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菜笑瞇瞇統一做回復,“別把我想得高大上,我只是在種菜,真的!”配圖是一塊挖好的泥地,就只有泥,還有幾棵被撬起來的雜草。
“逆天,我也去拍個。”
“你這么玩是吧,看看,我也有。”
“什么?看看這個,一座山的土。”
“種田二十載,本老農告訴你,山泥不好用,要挖就挖田泥和塘泥,那是好東西。”
“嘿嘿,我的,剛搗鼓出來的營養土,打算寫論文。”
“泥土都要寫論文?我這種平凡之人永遠接觸不了范疇。”
“我兒子剛整的牛粑粑加園后草木燒的灰,和弄和弄,就是這個顏色。順便說一句,我兒子十五了。”
“有畫面了,原本我不看好干這行的,太難做出成績了,做農民又不賺錢,但菜菜喜歡,我又覺得這個行業也不是沒有前途。芒血就做得很不錯,為人類做貢獻,種田之余可以研究一下這些。”
“我……還是給菜菜看泥土吧,不打擊別人積極性。”
評論區全是泥土照,有黃的,有綠色的,甚至有剛從荷花池挖上來的淤泥。
蘇小菜翻看這些泥土照片。
每個星球的泥土都不一樣,蘇小菜發現有好幾種自然泥土能跟黑土地比拼的。
好想要。
蘇小菜著迷地看著這些好泥,她什么時候能搬點到自己的星球呢。
挨個點贊,表明欣賞。
吃完飯,她去做檢測了,給今天的樣品做點小實驗。
不到晚上,蘇小菜的證書熱辣出爐。
證書由元上校打印,親手送到她手里。
“恭喜。”
剛離開實驗室的蘇小菜接過了證書,“其實我可以自己打印的。”
“沒事,我們這邊方便,我過來,要為下午在實驗室的事情給你一個交代。”
有后續?蘇小菜這才請他進去坐。
元上校:“……”人類的八卦基因再次穩定發揮效用。
“經調查,他們確實是團伙作案,所有證件都是假的。”
“這些我猜到了,我更想知道他們真實身份。”蘇小菜覺得可以深挖。
元上校:“惠理子,外國人,母親是潛伏的間諜。惠理子從小被母親嚴格訓練,訓練模式過于殘暴,導致她精神狀態不太好。”
“會被判死刑嗎?”不會精神病就不判刑吧。
“你怎么會這么想,精神病危害社會,只要有嚴重攻擊性的,并且導致死亡事故發生,都會交由精神病監獄治療(研究)一段時間,最終上刑。”精神病不會成為逃脫死亡的借口,法官會酌情減刑而已。
像惠理子這種,直到嘴里掏不出情報才會判刑,下場如何,連他也不清楚。
“下一個下一個。”蘇小菜津津有味聽著,雖然元上校也不懂講故事,但這級別的八卦平日里扒不回來。
“盧昀之,原名盧松之。整容過五次,每次換不同的身份,每次都有周密的計劃,具體的,在這。”
他不方便口述,按照他講故事的調性,估計蘇小菜會拋他好幾個衛生眼。
蘇小菜高興接過,愛看,想多看。
盧松之的人生堪稱傳奇,好賭,卻挺聰明的。
逢賭必輸,又戒不掉。怎么辦?他打起了“手藝人”的主意,專門去各種黑市轉,看哪種外快是他能賺的。
造假證,就是他的第一份“兼職”,去拜師,去走訪多家假證商人,但凡能學的,他都學回來。
后面知道造假證需要后臺,他就偽造一個創業富二代的身份跟管理人才資源的招聘網站女主管搭上線,開啟了“后宮”時代。
甚至賣屁股,他也在所不惜。
劇情之精彩,寫的都寫不出來。
蘇小菜徹底沉浸在盧松之的起起落落的人生中。
元上校離開,還是小丸子送的。
看完盧松之的自傳,他能干到間諜小頭子的地位有跡可循,經歷過“恥辱”,不甘寂寞,造假證太容易被發現了,就開始跟各勢力勾結。
最終發現當間諜最賺錢,而當間諜頭子,更加賺錢。
