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給我看看傷口如何嗎?”蘇小菜逼近,軍雅副校長拉著一名保鏢擋在跟前。
教授氣紅臉,豈有此理,這女生不知禮數,貓傷了人,還主動挑釁。
曾秀津幫他聯系贊助商,幫他發起實驗項目。
是個好校長,絕對不能被一個無知小兒傷害了。
教授想憑借他老師的身份上前教訓蘇小菜一頓,后頭保安和服務員已經趕來,季理和請教蘇小菜的那名教授也來了。
教授助理連忙拖著想要上前教訓人的農科院教授,勸道:“教授,他們會武,我們只能文,好好看著,等專業人士處理吧。”
“這樣嗎?”兩位教授互相對視。
好吧,你不上,我也不上了。
你都不上,我這個來討好蘇小菜的就更不可能上了。
保安看著劍拔弩張的兩方人,不知道誰欺負誰。
“怎么回事?”季理撥開人群,問蘇小菜。
“花花上次見這位副校長就這樣。”蘇小菜嚴重懷疑,軍雅的副校長是花花的食物之一,花花只有面對食物,才會這么激動。
之前她沒懷疑,皆因曾秀津氣勢很強,花花對這方面敏感也說不定。
事實證明,花花不怕曾秀津,它眼中的食欲騙不了人。
剛剛它對著會場這么多人都沒反應,偏偏這位副校長,它窮追不舍。
季理思索一會,轉頭詢問:“副校長有噴香水的習慣嗎?”
“你要說是它對香水應激,然后攻擊我,是嗎?季家大公子,你和她是朋友,當然向著她說話。”軍雅副校長氣狹長的眼縫里,充滿暴戾。
“只是例行詢問一下,我是主辦方,會對所有客人負責的,不會偏袒任意一方。”季理又回頭問蘇小菜,“貓傷了人,你報警了嗎?”
“報警了。”蘇小菜對蟲人零容忍,必須進行試探。
警察,就做個善后的吧。
傷了人,還主動報警,保安和服務員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囂張之人。
蘇小菜:“這位副校長也同意報警吧,畢竟我貓傷了你,我肯定要賠償的,我要在警察同志的監督下賠你錢。”
周圍的人忍不住嘴角咧到耳后根。
過于坦率認真,莫名有點好笑。
曾秀津抿唇,“耽誤我時間,你把貓殺了,或者把貓交給我,這件事我便不計較。”
“我已經報警,你不答應也要答應了。放心吧,軍雅副校長,我一定不賴帳。”
這是賴賬的問題嗎?
“對了,校長你臉上的傷不處理一下嗎?”
“不需要你假裝好心。”猶如毒蛇的目光掃過花花,“你等著律師函吧,你的貓,必須死。”
蘇小菜將花花交給季理,緩步上前,從空間紐拿出一根通體藍黑的蛇形鞭,“校長,那在花花死之前,我很想知道花花為什么對你這么大敵意,你能幫我解答嗎?”
解答毛線。
你都掏鞭子了。
看著那鞭子,副校長咬牙切齒,竟然還想單挑一下他,他好歹是中將退役的。
蘇小菜甩了一下鞭子,一記鞭響,指向副校長。
曾秀津轉身跑,蘇小菜追。
瓜眾膛目結舌,“她她她……曾校長跟她有仇嗎?”
