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仙子不想理你!
「少宗主!」溫如錦大喜。
宋致一也露出了笑容:「少宗主還活著!太好了!」
凌步非活著,說明事情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切都有轉機。
其他人也吃了一驚。
「那是凌少宗主?他沒被魔尊害死?」
「不是說這魔頭居心叵測,利用凌少宗主,成就魔尊之身嗎?」
凌步非沒有時間解釋了。
他攔在白夢今面前,死死擋住即將出手的一擊。
他沒想到事情發生得如此之快,一眨眼,白夢今便與魔種融合,脫困而去。
黃泉難行,他拼命地往入口趕,仍然遲了一步。
好在最大的錯沒有鑄成,要是這一招出手,仙門必定傷亡慘重,日后便是證明了白夢今為人算計,也很難被接納了。
所以,他不能讓她出手,哪怕死也不能!
「夢今,不要!你不想這么做的。」凌步非看著眼前的白夢今,她臉上都是魔紋,眼睛燃燒著魔焰,完全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你忘了我們來黃泉為了什么嗎?我們要找出溟河之戰的真相,揭穿無面人的陰謀!想一想你為之付出的努力,你甘愿當他們的傀儡嗎?」
傀儡……
白夢今眼中起了波動。
子鼠見勢不妙,喊道:「殺了他!」
不必凌步非分心,溫如錦已喝道:「攔住他們!」
宋致一劍氣一展,迎擊而去。
仙君們也都沖了上去。大家都不傻,岑慕梁身死,魔尊暴怒,現在唯一的希望在凌步非身上。他能攔下魔尊,那么大家都能保住性命。要是攔不下,仙門將會損失慘重,甚至有可能丟掉絕命崖。
一旦絕命崖失守,封魔大陣就保不住了,人間大戰再起,必定生靈涂炭,白骨千里。
「醒一醒!不要中了他們的詭計。你說過的,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你不想成為魔頭,不想當殺人的工具。醒一醒!」
白夢今閃過迷茫之色。
掌握自己的命運……是,她厭惡無法掌控的命運,無論是誰……
念頭一起,鬼王所化的魔種亮起血光,白夢今腦袋劇痛,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許許多多的幻影在她腦海里來回,那些猙獰的面目,那些逼她到絕路的人。
「岑慕梁!寧衍之!還有……」
「該死!全部都該死!」
「啊!」
子鼠看到情況不對,喝令人:「快,搶回魔尊!」
無面人齊齊后退,發動魔陣。
魔氣凝結成一條黑龍,向白夢今卷去。
仙君們見狀,在范掌門主持下,燦燦靈光迎擊而上。
黑龍與靈光有著同一個目標,在白夢今身上交匯。
這使得她更加痛苦,黑龍勢強,她眼中魔焰更盛,靈光變亮,她便稍有清醒。
「夢今!」凌步非祈求地看著她,「回來,回來好嗎?」
什么?這是誰?她好像認得他……
白夢今獲得短暫的清醒,看著眼前的凌步非。
不等她想起來,旁邊傳來一聲悲憤的怒喝:「魔頭,納命來!」
難得的機會,葉寒雨御劍而至。親眼看著岑慕梁燃盡元神之火而死,她胸中全是仇恨與怒火。
掌門師兄是為她死的,是為丹霞宮死的,也是為整個仙門死的!
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魔頭!
化神修士的搏命一擊,劍光劃出華麗的弧光,刺向白夢今。
「嗤——」這一劍沒能劃破魔氣屏障,卻激發了魔種
白夢今身上爆出血色亮光,隨即發出一聲厲嘯,猛然拍了出去。
魔氣節節爆開,山搖地動。
凌步非被擊飛出去,若非鎮魔鼎現身護主,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仙君們亦被波及,靈光勉力支撐了幾下,終于破滅。
無面人大喜,意圖趁勝追擊。
然而下一刻,白夢今反手一掌,毫不留情地將他們一并擊飛。
什么魔宗,什么仙門,在她眼里全無區別!
子鼠意識到不妙,喊道:「搶魔尊,回黃泉!」
白夢今敵我不分,再繼續下去,滅的就不知道是仙門還是魔宗了。經此一戰,魔宗重新崛起,仙門被拖入泥淖,夠了。
「大人,就這么退了,太可惜了!」有人不甘。
子鼠橫過去一眼:「別廢話,魔尊要緊。」
白夢今又是一掌拍出,周遭不管是無面人還是仙君都被拍飛,于是魔修們再無異議,將所有魔力貫注到子鼠身上,化出溟河長龍,將她牽引入內。
「夢今!」凌步非身上光芒一閃,借鎮魔鼎之力強撐起身,便向白夢今沖去。
但是太遠了,劍遁剛至,溟河水便阻在了面前,他揮劍去斬,子鼠身影一閃,亦揮劍還擊。
劍氣相擊,凌步非被逼退。
溟河水化出的長龍已經勾住了白夢今,往黃泉引去。
「停下!」凌步非一次次沖過去,又一次次被子鼠擋下。
「少宗主!」宋致一有心相助,奈何溟河水著實厲害,他又消耗太多,只能盡力護著凌步非的人身安全。
眼看白夢今退入黃泉,凌步非絕望之下,強行沖破子鼠的阻攔,就要撞進溟河水中。
「凌少宗主不可!」一道人影從白夢今身后飛出,金光將他一纏,死死抱住。
晚一步出來的商少陽急促勸道:「白仙子有魔尊法身護佑,暫時沒有性命之危,少宗主現下若是強行留她,只能同歸于盡了!」
凌步非總算聽進去了,腳步一頓。
宋致一趁機上前,把凌步非架住。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白夢今越來越遠。
「封門!」子鼠喊道。
無面人齊齊調轉目標,有條不紊地退回黃泉地界。
溟河水形成的黑色水龍在空中盤旋不止,周遭的魔氣涌過來,在黃泉入口一層層覆蓋上去,最終結成一個厚厚的繭。
「轟!」黑色水龍形成旋渦,重重落下,將兩界分隔之處鎖住。
那些滾蕩的陰云慢慢平息下來,一點一點順著旋渦收入黃泉。
涌動的魔云逐漸散去,魔物四散。
黑水落回溟河,陰魂鉆進水底。
這一場倉促而激烈的大戰終于止歇,留下的人幾乎不剩余力。
凌步非呆呆立著,半晌沒有動彈。
他把她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