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若安本來都要離開了,可因為特安局突然接管藏戈星星際航站樓,要封存幾架戰機,他的星際飛船暫時出不去,就在權氏大宅里多待了幾個小時。
現在知道記者要來采訪夏初見她們,他馬上坐著車過來,對夏初見說“初見,你別怕,我跟你一起面對媒體,你不用說話,我會幫你說。”
夏初見眨了眨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可是難受了好一會兒呢
她和幾個室友是真心不喜歡出風頭,采訪熱搜什么的,想想就腳趾扣地,特別羞恥。
之前為了統一口徑,她和冒詠桂、褚青娟勉為其難編了一套說法,桑亞娣甚至都打算裝病了
盡管這樣,都不知道管不管用啊
現在宗若安主動站出來要幫她們擋記者,自然是求之不得。
夏初見欣喜地說“宗少真是太感謝您了其實您都不用對付他們,您只要站出來,那些媒體記者眼里就只有您了”
宗若安為了競選的事兒,本來就帶有跟媒體溝通的專業團隊,因此應付這種場面駕輕就熟。
當他坐在別墅客廳,讓夏初見四人戴著低檐軍帽和黑色大口罩站在他身后的時候,他的工作團隊,正把那些媒體記者引進來。
權氏家族只派了一個管家出面,幫忙接待。
權采薇和權與訓都不見人影了。
因為此時權采薇和權與訓都站在大宅的觀景臺上,眺望門口那棟別墅的方向。
權采薇笑著說“大哥,您可太壞了怎么就慫恿宗少去了呢”
權與訓微笑“若安要競選,需要曝光率,而且長公主殿下本來就在軍方給他鋪路,這件事又是跟軍方有關,讓他出面攪應對才是最合適的。”
權采薇嘖了一聲“大哥,我怎么覺得您其實有點煩宗少呢”
權與訓兩手插在褲兜里,臉上洋溢著著名的“權與訓的微笑”,溫和地說“我對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若安也是一番好心。他是覺得夏少尉還小,脾氣又暴躁,無法跟媒體有效溝通,所以需要他出面轉圜一下。”
“而且,你不覺得,夏少尉挺有本事的嗎若安那邊的人,自從知道是宗氏一直在扶植夏少尉,無償給她練槍的子彈,就打算拿來做做文章。”
“再說,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呢”
權采薇無語地扯了扯嘴角,說“初見那不是跟宗少說清楚了嘛就是用宗氏的貴族身份擋擋那些無謂的爭執而已。”
權與訓笑著說“你知,我知,若安知,但是若安的下屬不知,也不能知。你也得慶幸,若安至少是個嘴緊的人,特別在你跟他溝通過之后。”
然后又帶著一絲難以覺察的壞笑,喃喃說“也讓某人想清楚,什么人的勢,可以借”
權采薇沒聽清楚這句話,只是想了想,“只有宗少在那里,應該沒問題吧我們需要過去一下嗎”
權與訓說“去附近看看,但是不進屋。萬一出狀況,若安一人搞不定,我們再出現。”
說著,兩人一起走下大宅的觀景臺,上了車,往大門口方向駛去。
這個時候,宗若安穿著一身純白正裝,沒有系扣子,露出里面的淡煙色襯衣,還有襯衣上一條星光色領帶,配上他比女人還俊美的容貌,一個照面,就把進來的媒體記者給震撼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軍方了解到這一次四個學員都是女性,因此派來的都是女記者。
可當她們一看見坐在典雅客廳沙發上的宗若安,一個個眼冒桃花,紛紛圍了上去。
“宗少是宗少嗎哎嘛我今天的運氣可真好居然遇到傳說中的宗少”
“宗少我是軍部北宸裝備頻道的主持人這是我的名片,能不能請問您,這個時候,您為什么在權氏大宅呢”
“宗少,聽說長公主殿下正在給宗少挑選少夫人人選,宗少有心上人嗎”
“宗少,我是北宸皇家電視臺軍事欄目的主播,姓米。您來藏戈星,是來訪友呢,還是公干聽說您要競選元老院議員,這個消息是真的嗎”
宗若安笑容滿面地站起來,跟這些媒體記者一一握手,但是對前面那些問題卻不以為然。
直到最后這個北宸皇家電視臺軍事欄目的女主播問出來,他才松了一口氣。
這才是他們想要的效果。
借著這件事,把他要競選元老院議員的事,正式宣布出去。
宗若安彬彬有禮地說“米主播的消息真是靈通,對的,我從軍方退伍之后,就開始著手競選元老院議員的工作。我在軍方三年,和普通軍人一樣參與各種軍事行動,深入到社會底層,了解了很多情況。”