神展開,做錯事的人,還能拿著鞭子抽人。
頭都大了。
“曾校長想殺貓,可不就是有仇么。”季理拽緊貓貓的項圈,不許它淘氣,“看你闖的禍,還要你主人幫忙解決。”
花花高冷別開臉,它是貓,貓界沒有紀律,爾等刁民休想約束朕。
保鏢去追,瞅著越追越遠,不一會,兩人不見了。
他們只好停下來,畢竟本職工作是保護薛斐群,不是保護副校長。
反正蘇小菜都報警了,武器又是鞭子,短時間內打不死人。
追逐戰沒持續多久,蘇小菜和副校長跑到宴會后園的林地里。
茂密林影下,沒有監控,偶爾頭頂會傳來兩聲鳥叫,打破靜謐。
副校長不跑了,正對著蘇小菜,一手捉住揮來的鞭子,“小姑娘,你真靈敏。”
本想裝逼,結果一碰鞭子,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散開。
身體如同液態般開始變形,仔細觀察。
液體由無數蟲子組成,密密麻麻,以蘇小菜的良好視力,能清楚看見細小的蟲團緊緊聯動。
“上次你在我們校長室,是想對校長動手。”蘇小菜說的是肯定句。
軍雅副校長笑了笑,笑容猙獰,“很可惜,你來了。被你搞黃了,這次,你來替他吧,據說你跟軍方關系不錯。”
他向蘇小菜撲過去,蘇小菜趕緊扔出兩個保鏢機械人。
細小形態的蟲人撞擊保護盾上。
蘇小菜:“隊友模式,掩護我。”
“是的,主人。”保鏢機械人不再擋在她面前,而是做助攻。
蘇小菜抽出一鞭。
徹底失去人形的軍雅副校長不會說話,但它兇猛異常。
每撞一下保護盾,仿佛能聽見保鏢機械人能源在快速消耗的聲音。
蘇小菜提起鞭子,蟲戮打造的節鞭橫掃,將蟲團一分為二。
接觸到鞭身的蟲人打到了樹干上,發出啪啪啪的輕微爆炸聲,所過之處,散發黑色霧氣,臭得作嘔。
分成兩半的蟲團在空中聚合,消耗的那么點東西,對它來說毛毛雨,不值一提。
它幾乎不用恢復時間,一合體,便往前沖,速度快得人反應不過來。
蘇小菜甩鞭,形成一圈圈的漩渦。
可蟲團是百變的,它分出幾縷細絲,便撞飛了蘇小菜。
蘇小菜后背與樹干來了個親密接觸。
饒是用鞭子勾住附近的樹枝,減弱了沖擊力,蘇小菜仍然氣血翻涌,嘴角溢出血絲。
這蟲人,不是她之前遇見過的,弱得連人類都打不過的那種。
這蟲人看著像柔軟的棉花,打人卻像鐵棍。
敏捷度堪比蟲人戰士。力量稍微欠缺,仍不是現下沒有機甲的蘇小菜能對抗。
蟲團再次攻來。
兩機械人展開護盾防守。蘇小菜爬起,有點想拿出特制的外骨骼機甲。
想想還是算了,她來不及穿的,保鏢機械人挨不住。
幸好內里穿了護甲,力量分散出去。
蘇小菜捂著胸口,有種刺痛,似乎肋骨斷了。
深吸一口氣,吃了顆止血藥,與保鏢機器人左右夾攻。
蟲團的力氣很大,靈活驚人。
每次揮出去的鞭子,都感覺極大阻力。
還好的是,蟲戮每次攻擊都能帶走它一部分生命體。
蘇小菜視線左右掃,飛速思考,該使用什么方法攻擊拖延。
出了樹林,有太多的普通人類,逃不了。
沒等她思考出解決方案,“砰的”一下,蟲團把保鏢機械人擊飛。
蘇小菜左邊出現空缺。
一條細長的線,閃電般繞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吊起來,甩到空中。
風拂過臉頰,蘇小菜目睹另一個機械人也被蟲人錘得失去了幾十個小魔方,凄慘可憐。
即便如此,魔方機械人仍執著地舉起能量盾,豎在蘇小菜落腳處。
蘇小菜腳掌剛碰地面,頭頂一片黑影罩來。
蟲團張開,形成一張巨大的黑網,照著她頭頂蓋下。
蘇小菜心臟一秒緊縮,知道這一下要是接準了,她會直接gameover。
魔方機械人的護盾發出碎裂警告。
與死神直面,蘇小菜身體升騰一股熱氣,她揚起鞭子,一股力量從她身體涌出,由握鞭的位置,傳到整條鞭子。
猶如實質的能量團隨同鞭子擴散開去。
每只接觸到這力量的蟲團仿佛冰雪撞上巖漿,直接氣化。
看不見的力量似乎有著不可思議的作用,對蟲團有著致命打擊能力。
經這么一炸,蟲團所剩無幾。
蘇小菜艱難地吞咽口水,沒理身體叫囂著讓她停下來的高熱,踉蹌著退后幾步。
她死也不要當這蟲子的食物。
剩余不多的蟲人掙扎著重新成型,它要吞食這個可惡的人類,它要殺了她。
警笛聲越來越近,蘇小菜支撐不住,跪在地上。
蟲團看看三米開外的蘇小菜,深知失去機會,它全部落在草地上,貼著草地爬走。
蘇小菜渾身無力,好餓!