但他太貪財了,又戒不掉賭癮,像只不知饑飽的蛭。
間諜組織不想再用他,于是就有了今天一幕。
任務是派來刺殺蘇小菜,其實背后的人,目的可能是想做掉他。
蘇小菜笑了笑,不同追究,不同人生,真是多姿多彩
看著又一個證書誕生,蘇小菜查了下自己的成績,很好,就筆試扣了一兩分。
沒有寫明扣分原因,蘇小菜卻大概清楚。
應該是大題有爭議,她思路邏輯很好,但跟標準答案有差距,所以評卷人沒給滿分。
即使她的答案正確,在筆試上,只要答案存疑,總會吃些虧。
沒所謂,不影響她拿證。
而這次考試的專家和參考者,全都因為蘇小菜的異軍突起,全部不合格。
一千道題,非常難做完,何況還要準確率。
來參加考核的,還有年輕的專家們。
他們雖然拿證了,但這次沒合格,那么后面就要連續進行考核。
證件不吊銷,卻很浪費時間呀。
連續三次不過,會遭到質疑,面臨成績排查審核的,特別麻煩。
“是哪個混賬考了超高分。”
“我分數比上屆最高分數成績還要高,為什么不過。”
“天哪,我準備那么充分,為什么不合格。”
“一次考試費用就八百,沒錢考了。”
這次的考核分數確實有些離譜,以往成績差距再大,也能保證有兩三個入圍,這次,只有一個。
但考證中心也不會因為一兩次的考試成績而改變規則。
專家級考試就該有專業人士的樣子,隨便考個試就想當專業人士,白日做夢呢。
蘇小菜晚上連續打了幾個噴嚏,她摸摸鼻子,感覺天氣有些轉涼了。
馮婉莎和李蕾蕾晚上便來找她了,還帶上飯堂的炸薯片。
看到蘇小菜桌子上放著的奶茶,她們一人一杯,冰涼的甜味滋潤喉嚨,身心舒暢。
接著又來了兩杯。
蘇小菜:“你們飯堂菜很差?”
馮婉莎強顏歡笑,“就是沒多好,比不上非凡島的伙食。吃慣了細糠,有些不適應。”
飯堂菜哪能比得上私房菜,甜品也有,紅豆餡酥餅、果子派、巧克力棒。都是熱量高,又扛餓的。
奶茶、蛋撻、楊枝甘露這些,看不見。
李蕾蕾耷拉著眉,可憐巴巴,知道馮婉莎是怕蘇小菜擔心,她卻不想說謊:“真沒多好吃,越來越不好吃。”
剛開始還好,現在,淡出鳥來。
還是蘇小菜這里的奶茶特別好喝。
蘇小菜沒多在意,畢竟飯堂菜不可能好吃到哪里。
馮婉莎又喝下一杯奶茶,給予最高評價,“不甜不膩,好喝。”
小丸子滿腦子問號,它是按照蘇小菜的喜好來做菜的。
為什么她們都喜歡甜品不甜,蘇小菜給它解惑:“這個很難解釋,個人因素,跟物種多樣性一個道理。”
“嗯嗯,我懂了。”小丸子其實似懂非懂,它覺得沒關系,又不是人類,不一定非要弄清楚人類的口味問題,它是菜菜的小丸子,做小丸子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蘇小菜在小丸子圓滾滾的大腦門親了一口,帶著馮婉莎和李蕾蕾去工作,先把吳卿卿和吳翡揚的機甲修好。
蘇小菜全程沒動手,只指導,她只有一個人,不可能每次都她來修。
馮婉莎和李蕾蕾修得相當吃力,知識體系不一樣,生怕做錯,害機甲不能啟動。
“你們不用那么小心,領航員會知道你們有沒有修錯的。”
兩人修了三個小時,期間蘇小菜與她們聊天,了解她們近況。
蘇小菜:“訓練還好嗎?會不會抱怨白中將讓你們去救援。”
“訓練量相對蘇蘇你的,可仁慈多了。”
蘇小菜會把她們往極限拉,突破了也不會停止,激發他們生存欲望,每天在生死線上橫跳。
模擬艙內響燈了,都不會讓他們停止。
可以說,如果放現實,就是喪失人性的訓練模式。
這樣的訓練效果很明顯,習慣后,襯得白中將的訓練跟玩過家家似的。
