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所有人都認為刀片超車不過是紙上談兵,也僅僅只被用于影視劇中。
沒有人會在現實這么開,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車毀人亡。
可夜挽瀾這么開了。
不僅如此,她一路開到了第一的位置。
方清野只感覺到一陣狂風從他耳邊刮過,他一愣。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只見一輛車側立著朝前開去。
方清野驚呆了:“什么鬼東西……”
三秒后,他忽然意識到那是晏聽風的車。
“有病吧!”方清野忍不住罵出了聲,“這女的不要命啊!當自己飛檐走壁拍大片呢嗎?!”
他下意識地想加速,可他不敢。
這里可是死亡彎道!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架老車絕塵而去。
“見鬼!”方清野的手重重地砸在了方向盤上,目光陰沉。
不是他的車不好,是他根本不敢像夜挽瀾這樣用命來開車。
這個女孩是個瘋子,她根本不要命!
“嗡嗡——”
“轟!”
夜挽瀾又加速了!
這一次將所有車輛都遠遠的甩在了后面。
作為晏聽風的暗衛,冰河和鐵馬經歷過槍林彈雨、死亡狙擊,可沒有一刻心跳得如此之快。
夜挽瀾看起來安靜溫和,怎么是個喜歡開快車的瘋子?
瘋子和快車組合在一起,根本就是徹底失控的野獸,無人能擋!
可晏聽風不僅不怕,反而還十分享受。
他一手撐著下巴,微微偏頭,看著駕駛座上的女孩,眸中笑意愈來愈盛,像是能夠燃燒掉黑暗的大火。
“轟——”
繞山一圈,沖過山底的終點后,車又以一個絕妙的剎車技術停了下來。
“先生!”
“啊啊啊瀾姐!”
程清梨還有冰河、鐵馬都快速沖了上去。
車門打開,兩人下車。
晏聽風咳嗽了一聲,他第一次欲言又止:“夜小姐的賽車技術——”
冰河點評:“簡直恐怖如斯!”
鐵馬補充:“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程清梨:“……你們兩個玄幻小說看多了吧!”
“怎么了,后悔上我的車了?”夜挽瀾挑眉。
此刻她沒卸頭盔,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但只見她只是回頭,靠在車上,鴉青色的長發隨風飄舞,便可想見是一位傾世佳人,風華絕代,令人不敢逼視其容顏,便是牡丹芙蓉也自慚形穢。
晏聽風慢條斯理地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怎么會,不敢上夜小姐的車,跟死了有什么區別。”
冰河嘀咕:“難道不是上了才跟死了沒區別嗎?”
換做是他,早就嚇暈了。
“第一!瀾姐,你是第一!”程清梨星星眼,“太厲害了!”
“一般般厲害。”夜挽瀾嗯了一聲,她走上前。
周圍的人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夜挽瀾還戴著頭盔,對裁判席前的青年說:“我要見江序臨。”
這話一出,全場都是一寂。
而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晏聽風,明明白白一個信號——
你、綠、了。
晏聽風眼瞳瞇起。
“你等等。”青年小心謹慎地看了她一眼,飛快地跑進了后面的休息室里,大喊,“江哥!江哥,今天的賽車第一要見你。”
沙啞的聲音厭煩道:“不見,滾。”
“好吧,雖然說一個女生拿了賽車第一,還展示了刀片超車是很離譜,但這對江哥你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等等!”江序臨抬頭,“女的?刀片超車?我見她,請她進來。”
眾目睽睽之下,夜挽瀾被青年恭敬地請進了休息室里。
休息室的門關上,隔絕外界。
方清野的車這時才抵達終點,他迅速下車:“那個女人呢?跑了?”
碾壓他拿到賽車第一,還瘋狂炫技,不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竟然不等他?
有人結結巴巴回答:“被、被江哥帶走了。”
“江序臨?”方清野瞇了瞇眼,冷笑,“行,那我改天再來。”
他看了眼晏聽風,寒著臉離開。
“晏哥!”一個年輕人湊了過來,“你要是不介意,能不能把那個開車的姑娘送我,讓我玩……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
晏聽風扣住了年輕人的咽喉,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流下,聲音卻是極致的溫柔:“她是我的,知道么?”
那雙鳳眼生得流光溢彩,此刻微微彎起,像是一輪新月,映著寒色。
年輕人神情驚恐,恐懼如同冰冷的長蛇一般扼住了心臟。
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男人怎么忽然就發了瘋!
晏聽風又不笑了,冷冷地說:“滾。”
年輕人連滾帶爬地跑了。
晏聽風背靠著樹,白色的長發被月光浸染,和周圍的山景融為一體。
他細細地擦拭著手上的鮮血,不言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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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內,夜挽瀾這才摘下頭盔。
江序臨顯然認得這張臉,有些意外。
夜挽瀾在他對面坐下,頷首:“你好。”
“夜挽瀾?”江序臨似笑非笑,“我知道你,盛韻憶的替身,江圈都傳遍了,你今天來是為了周賀塵找我幫忙?”
夜挽瀾神色不動:“是我跟你談生意。”
“你跟我談生意?”江序臨翹起二郎腿,“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和你合作?噢,賽車第一?別以為賽車第一我就能看得上,我認識幾個女賽車手,她們比你強,在世界上都有排名。”
夜挽瀾緩緩地說:“江序臨,今年二十六歲,南城人,十五歲你來到江城讀書,你的父母都是蘇繡的非遺傳承人。”
江序臨的唇角斂了斂,還是吊兒郎當地笑:“嗯,不錯,查我,不過你以為這是什么隱秘?不好意思,認識我的人都知道。”
“五年前,你的父母車禍死亡,確認是人為,但警方至今沒能查出兇手,你當時正在刺繡,聽到這個消息后出現了很強的應激反應,從此無法再碰針。”夜挽瀾神情淡淡,“你來江城,是因為殺人兇手的線索斷在了這里,可惜你追查五年什么也找不到。”
最后,她伸出手,敲了敲桌子,微笑:“我治好你的病,幫你找到殺你父母的仇人,你加入我的公司,這,就是我要談的生意。”
江序臨的笑容驟然消失:“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