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藏?
很快,季驚秋從李布衣口中得到了答案。
道藏即為武道流派傳承。
幾十年前,一則莫名的傳聞迅速火爆聯邦,傳聞東3煌星上藏著當年姬帥留下的一座道藏。
雖然這則傳聞很快被確認為謠言,不過無上真佛宗的高層似乎有不一樣的看法,于近些年在東3煌星上布局。
季驚秋搖了搖頭,覺得有點離譜。
既然是姬帥留下的道藏,哪還輪得到其他人,當姬家是吃白飯的嗎?
他現在就想知道,怎么從無上真佛宗手里,弄到火宅佛獄觀想圖的精神秘技和配套體術功法。
熟悉了無上真佛宗的心靈網絡后,季驚秋準備離開。
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附帶內部消息一則,只可惜沒有內鬼名單。
他頭頂心火綻放,菩提樹抽枝生葉,仿佛扎根在這座佛國之上,將這座佛國視為了養分。
等待的期間。
季驚秋望著那尊靜坐闔眸的純白佛陀,感覺最近眼神有些不太好,恍惚間看到了自己取而代之坐在那。
返回凈土世界后。
季驚秋開始思考明天的“秘密”任務。
安全局內有內鬼,消息不可共享,而且最主要他也沒法解釋消息的來源。
不過陽師前面說,這次任務是由安全局和治安署協助自己,那就是以自己為主,這事有操作空間。
只需找個借口,提前行動即可。
……
第二日。
兇悍彪壯的身影出現在武館門前,接走了季驚秋和陽堯。
赫然是他們的熟人,張行善的二哥,張行義。
“安全局?他們現在自己屁股不干凈,忙著擦屁股呢。”
一提到安全局,張行義就幸災樂禍道。
“我先和你們說說情況。”
張行義拿起終端,拋給了身后的二人。
隨著一道光幕升起,上面是一道神色兇狠的男子,雙臂肌肉鼓突,胸肌格外厚實,顯得極具力量感。
不等張行義開口,陽堯就指著光幕上男人的手指,對季驚秋道:
“你看,這人手指骨節粗大,必然是近身擒拿術的好手,你與這種人交戰,近身時務必要提防。
還有,你看到他雙臂上的紋路了嗎?這不是紋身,是植入體,這是個放棄未來,轉為追求當下戰力的武者。”
季驚秋不斷點頭,這種細節就是純粹的經驗了。
前面開車的張行義道:“沒錯,這人叫成巖,是下層一個新興幫派的頭領,前些年鑄就了下乘功體,然后移植了植入體,實力非常棘手,上次安全局隨行的兩個真種武者被他殺死一個,重傷一個。”
陽堯目光如炬:“這人的植入體不是一般貨色,他一個幫派老大有沒有財力另說,麻煩的是渠道,他背后八成有勢力扶持,尋常神游武者短時間內都未必能拿下他。”
“你有把握嗎?”張行義嚴肅道,“這趟營救,這個人是很大的麻煩,我們現在沒有神游武者助力。”
陽堯道:“你們的副部長呢?”
“我們和安全局的副部級別,都被禁止參加這次秘密任務了,上次護送任務失敗,市政廳懷疑就是副部級別泄密。”
陽堯沒什么驚訝。
上次武會遇襲一事,他和師父就懷疑泰安城各部門的副部級別存在內鬼了。
“那這個人就交給我。”陽堯盯著光幕,緩緩道,“應該沒什么問題。”
張行義咧咧嘴道:“你們武館一脈相承的謙虛,你這么說了,那就肯定沒問題了。”
陽堯笑笑。
“除了成巖,就沒有太過棘手的武者了。”
“這次的任務難點主要在于我們必須確保女孩的安全,所以我們不可能動用大量熱武器。”
“由武者潛入救人是最穩妥的,你們一旦找到了人,就給我們發消息,我們會全面進攻接應你們。”
陽堯挑眉道:“你不和我一起進去?”
張行義那張粗獷的臉,竟是露出幾分靦腆,道:“在下這次添為總指揮,沒法下場。”
陽堯愕然道:“好家伙,你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要升職了啊。”
張行義頓時神采飛揚道:“是張秘書長提議由我總指揮,這事得謝謝驚秋!沾他的福氣,還是上回的事!”
翻閱完資料和行動計劃的季驚秋,忽然開口道:“二哥,為何晚上八點才開始行動?”
“怎么了,你認為時間點不合適?”
季驚秋認真道:“提前吧,如果我們內部有內鬼,那這次任務很可能已經泄露了。”
張行義沉吟道:“我們一直保持著對他們的監控,目前還沒發現他們有轉移的動向。不過……既然驚秋說提前,那就提前,你可是我的福將!”
季驚秋道:“我們五點就行動!”
“好!”
……
……
下層。
破舊的民房內,木樓梯踩起來瘆人的嘎吱響。
“老大,女的按您的意思迷暈過去了,兩天內醒不來。”
聽著手下小弟的匯報,成巖點了點頭,一言不發,擦拭著手中的指虎,油燈的光在他粗獷硬朗的側臉上跳躍,陰暗交錯間,他的眼神深邃而鋒利。
“老大……咱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小弟有些不安穩道,“總覺得這里已經被盯上了。”
成巖看了眼時間,嗓音沙啞道:“六點前沒人來領快遞,我們就換地方。”
“明白了。”小弟應下,卻仍是沒走。
“怎么了?”成巖抬頭看了他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老大……這趟得罪治安署和安全局,咱們還有活路嗎?”
成巖沒有回答,微微偏頭,在光的陰影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應該是沒有了。”許久,他面無表情道。
“哦。”小弟抿了抿嘴唇,“沒事,老大,我們都不后悔跟你,干到現在,這輩子也算值了!”
男人提著槍轉身離去。
成巖緊繃的面龐微微抽搐。
他坐在光的背面,目光比陰影還要幽邃。
有些東西在一開始就標好價了,從他幾年前選擇接受那份合同,今日的結局就已注定。
和阿妹能擺脫這片垃圾場,去看外面的天空和太陽比起來,他死其實沒什么可惜的。
就可惜了這幫跟著他混的兄弟。
當然,真要論起來,他們這幫人沒一個是枉死的。
他的嘴角微微咧了下,似笑似譏,靜候著自己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