“與室友相處怎么樣,你們在群里都只提過一下。”
馮婉莎擦擦額頭汗,“也就這樣,不遠不近相處著。她們太多習慣與我們不同,每天不定期會朝門口方向跪拜,說是按照她們星球的神時跪拜,神才會聆聽她們的話語。”
李蕾蕾:“嚇得我們回去前都要問問她們今天跪了沒。”
“哈哈哈,吳卿卿這孩子還想挑人家跪拜時辰開門。”馮婉莎意味深長一笑:“星淼阻止了她淘氣。”
每個人都噗嗤一聲笑了,笑了一會,都主動收斂。
人家信仰不可動搖,虔誠的人,可以不認同,但不能真當成笑料笑話。
像全知教那樣的,倒可以盡情罵。
吳卿卿的主意確實有點餿,膽敢挑戰神威
人家只是在室內信仰神明,單跪拜,沒做其他討人厭的事情,算是懂些人情世故。
換做極端教徒,他們會在宿舍內擺神臺,會念經文,還要別人遵守他們規定,在他們面前不能做觸犯神明的任何事。
從吃到衣著都要規范你,就很神經。
馮婉莎和李蕾蕾心有同感,已經不錯了,總不能要求室友放棄信仰。
等機甲堪堪修好,累得兩人不想動。
“下次他們的機甲由你們修,多練習,明天有幾位教授要來,你們想好跟哪一個。以后你們都可能要跟著他們學習。”
“不能是你嗎?”
“別想,我還沒畢業,下個學期還要回去考試。”
“菜菜,我會很不舍得你,你不能不走么。你去做上將,咱們星辰大海。”李蕾蕾想到決賽后就可能要分開,很舍不得。
“我們始終都會有分開的那一天,希望你們歸來仍是少年,別把夢想丟掉。”
李蕾蕾眼含淚花,雖然蘇小菜認識不長的時間,但她徹底被蘇小菜的人格魅力折服,對她很依戀,總覺得沒了蘇小菜,她可能什么也做不好。
“我從愛哭鬼變成現在更好的自己,真的謝謝你。我會記得你這句話的。”
分別還有些為時過早,可李蕾蕾想先把話放下,免得忘記說了。
蘇小菜目送她們離開,站在門廊下,看屋子前的大塊土地。
戰爭總是殘酷的,她們不舍得她。
她也有點舍不得的,友誼若想長久,又豈在朝朝暮暮。
所以蘇小菜更希望,菜農能在以后的每一場戰爭中活下來。
活著,才是友誼,死了,就只能追憶悼念。
被她殺死的母體,正躺在臨時改建的冷庫里。
她拿出剛制成不久的紅色機甲,心里莫名產生危機感。
看來一架機甲還不夠。
人類對未知的恐懼,通常源于火力不足。
蘇小菜自顧自點點頭,是時候拿出真本事了。
這天晚上,蘇小菜繼續熬大夜,先把那個食用油研究一下。
她先放進分析儀器,看里面的成分組成。
壞掉的食用油,里面什么東西都有。她先分離出里面的塵埃、沙子等大的雜質。
然后拿著含有輕微活性的母體切片,做實驗。
看那些食用油究竟有什么作用。
送入專用放大儀器中,觀看切片結構。
蟲人的組織中,沒有雷同動物細胞結構,跟正常細胞差距很大,至少形狀上,很不一樣。
暴露空氣中時,它們仍然像個掠食者,擁有攻擊性,不停地伸出很細小毛刺,來嘗試捕捉空氣中的養分。
但它們的能量很小,小得無法完成進食。
進攻是本能,只能算得上假動作。
吸收要經過其他器官組織。
切片了,便僅能保持它們頑強。
蘇小菜滴了一點點采樣到的油進去。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油一接觸到切片,“細胞”開始增生,但它不是在恢復,而是在無差別增生。
很像癌癥。
油消失不見時,它仍在增生,可它速度明顯慢下來。
然后活性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留下一層黃色液體。
蘇小菜怔住,這么簡單嗎?
