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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昌隆郡主有點惱了。
"郡主,老身受著傷,但想著兩家多少有點舊交,於是才陪您說了會子話,您說了半天,也沒個正事,所以,您到底有什么事,能一次說出來嗎?"歐萌萌也有點怒了,剛剛的遲疑,現在其實就是決心了。
男人再立得住,若沒有一個拎得清親媽,這家的日子也難過得很。特別是,這家有點沒下限!
剛剛長子說的嫡妻話,讓歐萌萌也有點胳應,原本,她就不在意什么嫡妻的話,一是對方家里沒人了,她和熊二又沒感情,還開頭就覺得熊二不好,這樣的,占個嫡妻之位也沒什么用啊?
若是你們別玩這種小花招,明明白白的說明,雖說我們不能給你嫡妻之位,但是,我們兒子與那位沒半文錢的關係,完全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歐萌萌還會覺得他們至少守諾,但現在看來,不過是假聰明了。
"老太太,昌隆可來了兩趟了,意欲何為,大家心照不宣,現在老太太是想反悔不成?"昌隆臉青黑一片。
"心照不宣,反悔?"歐萌萌笑了,想想倒是覺得這位郡主倒是有點意思了。看看這個人,一下子就倒打一耙了。
"要不,找個人來評評理?您昨兒說,來看看敏兒之女,老身想想多年之前你與敏兒的交情,就請您進來了。今日,老身是以為您是來探病的,還是請您進來了。以多年之前兩家關係,若是您找不出人來聊天,與老身這將死之人,吐點胸中不快,老身也樂於聽聽。現在您說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心照不宣,又反悔了什么?真讓老身不懂了。"歐萌萌剛也想了一下,她和這位聊天時,可沒多說一句能讓她抓到把柄的。
"你……"
"這里沒人,麻煩您自己出去吧!"歐萌萌閉著眼,不想理她了。
"老太太……"昌隆郡主真的想走的,可是糾結了一下,又走了回來,生硬的說道,"老太太,幸哥兒挺喜歡您家元兒,昌隆現在代表熊家,向您提親,若是無異議,那么昌隆就叫人來換庚帖、問名、請期,可好?"
"謝謝您的厚愛,不過,此事茲事體大,老身要與元兒之父親商議,暫時不能答應呢!"歐萌萌停頓了一下,還是中規中矩的應答,一般來說,他們也不會這么說得硬梆梆的,買賣不成仁意在,但是,剛剛其實兩邊是有點僵的,這么一會,若是說他們心無芥蒂的說什么,還是好親家,那才是有鬼。
"不過,老太太,我們只有一個請求,訂親之前,請元兒去老二的殮房外等一次老二,若是能接受,熊家當以大禮相迎。"昌隆郡主抬起了頭,說得十分傲氣。或者說,有點生氣了。
"郡主,熊家有沒孤老?"歐萌萌睜開眼。
"什么意思?"
"意思是,熊大學士沒有沒早夭的兄弟,或者絕嗣的旁支。要不,您把熊二過繼出去吧,別分一文錢他。"歐萌萌說得很慢,以保證她的每一句話,都能讓她聽見。…。。
"你……"昌隆郡主都要氣瘋了,老太太的意思很明白,你們快點把熊二過繼出去吧。這樣我們就能談婚事了,但不是跟你們談。
"現在請回吧,告訴熊二,若是他無父無母無兄無弟,我們會把元兒許配與他。"歐萌萌再一次閉上了眼,她吃力的伸手去拉了床邊的鈴,於是,她乾脆趴床頭吐了起來,原本就沒吃什么,真的吐的就是酸水,真的天旋地轉,整個人都不好了。
外頭守著的王熙鳳和秦可卿忙進來,看到老太太那樣,嚇得撲了進來,賈赦原本就是那混不吝,也不管那么多,衝出來,看老太太那樣,忙叫道,"熊二,快來施針。"
熊二出來了,臉色蒼白的看著母親,好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去洗了手,不過是用盆里的涼水讓自己的手穩定下來,定定神,拿了針包,給歐萌萌重新施針,原本歐萌萌是剛剛受激過度,又起身急了,等於是白養了。好在昨天給她施了針,也就是安撫的意思。今天熊幸正好在,不然,真的等白大夫來了,再煎藥,老太太得暈死過去。
那藥一直煎著,就怕老太太亂動,熊幸施了針,再把藥一喝,老太太又吐了一場,但腸胃卻是好多了,歐萌萌這才明白,合著這藥,為什么是她吐了吃,原來就是安撫腸胃的。所以中醫真的挺有意思的。
歐萌萌看看熊二,閉著眼,"對不住,熊二,我不能把元春嫁給你,你別說話,一,我不喜歡你們家的處事之法,你與威武侯家的事,我知道,你沒錯,所以能不能以嫡妻之禮入門,我們真不在意。但你家卻以宗法加以規避,像你父親所言,這絕非君子所為;二,我不喜歡你母親的態度,讓元兒去殮房等待,太傲慢了。若是我們答應,元兒算什么?無論什么時候,我們只能把元兒嫁到珍惜她的人家里去。元兒嫁的,一定是她真心的以待,無論是殮房,還是茅房,又有什么呢?所以,這些日子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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