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殤人一聽見槍響,都躲到那些男兵身后,直接把那些男兵當了擋箭牌。
這女子急了,端著沖鋒槍一陣掃射,殺了不少那邊的殤人。
但有些殤人躲得快,直接把身前的男兵當擋箭牌,這女子就束手束腳,不敢繼續開槍了。
這槍法不行啊
夏初見在心里暗暗搖頭,決定下去幫這個女兵。
她看得出來,這應該是來救自己戰友的人
夏初見立即在半空中顯露身形,機械手臂上搭載審判者7號大狙,直接凌空而下,同時往殤人中射擊。
她的槍法比那救人的女兵強多了。
不管那些殤人怎么拿那些男兵當擋箭牌,夏初見的子彈都能神奇地繞開,然后直擊殤人的額頭,或者胸口。
一顆子彈至少帶走一名殤人,甚至有時候,一顆子彈帶走兩名殤人,如果他們前后緊貼的站著一起的話。
等她降臨到地面,站在那女兵旁邊,她已經殺了一多半的殤人。
剩下的殤人見勢不妙,立即扔下那些奄奄一息的男兵,轉身往茅草屋里跑。
夏初見直接搭載出全智能沖鋒槍,朝著空地上四散奔逃的殤人全速射擊。
她的槍法精準無匹,就算殤人用男兵做擋箭牌,她也能直接擊中殤人,而不會傷到任何“人質”。
夏初見只用了三分鐘,就殺掉這里的所有殤人。
七祿給她計數,在她的目鏡顯示屏上,打出了“1540”的數字。
這是她這一次打死的殤人的數目,不包括之前消滅的那個殤人小隊。
那前來救人的女子乍一看見她,下意識警惕地抬起槍口,然后才意識到面前這機甲戰士是友非敵。
她立即欣喜說“你也是我們第一星際艦隊的你叫什么名字”
夏初見依然用了男子的電子合成模擬音,淡淡地說“路過而已。”
她的視線看向那些癱在地上的男兵。
和之前那些深坑里的女兵一樣,這些男兵也都被核輻射,整的基因鏈受到嚴重傷害,基本上也是強弩之末了。
那女子這時撲了上去,拉著最前面的男兵著急地問“張姐她們呢小惠呢她們去哪兒了”
“我整個部落寨子都找了,沒有看見她們”
那男兵喉嚨里發出幾聲沉重的荷荷聲,用盡力氣說“她們她們被拖走了不知道不知道在哪兒”
這女子哭喊起來“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就掉隊了呢我發現你們沒有登艦,就馬上下來找你們”
“我找了你們四個星期整整四個星期”
“你們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初見默默看著她,過了一會兒,說“我可能知道你要找的那些人,在哪兒。”
那女子扭頭看她,哽咽著說“你到底是哪個艦隊的你也是回來救他們的嗎”
夏初見說“很不幸,我不是來救他們的,我是來執行特別軍事任務的。”
地上癱著的男兵猛烈咳嗽起來,看向夏初見的方向,厲聲說“快快走不要不要執行任務”
他朝夏初見那邊伸出手,像是有話要說。
夏初見忙走過去,可當她剛跨了一步,那男人伸出的手臂就垂了下去。
他腦袋一歪,五官流出黑血,就這樣死去了。
再看這地上所有的男兵,也都和他一樣,死去了。
那女子嚇了一跳,忙站起來,六神無主地說“這是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
夏初見的目鏡顯示屏上,七祿正在打字。
七祿主人,空氣中突然多了致命毒素,有殤人在放毒。
夏初見直接說“方位。”
七祿把一個坐標位置打在她的目鏡顯示屏上。
夏初見眼神微閃,那坐標位置已經被七祿輸入到她機甲的武器系統。
她抬起機械手臂,上面搭載出烈焰噴射器,然后突然朝一個方向噴出一道白熾化的火焰
“啊”
被烈焰噴到的地方,一叢茂盛的蕨類植物化為灰燼。
躲在植物后面悄悄放毒的殤人,也被燒成了焦炭。
他的毒源也被燒化了,可空氣中的毒素還在。
夏初見皺了皺眉頭,看著那女子說“你沒事嗎這些人都被毒死了。”
那女子搖了搖頭,說“我沒事,我是b級基因進化者,普通毒素對我不起作用。”
夏初見懂了,也不為她操心了。
b級基因進化者,在這個森沢星,那是可以橫著走了。
可那些作為普通人的女兵和男兵卻都死掉了。
兩千人啊
當然,就算沒有那些空氣毒素,這些人也活不了的。
這個空氣毒素,只是加速了男兵的死亡。
她都沒來得及跟他們再說幾句話。
夏初見嘆口氣,說“你還要找那些女兵嗎”
那女子猛地抬頭,看著三米高的機甲戰士,說“你真的知道她們在哪兒快帶我去希望還來得及”
夏初見“”
來不及,來不及了
她看了那女兵一眼,說“那些女陸戰兵,在離這里十里的地方,你有交通工具嗎”
