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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算是吧!"熊幸想想,自己竊竊的笑了。看新帝還瞪著他,忙收回了傻笑,"賈大人帶我去藥鋪,沒想到賈姑娘男裝在那兒收拾藥材,算是偶遇。"
"所以你猜到了,於是這些天,你一直在那兒?"新帝想想,明白了。皺了一下眉頭,"那他們家就開始尋新人了,所以你被他們否決了。"
"我想今天回去和父母說,向賈家求親。"熊幸笑容滿面的看著新帝,此時,他不是在向皇上匯報,而是向敬愛的兄長通報。
熊幸那天第一眼就知道那是賈政說的"犬子"是位女子。哪怕她已經努力掩飾。那天他突然有點明白賈家是不是有意招自己為婿的意思了。說實話,那天他是有點糾結的。
對於婚姻之事,他其實沒抱什么希望。誰經歷了那些事,都不會抱什么希望。賈家費盡心機的把他帶到這姑娘的面前,多少他有點牴觸。所以那天,他真的挺毒舌的,假裝自己不知道這是女子,然后一路批下來。
不過,他沒想到,明明賈家人都用奇葩的目光看自己了,而那姑娘也對自己頗有些詫異,但是,她會很認真的聽他說藥鋪的問題所在,還有一些有用的,她都會認真的記下來,表明,她真的在用心的準備開藥鋪,哪怕自己說這不對,那不對,她不聽唱衰的話,她只記錯誤的點,然后他再看,她已經叫人都找出了應對之法。也是那時,他對賈家姑娘一下子改觀了。一個成熟,穩重,注重實際的女子,他覺得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若是人生必須成親,那么,他想和一個讓他沒那么累的女子成親。
等回了家,一打聽,賈家那位姑娘是從宮中才出來的女官,所以無論他如何毒舌,她都能泰然應對。找出對她有用的。
於是第二天,他自己去了。他想知道,沒有賈政時,她還能泰然自若嗎?
而他這些天,一直在賈家藥鋪的原由。雖說他以氣裂元春為己任。而元春也真的能不時的被他氣得小臉隨時崩裂開來,可是他發現,元春並不介意他的靠近。
午餐他們會在店里吃,由府里送來的份例菜。伙計們拿著自己的到各自舒服的地方去吃飯。他們倆都是貴族出身,也就習慣了在內堂里把菜擺上桌,兩人對面而食。
他第一次時,其實有點不習慣的。他自從去了刑部,他就沒和人同桌吃過飯了,包括和父母,兄長。在刑部里也是,午餐時分,沒人會來找他吃飯。就是他的長隨拿了飯,幫他擺上,讓他安靜的自己吃,他也習慣了這種安靜的方式,正好讓腦子放空,可以安靜的休息一下。
所以,賈家送飯來了,擺上桌子,他覺得有點尷尬,他不想為難這位,她作為主人,陪自己吃飯是禮貌,但是自己要懂事。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么婉拒對方的好意。…。。
不過元春好像沒想到那些,讓人端水凈了手,就坐下吃飯,他們沒分開,而是按著賈府待客的規矩,六菜一湯,份量上,兩人夠吃。但是這就必須得讓他們在同一個盤子里夾菜。這個,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而元春似乎根本不知道他的想法,不時的變動盤子,讓他能自如選用。其實他們身邊都有下人,是可以幫夾菜的。但元春顯然覺得這是不對的,所以一直表現得十分得體,但也十分自如,她和自己同吃一盤菜時,她好像並沒有什么不適。
第二日,送來的份飯,她們各自一邊,而且兩人的菜式有兩盤也不盡相同。顯然,元春還在守孝,分開后,元春的菜式就樸素了起來。元春看他注意自己的菜式,也會坦然的讓人把自己的菜放到他的面前。
這讓熊幸知道,她可能注意到第一天他的尷尬,於是第二日起,採用了分餐制,但她明顯的,並不介意與自己同桌而食,並且不介意他夾過的菜餚。
熊幸其實並不是一個容易被感動的人,一個在殮房里待了七年的人,他覺得自己可能是世間看過最多惡的人,他有時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冰冷起來了。但這些日子,與元春冷淡的相處,讓他真的覺得很舒服。
在元春身上找到了平等的平靜!他熱愛自己的職業,哪怕打一輩子光棍,他也無所謂。但是現在,他很想和那個平靜的女子一起,平日里開開小藥鋪,一塊吃吃飯。逗得她氣得跳腳,卻拼命忍著不說話的樣子。
他特別喜歡看到元春有點崩裂的面容,然后一瞬間又恢復正常,當她沒聽到的樣子。有時,他也喜歡故意去夾她的菜,然后夾到她的碗里,然后元春會詫異,會遲疑他的用意,但是沒有一次會露出嫌棄的神色。反而會防備自己再衝口而出什么驚人之語一般。這讓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可能喜歡上一個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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