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董,院長。”
就在賀晨一句C4將慕容云海他們給罵成狗,全場死寂時,此次事件的重要參與者,代課監考老師終于匆匆趕了過來。
“我問你,這次考試作弊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老爹臉色鐵青的質問。
雖然他有心讓賀晨管教兒子,提升學院的學習氛圍,但聽到賀晨當著他的面,毫不留情如此痛罵羞辱他的兒子,他還是有些受不了。
無他!
虎父犬子是自謙,別人那么罵,就刺耳了。
更別說還句句誅心!
聽了賀晨的剖析,他也才反應過來他看起來聰明的兒子,是如何愚蠢了!
一樁樁,一件件,真的是蠢得掛像!
這竟然是他的親生兒子,唯一的兒子。
他可是能將房地產做到全國頭部的頂級商業大佬,就算是草莽年代拼出來的,不完全靠智商,更多的是站在了時代的浪頭,可基本智商和情商是在線的,怎么生出來這樣一個兒子……
可他剛剛才和賀晨說,要拜托賀晨,并且支持賀晨這么做。
臉都沒轉,就反悔,食言而肥,并且還是因為賀晨句句大實話,這讓他實在拉不下這個臉。
現在代課監考老師過來,正是撞在火藥桶上。
他不能對賀晨發火,難道還不能對這個‘罪魁禍首’發火嘛!
在他眼里,要不是這個罪魁禍首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這件事從一開始就不會發生。
那么多破綻,那么多補救機會,這個罪魁禍首完全不管,真是混蛋啊!
“作弊筆是從楚雨蕁桌上找到的……”代課監考老師一看氣氛就不對,頓時小心翼翼的使用出了語言藝術,不敢將事情定性了,只是含糊其辭。
“所以你就覺得是楚雨蕁作弊?”慕容老爹怒斥道:“就因為她試卷上的題目全對,而被她舉報的慕容云海只寫對了一題,你就一口咬定是成績一直最好的楚雨蕁作弊?
她圖什么?
圖超越自己嗎?
用這種可能導致自己退學的方式?”
這番話立刻讓代課監考老師冒汗了。
不僅是因為這些問題,都是直指核心,更關鍵的是發出這種誅心之問的是學院的第一校董。
他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慕容云海他們這些頂級富二代,如果沒有一定的能力基礎,怎么可能這么年輕就被重金聘請當大學老師。
可他圖什么啊?
還不是為了第一校董的兒子!
現在是第一校董的兒子在作弊,你讓他怎么做?
公事公辦,把第一校董的兒子給抓住,他做不到嗎?
他完全能做到!
可然后呢?
鬧到院長那里?
然后呢?
再鬧到第一校董那里?
然后呢?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上次作業作弊,第一校董的兒子可是直接偷偷溜進他的辦公室,然后把楚雨蕁的作業全部撕掉,換到自己的作業里,被楚雨蕁抓個正著,當著的就是第一校董的面!
結果呢?
還不是呵斥一句,自罰三杯就完事了!
這還只是作業作弊,現在是考試作弊,性質會更加嚴重!
倒不是他真覺得第一校董會大義滅親,而是這個降低甚至杜絕學生考試作弊,是第一校董如今花大力氣推行的,這要是爆出來兒子將這件事給攪黃了,那肯定會讓第一校董顏面掃地。
遠比上一次作業作弊,僅僅只有幾個人知道,更加不好收場。
關鍵又和他有關,還是他親手揭發的。
換成古代,他敢這么干,不管慕容父子最后關系怎么樣,他要么被滅口一了百了,要么被溺愛孩子的太太老太太給厭棄貶謫,要么被未來上位的太子給含恨報復。
不管是哪一種,都非常凄慘。
可憑什么?
憑什么慕容家這些爛事,需要他來承擔代價?
緊張擔心的開始冒汗的代課監考老師,心中委屈的吶喊,可是腦子卻快速運轉起來,嘴上遮掩道。
“楚雨蕁并不是沒有作弊的動機的,艾利斯頓商學院的全優學生能在學校里留下自己的手印。
直到現在,也只有一個全優學生留下了手印,被學生們稱為考神。
楚雨蕁雖然學習不錯,但要說四年大學每門課全優,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挑戰。
所以作弊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這不是和別人比成績,也不是和她自己比成績,是和全優比成績啊!
我當時想到這里,才覺得動機有,人證、物證都有,這才上報了學院。”
大家都聽出了他的推脫責任,他只是上報了學院,之后的調查處罰都和他無關。
“學院是根據監考老師的匯報,給出的處罰。”院長看了代課監考一眼,自責道:“我們過于信任監考老師的品行和判斷,是我們的工作失誤,以后一定加強對老師的監管!”
“……”代課監考老師嘴角一抽,卻也只能配合著院長,互相踢皮球來降低彼此身上的責任。
“到底是什么情況,查一查監控就一清二楚了。”賀晨看兩位海參代言人在這大秀球技,似笑非笑看了他們一眼,直接要調取監控。
院長請示的看了慕容老爹一眼,見他點頭,也只能將大家都請去了院長辦公室,讓人調取了當時的監考視頻,當眾播放。
這一放,真相立刻一清二楚。
“楚雨蕁同學,對不起,是我的工作失誤,誤會你了!”代課監控老師立刻道歉。
平時也就算了,現在第一校董對他難掩怒火,又好像得罪了院長,更關鍵還有賀晨在,他必須盡快將自己摘出來,否則肯定會成炮灰,或者被團成球當球踢的。
“沒事……”楚雨蕁見自己身上的黑鍋終于被放下來了,又見老師這樣,立刻高興起來,剛想原諒代課監控老師,就被賀晨打斷。
“你撒謊!你根本不是不小心,分明就是故意的!”
“這位同學,我真不是故意的。”代課監考老師身子一僵,心中吶喊越怕什么越來什么,但還是一臉無辜的看向賀晨。
心中卻是無比惱怒!
你有本事就朝著第一校董家的太子使勁,最起碼也朝著院長來,朝我這個小小的代課監考老師使干什么?
難道你堂堂賀晨,也學普通人那樣,柿子專撿軟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