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禮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因為他并沒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士。
雖然他們已經出了神州大學,正在回主城區的路上。
神州大學離主城區還有一段距離,車程是一個小時的時間。
而兩個地點之間,是廣袤無垠的森林,森林里除去各種各樣的植物之外,還有不少奇珍異獸。
若獨自穿越森林,會遇到不少危險。
據說,神州大學體育學院的某項實踐活動就在這片森林里進行。
“嗯,八個,差不多。”夜挽瀾的耳朵捕捉到了一個接一個的心跳聲,隨后,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眸,“允許你動用小克里給你的武器。”
林溫禮還正要問八個人在哪兒,下一秒,幾個身穿黑色蒙面服的人便擋住了姐弟二人的去路。
這個地方距離神州大學已有一公里之遠,并不在神州大學的領域范圍內。
何況,林溫禮還并未正式成為神州大學的學生,那么神州大學也沒有理由專門派人前來保護他。
周圍有其他考生也只是匆匆地瞥了一眼,便很快離開,前去乘車點上車。
這樣的事情,在環球中心幾乎天天發生,居民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有人會去伸出援手。
林溫禮捏緊了手中的圓盤,目光一掃:“還真是八個人……”
此刻他也明白,夜挽瀾能夠提前發現這些人的存在,也是因為內力足夠厚實,提升了耳力。
而他,還只是初學者,需要更多的提升。
“先生有令,殺了他。”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看著林溫禮,“尸體,也要帶回去給先生過目!”
八個黑衣人完全將夜挽瀾忽視了,因為他們的任務目標只有林溫禮。
而只要夜挽瀾識趣一些,就知道這不是她能夠插手的事情。
見到夜挽瀾退后并選擇離開,為首的黑衣人輕蔑地哼笑了一聲。
都說神州人重義氣,會為兄弟姐妹兩肋插刀,如今看來不過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罷了。
“上!”為首的黑衣人繼續發令,“不用管其他人,先殺了林溫禮。”
第一次獨自面對這樣的陣仗,說不緊張害怕是假的。
但林溫禮也清楚地知道,這是他成長的必經之路。
“呼……”林溫禮輕輕吐出一口氣,眼神逐漸堅定。
那就來吧!
夜挽瀾的確走了,只不過她并沒有離開這片地帶,而是進入了森林的外圍。
她目視著前方,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樣。
暗中,有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落在了不遠處和八名黑衣人交戰的林溫禮身上。
這是今天出任務的最后一個黑衣人,他負責偵查。
看到八個黑衣人竟然沒有在短時間內將林溫禮擊斃,他不由有些吃驚。
而且,看林溫禮的動作,并非是不會武的普通人。
幸好先生派他們前來的時候,讓他們嚴謹以待。否則若是小覷了對方,很有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黑衣人繼續觀察著交戰的雙方、
“喂。”
背后,有人輕聲說。
與此同時,他的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黑衣人毫無防備,猝不及防之下,竟是從樹上直接掉落了下去。
“嘭”的一聲,他的身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他還沒能有所反應,胸膛便被一只腳踩住了。
這只腳的力度十分巧妙,讓他呼吸困難至極,卻又不至于讓他因為無法呼吸而亡。
黑衣人有些費力地抬起頭,瞬間對上了一雙寒涼的眼眸,陽光下,這雙眸子藍得像是大海,卻有暗潮隱在深處,隨時都有可能掀起驚天駭浪。
“我向來喜歡用你們的規矩來和你們相處。”夜挽瀾俯視著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你們今天的目的,是為了要我弟弟的命。”
黑衣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你……你是林家本家人!”
實力如此之高,又是女性,那么只能是云京林家出身!
并且,眼前這個女孩還沒有施展出傳說中的天音樂法!
可林家以女性為尊,這個女孩又怎么會專門出來保護林溫禮?
黑衣人想不通,只感覺身上越來越疼,四肢也發麻作痛。“姐!”這時,林溫禮跑了過來,“都已經解決了,這是……”
“漏網之魚,不要讓他跑了。”夜挽瀾微微一笑,“如果跑回去的話,誰知道會又引來什么東西,你說對么?”