怪不得能困住貪婪者,這些壞掉的食用油,居然能夠加速恢復速度后滅活。
但這是什么原理,蘇小菜更感興趣了。
不可否認,變態科學家中,有很多天才實驗,他們不拘泥任何實驗素材,脫離道德束縛,想怎么試就怎么試。
雖然不認同,但真有點東西的。
蘇小菜很上頭,目露癲狂,繼續做實驗。
小丸子擔心蘇小菜身體,提醒她別熬夜,見她專注沒反應,學人類清清嗓子,“花花來這之后,好像認識了一只女貓貓哦。”
蘇小菜停下手,“咦?”
小丸子說這個,她可以聽聽,“什么品種,女貓貓在哪?”
“小丸子想你睡覺,女貓貓明天再說,現在說了,你也見不著。”小丸子學會了拿捏。
看時間,都凌晨兩點了,蘇小菜也覺得實驗不是一下子能成功的,她這里設備還不夠齊全。
明天申請把實驗室的儀器調過來用用。
把實驗器材和物品收拾干凈,蘇小菜脫下手套,揉揉酸澀的眼睛,那就睡覺吧。
不急于一時。
花花要有女朋友這件事,蘇小菜很重視,“你別誆我,我會哭的。”
小丸子:“哦,你只會假哭。”
人艱不拆。
翌日一早,蘇小菜搖著小丸子,要問清楚來龍去脈。
小丸子眼睛呈蚊香狀,暈乎乎地道:“是花花有女貓貓追,而且它不討厭人家女貓貓,還給貓貓蹭。估計很快就能看見的,女貓貓第一天就來了,總是在附近徘徊。”
“哦~”蘇小菜盯著在舔爪爪的花花,自從認識花花后,就知道它是只潔身自好,主要沒有那種欲望的貓。
有貓貓能得到花花青睞,是件大好事。
“逆子果然都不喜歡包辦婚姻。”蘇小菜嘆氣,首都星實驗所那幾只現在長得可好了,就是不招花花待見。
“話說回來,花花怎么就被人捉住賣到我手的?”
蘇小菜抱起蹲在門邊的花花,“花花,你說,你怎么就給人捉了呢。”
花花聽不懂,并且拒絕回答。
它總不能說,是貪吃害了它。
加上第一任經手的鏟屎官就是蘇老爹,吃喝不愁,田里隨便玩,傻子才反抗。
它是最聰明的貓貓,一時的倔強比不上一輩子的飯票。
從黎明開始,蘇小菜就在門口等,等了一個多小時,小丸子所說的女貓貓才出現了。
蘇小菜嘴角抽搐,花花的眼光是如此獨特。
流線型的身軀,詮釋什么叫野性美,這是一只有中型犬大的豹紋短毛貓。這體型,是不是有點不對等。
斑點紋路均勻分布,四肢修長,可能沒捕獵到食物,營養有點糟糕,毛毛有點毛燥。
沒有花花毛色亮麗。
豹紋貓遠遠看見蘇小菜時,非常警惕,四肢壓低,隨時攻擊或逃走。
蘇小菜一動不動,它也不動,二者對視了好一會。
花花喵了一聲。
豹紋貓才有反應,它對著花花也喵了一下,夾子音特別可愛。
蘇小菜笑了笑,讓小丸子拿出一盤貓飯,花花則給一盤蟲人肉,在藍星,不缺蟲人,可以多給花花吃。
“花花,喊你朋友過來吃。”蘇小菜指著豹紋貓,然后摸摸花花貓頭。
花花肯定沒聽懂,但有了好吃的,分點食物給小美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