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蘇玄明被打得奄奄一息,慈母系統發出尖叫:“宿主,你還不快去救他?!你就在這傻站著?哪有你這樣當母親的?”
一旁的馬夫急得不行,正打算沖過去幫忙,就被顧南夕攔住。
顧南夕用肩膀撞開攔路少年,在離蘇玄明五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蘇玄明,打回去!”
顧南夕把馬鞭扔到蘇玄明面前,冰冷道。
蘇玄明猛地睜開眼睛。
也不知道誰下的黑手,竟把他那張俊臉,打得眼眶烏青。
一直站在一旁的李少言聞言,笑道:“夫人,我們同學之間的玩鬧,您還是不要插手了。”
顧南夕掃他一眼,淡淡開口:“嗯,我自是不插手的。玩鬧嘛,只有一方占盡優勢,多沒意思?有來有往才好。”
李少言沉下臉,展開紙扇,威脅道:“恐怕要叫夫人失望了,我們都覺得,如今這樣挺好的。對不對,蘇玄明?”
吳法天用腳重重踩在蘇玄明的臉上,把臉都踩變形了:“李哥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
蘇玄明緊緊閉著嘴,不肯在顧南夕面前,露出那沒骨氣的一面。
吳法天氣笑,加大力度:“喲,這時候,脊梁骨長出來了?我告訴你,再硬的骨頭,我也能給你打折了!”
出乎少年們意料的是,顧南夕沒像普通婦人那樣,哭哭啼啼,六神無主,也沒有像潑婦一樣,光動嘴皮子。
她甚至看都不看少年們,只目不轉睛地盯著蘇玄明,平靜又有力道:“站起來,打回去!”
“阿娘,我,我打不過。”蘇玄明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打不過,也要打!鞭子打不過,就扯頭發,撩陰腿,張嘴咬!十個人傷你,你必須要拉一個人下水!只要那人比你傷得重,我就還認你是我兒子!”
顧南夕的話鏗鏘有力,蘇玄明心下一發狠,伸出手,撿起地上的鞭子,對著少年們胡亂揮舞起來。
“蘇玄明,你是不是瘋了?!居然敢動手打我們?!”
“呵,別以為你阿娘來了,就能給你做主!”
“今日,就叫你好好瞧瞧我們的厲害!”
起初,少年們被蘇玄明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竟真挨了好幾鞭子。
少年們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立馬開始反擊。
本就是十打一,蘇玄明不占優勢。
又加上,蘇玄明沒練過武,只會胡亂出鞭,打起架毫無章法。
一時間,蘇玄明又被圍了,衣服破破爛爛的,后背,手臂上全是鞭子抽出來的血痕。
眼見,蘇玄明毫無還手之力,吳法天一個飛腳,打算踹倒他。
卻沒想到,一道白色的人影從側面撞上吳法天,將單只腳站立的吳法天瞬間撞到地上。
白色人影騎在吳法天身上,一雙手對著他臉就撓:“你個蠢蟲,竟然敢打你爺爺的阿兄!乖孫子,吃我一爪!”
吳法天的臉被撓得一道道的,只能用胳膊護住自己的臉,嘴上怒罵:“你個病秧子蘇云亭,莫要像個潑婦的上爪子。有本事,你我一對一對決!”
“你腦子灌糞湯了?你們十打一,欺負我阿兄的時候,怎么就不提公平對決的事?”蘇云亭見撓不到吳法天,便用膝蓋,對準那三寸之物,狠狠一踢。
“嗷!”吳法天嗷一嗓子,痛得幾乎昏厥!
廢掉一個吳法天后,蘇云亭氣勢洶洶地尋找下一獵物,同時還不忘呲噠蘇玄明:“你個榆木腦袋,你打不過,還不會使陰招?他們傷你臉,你就叫他們斷子絕孫!”
蘇玄明第一個反應竟是:“你素日里,不是最瞧不起我?怎么還來幫我?”
蘇云亭氣炸了肺:“我現在也瞧你不起!連個架都不會打,還比不上我這個病人。但你蘇玄明,只能由我欺負!”
蘇云亭眼尾余光掃到一旁的顧南夕,連忙補充道:“還有阿娘!小妹也能欺負你!”
蘇玄明轉涕為笑,憨憨笑道:“好嘛,給你們欺負就是了。二弟,我不會使陰招,我來抱住他們,你上手,哦,不,上腳!”
話音說完,蘇玄明就沖著離自己最近的少年抱去。
他冒著如狂風暴雨般落到自己背上的拳頭,死死抱住少年的腰:“二弟,快來!”
蘇云亭打紅了眼,瞅準空擋,飛起一腳撩陰腿!
嗷!
少年爆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倒地不起!
李少言見狀,立刻指揮少年們:“圍住他們!先把蘇玄明拿下,蘇云亭那個病秧子,只敢耍陰招,不敢硬上!”
有了李少言的指揮,蘇玄明和蘇云亭很快被隔開,再次處于下風。
蘇云亭只覺得肺部火辣辣地疼,少年們的拳腳落在自己身上,好似骨頭都要被踢碎了。
再看向不遠處的蘇玄明,他的處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五個少年圍著他,可他頂著暴揍,努力向自己這邊前進。
“大哥,不要管其他人!我們直接去揍李少言!”蘇云亭一下子就看出,誰才是領頭人。
“好!”
兄弟二人不顧身上的疼痛,撲向李少言。
當蘇玄明攔腰抱住李少言的時候,一直智珠在握的李少言慌神了:“你們敢!我爹爹是正二品龍武大將軍!你們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就讓我爹彈劾永昌侯!”
蘇玄明和蘇云亭動作一頓。
龍武大將軍是正二品武官,自家爹爹雖有爵位,但實職卻只有正四品忠武將軍。
且不說彈不彈劾,便是龍武大將軍在工作上給永昌侯下點絆子,也夠永昌侯喝一壺的。
李少言見二人不敢繼續動手,囂張道:“我家可就我這一根獨苗苗,你們若是傷到我,就等著賠命吧!”
其他少年紛紛贊同:“沒錯!吳法天可是學堂吳山長的侄子,蘇玄明,你敢動手毆打同學,你就等著被學堂開除吧!”
“今日之事,我一定會回去告訴爹爹,讓他們參永昌侯一本!”
“沒錯!還有侯夫人,居然縱子行兇,想來上次一個月的禁足,還是罰少了!”
糟糕,不僅要連累爹爹,還要連累阿娘了!
蘇玄明和蘇云亭心虛地看向顧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