她趕忙吃了塊糖,可仍然感到天旋地轉,眼前出現重影,她喘著粗氣,扶住樹干。
喊保鏢機械人過來。
它們被打得模樣凄慘,聽到主人召喚,依然沒忘記保護,緩慢地走過去。
在蘇小菜暈倒的最后一刻,她看見季理追出來。
即使機械人還沒收起來,她也放心暈過去了。
短暫的戰斗,是蘇小菜重生以來傷得最重的一次。
黑暗中,蘇小菜看見了上輩子死亡時的一幕,無數蟲人從另一個空間降臨,長長的空間縫隙擠出密密麻麻的蟲人。
數不清的蟲人戰士帶領著無數蟲人攻陷了她的家園,她被淹沒在蟲海里。
死亡很可怕,可它又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本以為死了,什么也不知道,相當于休克一般,不會再有輪回。
可當她徹底陷入黑暗,她卻成一個小光團。
蟲人在屠戮,在吃人,文明在消失。
變成小光團的她,不在乎地看著這一切,無聊游走在它們中間,沒了作為人類時的情感。
懵懂、好奇、單純、宛如剛出生的嬰兒,對這個世界沒有認知。
沒一會,蟲人過來的裂縫那邊,傳來了呼喚,她聽不清那道聲音在說什么,但她知道,有人在喊她。
她有種強烈的愿望,想看看,蟲人世界的那一端,長什么模樣。
說干就干,她慢慢靠近裂縫,好奇探了探。
忽然一陣耀眼的白光將她吞沒,她周圍多了很多小光團。
有個調皮的小光團圍著她轉,似乎很高興,有種解脫的意味。
她和小光團玩著玩著,又是一聲呼喚,蘇小菜忘記了玩,順著呼喚飄。
跟她玩的小光團,盲頭烏蠅似的亂沖,倒是比她先一步沖向了呼喚處,消失不見。
蘇小菜沒再聽到呼喚,于是就自己一個人附近獨自玩。
沒多久,那小光團再次出現,它變得黯淡,恍若即將消逝的星塵。
蘇小菜想安慰她,卻感覺一陣拉扯力,隨之就是惡心,好像回到了穿越那會剛醒來的時候。
睜眼瞬間,眼眸里全是白色。
她努力回想夢中的世界,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認清眼前的是白色天花板后,記憶回歸。
蘇小菜記起自己跟蟲人打了一場后,暈過去了。
那時候還發生了神奇的事情,蘇小菜迫不及待想再試一下。
她爬起來,發現自己在醫療艙內。
抬手按了開艙鍵。
旁邊守著的季理和卡耶連忙道,“醒了?”
“別動,你肋骨裂了四根,打了愈合針,需要點時間。而且你嚴重營養不良。”季理很不解道:“你吃這么多,怎么做到營養不良的。”
蘇小菜沒好氣:“你是醫生,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她感到一陣氣悶,肋骨處有些痛,應該是骨頭還沒愈合徹底。
季理伸手扶她起來,坐到艙外的沙發上。
房間內裝飾特別簡單,一個治療艙,兩張展開能當床的陪護沙發,還有一張床頭柜。
“這里是醫院嗎?我治療了多長時間。”
“軍醫院,不到一小時。”季理回。
蘇小菜點頭,軍醫院保密性高,房間只住著她一個,很安靜。
可能藥物作用,蘇小菜腦子有些空空的,不想思考,但她還是強迫自己轉動思維,“我暈倒后,發生了什么事?有沒有看見蟲人。”
“我到的時候,只看兩個機械人在你身邊守著你。本來它們不允許我近你身,但花花回收它們的權限,我抱著花花,把它們收到我空間紐了。”
話說回來,她給花花回收權限這事兒,完全體現她腦洞有多大。
誰會想到給一只貓回收機械人的權限,也就只有她能想出來。
萬一花花任性起來,不愿意跟著他……
那畫面一定很美妙。
“然后呢,警察來了沒,那位軍雅的副校長呢?”
