我的好處,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卻還要踩著我的骨頭耀武揚威,審判我的不是,我非要屠了他們全家才好。”
王尚睨了她一眼:“你無兒無女無牽掛,自然能夠說的這般輕松如意。”
“有兒有女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