這女兵點點頭“我有小型作戰飛行器在那邊,你把方位告訴我,我去找你們。”
夏初見有坐標方位,七祿告訴她的。
可她不知道怎么把那深坑的方位告訴面前這個女子,就說“那我在前面飛行,你跟著我就可以。”
aatdivcssaa“tentadvaa“aa小型作戰飛行器的速度,其實還比不上她的機甲全力加速的速度。
但如果用常規機甲的速度,還是可以的。
那女子點了點頭“我馬上跟過來。”
她的速度確實也不慢。
夏初見回到剛才那個深坑處不久,一架黑色作戰飛行器已經悄沒聲息地飛了過來。
飛行器在半空中停下來。
艙門打開,那女子直接從艙門跳出來。
b級基因進化者,這點高度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
她來到夏初見身邊,看向她面對的深坑。
“張姐小惠”這女子發出一聲哀嚎,直接跳了下去。
夏初見跟著跳下去。
深坑底部,那些女陸戰兵還是剛才的模樣。
似乎死亡中止了她們身體基因鏈的繼續惡化。
她們的樣子,就保留在剛剛死亡的那一剎那。
這女子哭得不能自已。
夏初見嘆口氣,說“她們很英勇,沒有屈服,是自己彈盡糧絕之后,用變異水母的毒素自殺的。”
那女子全身都在顫抖。
她捂著臉,跪在深坑那些死去的女陸戰兵面前,悲傷得說不出話來。
夏初見繼續說“我打算帶她們回家。”
那女子抹了一把淚,站起來說“讓我來吧。我帶她們回家。”
說著,她拿出一個小小的火焰棒晃了晃。
一叢藍白色火苗出現在火焰棒頂端。
夏初見詫異地握著她的胳膊說“你要干嘛”
那女子也詫異說“當然是火化。不然怎么帶她們回家”
夏初見說“不用,我那邊有裹尸袋。我讓人送兩千個裹尸袋過來。”
那女子明白過來“你有星際飛艇”
至少要有星際飛艇,才能把這些尸體都帶回去。
夏初見說“我是來執行特別軍事任務的,當然有飛艇。”
那女子忙說“能不能帶我一起回去我擅自留下來找尋同伴,只有一艘小型作戰飛行器。”
這種飛行器,是不能帶著她跨越茫茫太空,飛到蟲洞附近的。
夏初見說“沒問題。不過您貴姓在第一星際艦隊是什么職位”
那女子感激地說“我叫秋紫君,是第一星際艦隊的少尉飛行員。我是飛幽靈級星空戰機的。”
夏初見點了點頭,說“那你還不錯,身為基因進化者,愿意為那些普通的星空陸戰兵留下來。”
秋紫君苦笑說“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不說也罷。”
夏初見看了看她,說“你知道他們是被拋棄的棄子嗎”
秋紫君臉色有些不好看,低聲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不管他們是什么意思,我都反對,所以我留下來尋找他們。”
夏初見好奇“你真的尋找了四個星期你之前在哪里”
秋紫君繼續苦笑“我一直在南半球。我們的任務,也一直在南半球,我不知道他們怎么就被帶到北半球了。”
夏初見心想,只可惜這些男女陸戰兵全都死了,不然能知道更多消息。
至于殤人,這里有十萬多殤人,她只殺了一千七百多個。
還有很多殤人,可以讓她問話。
她不急。
夏初見低下頭,默默地給星際飛艇看家的冒詠桂發了條消息。
讓她準備兩千條裹尸袋,然后把星際飛艇開到這邊。
冒詠桂接到消息,嚇了一跳,忙讓人準備好兩千條壓縮后的裹尸袋,一邊給星艦飛艇的機械智能輸入新的坐標信息。
飛艇自動騰空,動力啟動,很快來到夏初見所在的深坑附近停下來。
冒詠桂親自帶著幾百個身穿機甲的星空陸戰兵下來。
他們一起朝夏初見敬禮。
夏初見說“裹尸袋帶來了吧把這些人一個個裝入裹尸袋,放到飛艇的冷藏室。”
這也是星際飛艇的標配。
它在底部艙腹有個巨大的冷藏室,就是專門做這個用途的。
冒詠桂和那些星空陸戰兵乍一看見這幅場景,都嚇了一跳。
可夏初見不說,他們也不問,沉默地聽從命令干活。
很快,這個深坑里的女陸戰兵尸體都被裝入裹尸袋,送入星際飛艇的冷藏室。
然后夏初見又帶著他們去了二十里外的那個部落所在地。
夏初見說“這里還有一千多個男陸戰兵,也把他們送入冷藏室。”
“以后我們就停在這里,把這里當臨時基地。”
她下達完命令,就帶著冒詠桂和秋紫君一起,在這個部落搜尋那些犧牲士兵的身份銘牌。
可當她們最后找到的時候,那些身份銘牌在一座已經被燒成灰燼的茅草屋里,都被融成一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