“我覺得我做議員,能夠為北宸帝國的平民做更多的工作,所以有了這個想法。”
“當然,我有這個想法是不夠的,還需要廣大民眾認可我的想法,才能為我投票。”
“選我宗若安,你們不會后悔”
宗若安對著鏡頭微微笑著,白衣如雪,飄逸灑脫,真是一副人間貴公子的形象。
不僅在場的媒體女記者們看得如醉如癡,就連沒見過這種陣仗的冒詠桂、褚青娟和桑亞娣都看得臉紅心跳。
唯一心平如鏡,置身事外的人就是夏初見了。
她很感激宗若安幫她們擋槍。
這種媒體采訪,居然烏壓壓這么多記者擠進來,光是看一看就眼暈。
她也許能撐過去,但她能保證,三位室友肯定招架不住。
萬一她們幾人說的有一點點對不上,她有預感,等待她們的,不是不見天日的研究院,就是軍事法庭
現在宗若安一下子把這些記者的注意力都搶走了,真是再好不過。
但宗若安說得那些話,她就沒往心里去。
誰競選的時候不說幾句自己都不信的話呢
相信那些拉選票時候說的話,才是傻帽。
她為了忽悠她家六順好好干活,還夸幾句口不對心的話呢,何況是要選元老院議員這樣的上層位置
話說回來,她好久沒有跟家里視頻了,還有點想家里那一大串家人,除了姑姑、五福、三鬃、陳嬸、鶯鶯,還有小狗子四喜、家務機器人六順,甚至那只一直跟她不怎么對付的大黑狗。
夏初見這邊腦子放空,天馬行空地想著,宗若安已經把自己的競選綱領都說完了。
這時,才有一個不起眼媒體的女記者,小心翼翼把話筒對準了宗若安背后的方向,說“這四位英姿颯爽的女少尉,就是我們這一次要采訪的天才女飛行員吧”
夏初見收回思緒,心想,來了來了,她拿著話筒走來了
宗若安回頭看了看戴著大黑口罩和低檐軍帽的夏初見。
她剛剛抬起頭,只能讓人看見她藏在帽檐和口罩之間的明亮雙眸。
可不知怎的,他居然能從她微瞇的眼角弧度里,感受到一絲的不耐煩。
這個姑娘,一直都很有趣。
宗若安想著,嘴比腦快,不假思索對那個把話筒伸過來的女記者說“對,特別是我身邊這位夏少尉,她是平民出身,但從小顯露出槍法上面的天賦,被我們宗氏發掘,成為我們資助名單上的一員。”
那女記者露出驚訝的神情,把話筒更近地靠近了夏初見“這位是夏少尉,是吧”
夏初見那三個室友雖然戴著低檐軍帽和黑色大口罩,但還是習慣性低著頭,沒有跟娛樂明星一樣,唯恐沒露臉。
而夏初見只是微微抬頭,就被人用話筒懟到面前了。
她沒有繼續退縮,眸光往客廳里這些記者臉上掃了一樣,簡單“嗯”了一聲。
她一身黑底銀邊的軍裝,腳上還穿著半筒黑色軍靴,身材高挑,此時雙腿分立,與肩同寬,雙臂后扣,顯得彪悍又利落。
殺氣若隱若現,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隔膜。
那女記者頓覺壓力加大,但還是不死心地繼續問道“我們得到消息,說你們四位只用了十二個小時就飛越需要十天,甚至十一天才能飛越的小行星帶,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貓膩呢”
夏初見身邊的三個室友立刻收回對宗若安暗戳戳的關注,同時抬頭怒視那個女記者。
哪有這么問問題的
還沒給她們機會說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就預設立場,說有貓膩
就差指著鼻子說她們造假吧
夏初見向來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
她根本不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平靜地問“你是哪個媒體的記者”
這女記者瞳仁微縮。
她的話筒跟別人的話筒不同,上面沒有媒體的標識,因此夏初見沒法通過那話筒判斷她所屬的媒體和身份。
但這正是這名女記者的目的。
她不想別人知道她是哪個媒體的。
可夏初見就直接問了出來。
一般這個時候,在一片媒體話筒的海洋中,誰還會注意誰的話筒上有標識,沒標識呢
這個陣仗擺出來,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娛樂明星都要嚇死了好伐
夏初見察覺這人有一瞬間的瑟縮,立刻說“你是真記者嗎上來就說我們有貓膩,跟我們飛行基地的那位卓副總教官一個說辭呢,你是來給他喊冤的嗎”
各位寶子們啊,又到月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