“警察來了,軍雅的副校長正在警局接受盤問,他投訴你的貓傷害他,也投訴你對他在樓上一個房間里實施暴力毆打。”
還能繼續行動?這位軍雅副校長怎么回事,“等等,什么房間里,我壓根沒去過房間,花花后面對那位副校長有反應嗎?”
“沒有,你出事的時候,他從宴會樓上一個房間走出來,更不妙的是,監控確實看到他和你往樓上走。”
“而你最后,身受重傷出現在房間下方的林地里。現場已經被圍起來,軍方接管了地方,你等會可能也要接受調查。”
“每次出事都接受調查。”也沒見調查出什么。
最近蘇小菜在實驗室那邊開辟了菜園子,種了很多蔬菜,還種了好幾課果樹,不知道保安有沒有幫忙淋水。
都不能好好種菜了。
“把我的機械人拿出來,里面有監控。”蘇小菜從空間紐內掏一把喂貓貓的肉干。
聞著味兒的花花搖著屁股,拱進蘇小菜懷里,歡喜地吃貓糧。
機械人到了手里,蘇小菜把肉干給季理,讓他喂貓,她連接保鏢機械人的數據,查看戰斗視頻。
戰斗視頻很完整,卡耶和季理不禁也湊過去看。
卡耶:“這是蟲人?”
做了十多年軍人,卡耶還沒見過這種形態的蟲人,他知道有體型細小的蟲人,卻不知道這么小的蟲人能展現如此高度攻擊性。
看視頻,實力比貪婪者還要強一點,可又比不上貪婪者的破壞力。
也難怪蘇小菜被揍得那么慘。
“嗯,副校長變身蟲人的時候,我沒錄下來。”蘇小菜很多疑問,她需要更多宴會舉辦廳的信息。
同樣是旁觀者,季理和卡耶想法不一樣。
“你察覺他有不妥,自己追出去?”季理輕巧她腦殼,清脆得緊,“你這里面也沒聽到有水,那么危險的事情,你為什么總自己一個去做。”
“可你們跟著,會更危險。”蘇小菜摸著頭頂,委屈地道:“我不想你們也遭遇危險。”
“你慣會裝的。”不得不說,一句話,季理被拿捏住了,不好責怪她獨自往前沖。
“嘿嘿!”
就知道季理受不了她大無私的模樣。
醫院的衣服很透氣,蘇小菜卻總覺得不太舒服,“我去換了件衣服。”
“需要喊護士進來幫你嗎?”
“不用,我只是骨裂,不是骨頭粉碎,放心啦,我自己可以。”
蘇小菜從空間紐拿出運動服,進入房間配備的洗手間。
脫掉衣服,鏡子中的那個人,瘦了不止一圈。
下頜線都出來了,沒了嬰兒肥。
好不容易養起來一點肉,又癟下去了,特別前面,一馬平川。
蘇小菜欲哭無淚,她喜歡前凸后翹。
從沒擁有過,所以渴望擁有。
換好衣服,垂頭喪氣出來。
恰好醫生和珀林警官、白上將的秘書上門。
女醫生趕了室內的男性出去,給蘇小菜查看傷勢,得出結論后,才重新放行探病的人進來。
“她只是骨裂,我們沒用重藥,恢復會有點慢。接下來半個月,別有大動作,盡量吃好喝好休息好。”女醫生語重心長對蘇小菜道:“女孩子別為了減肥吃太少,對身體不健康,太瘦了,沒有脂肪保護。”
“你們這些親屬也是,好好養孩子呀。”季理是用哥哥的身份幫她交費用的,女醫生便以為季理和卡耶都是她哥,叮囑他們一定要好好注意病患飲食。
人還沒回家,在外面工作,碼不了太多字。這個月尾怕是加更不了。
謝謝各位寶子的票票,每次看到票票,都超開心。
你們真的太好了,么么噠!
順便再求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