最后四個字,是對著這最后一個黑衣人說的。
話語中的寒涼和殺意毫不掩飾,讓人肝膽都是一顫。
“你們……”黑衣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你們都是林家本家人!”
對于這句話,夜挽瀾和林溫禮都沒有專門解釋。
“速度不錯,這幾個月沒有白鍛煉。”夜挽瀾偏頭,“剩下的這個比那幾個廢,我幫你解決了。”
說著,她腳下一個用力。
“噗——!”黑衣人吐出了一口血,很快沒有了聲息。
林溫禮的手還在發顫,努力地平復著內心的不平靜。
“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所以不要留情,斬草也要除根。”夜挽瀾淡淡道,“三百年過去了,環球中心倒是把神州當年的江湖之道學了個透徹,但終歸只是皮毛。”
林溫深呼吸了幾下:“我們回去吧,姐。”
回到主城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聞潮生這幾日也都在休假,他提前約好了餐廳,等待著夜挽瀾和林溫禮二人。
“林弟弟這是怎么了?大汗淋漓的。”聞潮生納悶地問,“莫非是今天的題很難?”
“不是。”林溫禮搖了搖頭,“遇到了追殺,運動了一番罷了。”
聞潮生一愣:“今、今天這才剛考完試,就遇到追殺了?速度也太快了吧?”
“速度快?”夜挽瀾聞言抬頭,“我本以為他們在面試成績公布的深夜就會動手,只可惜等了一夜,沒有一個人來。”
這句話一出,林溫禮和聞潮生同時愣住了。
“快刀才能斬亂麻。”夜挽瀾漫不經心道,“可惜,很多人對于這個‘快’字,還只是停留在自己所了解的片面之上而已。”
很平淡的一句話,聞潮生卻已經聽出了一身冷汗。
難怪,在建群初期的時候,無論是克里斯汀·康斯坦斯還是艾絲黛爾·魯本斯坦都說過——
為朋友,yn可以完全信任。
但她絕對不能夠成為敵人,因為一旦敵對,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難怪出了這么多汗。”聞潮生又說,“不過林弟弟啊,對于想要殺你的人,千萬別手軟,一時的心軟,會讓想殺你的人覺得你好欺負,換來的不過是一而再再而三得寸進尺。”
林溫禮輕輕頷首,表示他都記住了。
“唉,也就主城還能安靜點,別的地方,嘖,每天都在死人。”聞潮生搖頭,“不過只要你待在神州大學里不出來,應該沒有什么危險,真有了,yn姐肯定要去取那個神經病的狗命!”
這一場對打持續的時間不長,但林溫禮消耗也極大,他吃完了整整三只烤雞之后,終于明白為什么夜挽瀾的胃口那么大了。
內力一旦運轉,消耗也會更多。
“溫禮,一會兒我讓潮生陪你一起回酒店。”夜挽瀾說,“我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林溫禮點點頭:“姐,注意安全。”
聞潮生心想,他看,應該是別人要注意安全了吧。
吃完飯回到酒店后,林溫禮定點和林懷瑾打視頻電話。
他自然沒有將他被追殺的事情同林懷瑾講。
畢竟,在林懷瑾心中,他一直都是一個陽光向上、熱情開朗的好學生。
將今天的考試和一日三餐匯報了一番后,林溫禮倒在了床上,很快進入了深度睡眠中。
深夜,十一點半。
“先生,我們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出問題了。”青年小心翼翼地問,“也無法聯系上。”
“這些飯桶,連一個神州人都解決不了。”中年人冷聲,“若是這一次沒有將林溫禮除掉,等他進了神州大學,那可就難了。”
誠然神州大學里的明爭暗斗也不少,但光明正大的殺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青年想了想,開口:“先生,不如……”
話還沒有說完,“嘭”的一聲,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狂風涌進,將兩旁的樹葉吹得嘩啦啦響,讓人一時竟睜不開眼。
中年人擋住迎面而來的風,又驚又怒:“誰?!”
有腳步聲響起,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了心臟上。
“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