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商場一共有五層。
前四層都是商品區。
第五層則是一個巨大的辦公樓層。
當姜明推開“營運部門組長辦公室”的大門時，便見到里邊已經站著三道鬼影。
而營運部門的葉組長，也就是精致女鬼，則是坐在辦公桌上前，手里還拿著一份契約文件翻閱。
瞧見姜明三人到來，她臉上露出了一絲職業化的淺笑，閑聊了一句：
“如何？員工餐廳的伙食應該沒讓你們失望吧？”
姜明笑了笑：“我很滿意，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一頓，大廚的手藝沒的說。”
聽到這話。
甜妹鬼物，大叔鬼物抬頭看了姜明一眼。
內心忍不住吐槽：你當然滿意啊。
一頓消費兩百萬冥幣，還是由大廚親自操刀制作，當時那香味都快把他們香迷糊了，不敢想象要是能吃上一口，他們會是多開心的鬼。
在這樣的香味下，他們開始覺得原本很美味的普通飯菜，變得難以下咽。
“滿意就好，這也是員工的隱形福利，對了，你們昨晚的賬單呢？拿給我吧，我給你們報銷。”
精致女鬼伸手。
大叔鬼物當即將兩張消費單遞了上去。
“兩張？還有一張呢？”
“額……葉組長，人類小哥說他不需要你報銷，他自己買就行。”
“那怎么行，我都說好了由我報銷，拿給我吧，就算買了其他東西也無妨，身為你們的組長，我還是有能力報銷的。”
大叔鬼物：……
他嘴角狠狠一抽。
這可是伱說的。
可不是我故意拿出來的。
帶著這種想法。
他將姜明的消費單也拿了出來。
精致女鬼看了一眼前邊的數字，兩千一，也不貴，應該是囤積了一點蘊含陰力的食物吧，這種情況也正常，畢竟對方再如何特殊，那也是人類，還是需要提升實力的。
再一看。
零好像有點對不上。
兩萬一？
這是薅我羊毛來了？
精致女鬼微微一怔。
再一看。
零還是對不上。
二十一萬？
不是。
這個人類是怎么敢花這么多的？
我說的報銷，不是包養你啊。
精致女鬼抓起消費單，又數了一遍。
表情頓時就僵住了。
不是二十一萬，是兩百一十萬。
她懵了。
一臉驚愕的看著姜明。
隨后又看向一旁的大叔鬼物，眼中的迷茫仿佛在說：這數字，確定是消費單？
大叔鬼物點點頭。
是不是覺得很扯？
扯就對了。
我現在還覺得不真實呢。
碰上個新同事，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不差錢的神豪。
“葉組長，人類小哥已經付過錢了，不需要報銷。”
他只能又重復了一遍。
精致女鬼：……
她一臉莫名的看著姜明。
對這個人類的印象再次刷新。
之前只是覺得對方面對他們這些鬼物時顯得很松弛，完全沒有其他人類的緊張，害怕，戒備情緒，心理素質一流，再加上一手神乎其技的“買梳子給光頭”的操作，這才決定搶人。
但現在……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還是看走眼了。
這個人類是個不差錢的主。
背景恐怕也不簡單。
精致女鬼若有所思。
隨后扣下消費單，當做沒事發生，開始講起正事。
“營運部門的傳統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了解過，在我這邊，沒有實習，適應期的說法，行就是行，不行就離開，我給你們五天時間開單，開不了就來找我，我會給你們復盤一次，若是還不行，那我會選擇解聘你們。”
“這三位老員工就是我親自為你們挑選的領路人，他們都曾經是銷冠，并且其中一位還是去年的“十優員工“，如今已經是小組長，我希望你們可以向他們看齊。”
說著。
精致女鬼介紹起站在的三道鬼影。
為首的一只瞇瞇眼，面色看上去十分和善的鬼物打了一個招呼。
這就是那位去年的“十優員工”。
姜明神色一動。
詢問道：“如何才能成為十優員工？”
聞言。
辦公室內的其他人都愣了愣。
野心這么大的嗎？
剛剛入職就想這種事？
精致女鬼紅唇微揚，十分贊許的看著姜明，她就喜歡這種有野心的，有野心才有動力。
旋即。
她向姜明解釋起來：“其他部門評選“十優員工”或許很難，需要方方面面都俱全，但在營運部門，業績就是唯一的標準，一年業績最高的那個，就是十優員工。”
“而截止目前，業績最高的便是站在你們面前的這位，總業績是三千五百萬銷售額。”
精致女鬼指著瞇眼鬼物。
聽完。
姜明笑了。
他原本以為“十優員工”只有一個名額，沒想到是四個，而且營運部門的評選標準還是業績為主。
那對他來說更簡單了。
“距離評選還有多久？”
“十五天。”
“我知道了。”
姜明微微頷首。
心里有數了。
見姜明如此有斗志，精致女鬼也是鼓勵了一句：“今年你肯定沒機會了，但一年后，憑借你的特殊本事，有機會爭一爭這個這個稱號，我很看好你。”
姜明沒有反駁。
只是嘴角上揚了幾度，
明年再爭，黃花菜都涼了。
十五天，干個五千萬銷售額，基本就穩了。
有外掛給我一個面子在，想辦到這點太輕松了。
思索中。
精致女鬼進行了最后的分配工作。
將業務能力最好的瞇眼鬼物分給了姜明。
由此可見，這位營運部門的組長，確實更看好姜明未來的發展。
待分配完隊伍，姜明幾人就出了辦公室。
往倉庫那邊走去。
所謂的開單，便是讓剛入職的部門新人任意挑選商場倉庫內堆積的貨物去售賣。
這些堆積的貨物大多都是在商場開店失敗，為了減少損失，便將店內的商品統統打折售賣出去。
經年累月下，商場的倉庫內堆積了一大批過季，過氣的貨品，
營運部門的主要工作，就是將這些銷售出去。
這些信息，也是姜明剛剛了解到的。
途中。
負責帶新人的瞇眼鬼物將眼睛瞇起，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姜明，漫不經心道：“人類新同事，我聽說過你在面試現場干的事，但銷售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想爭十優員工這個稱號，你還得多練幾年。”
“等你有機會做到一個季度的銷冠再說這件事，就不會顯得嘩眾取寵。讓人貽笑大方。”
聞言。
姜明不置可否，
對方這心態，可以簡稱為護犢子。
但……
這個稱號他搶定了。
于是。
姜明沒有理會瞇眼鬼物。
徑直來到倉庫。
見狀。
跟在身后的瞇眼鬼物一張鬼臉都沉了下來，嗤笑道：“人類，我這說的是事實，你不愛聽也沒有辦法，而且沒有我帶你，替你聯系那些經銷商，別說五天，你就是一個月也不可能開單成功。”
“尤其是倉庫內好賣的商品早就被賣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又難賣，又沒有多少價值的東西，沒有穩定的渠道，你以為你能賣出去？”
“要不然，葉組長讓我們帶你做什么？無非就是想讓我們扣一些普通的貨源給你們，沒有我的幫忙，你就等著被辭退吧。”
瞇眼鬼物昂著頭，等著姜明這個人類過來求他。
然而……
他沒有等到姜明回頭，反而看到姜明直接進了倉庫。
這讓他臉色更掛不住了。
要不是直接拒絕有可能在葉組長那邊留下壞印象，他早不干了。
讓他帶新人也就罷了，還是一個人類，而且這個人類竟然還覬覦于十優員工這個稱號，一副要跟他爭的樣子。
再加上葉組長對這個人類也寄予厚望，他更不愿意把姜明帶起來了。
如今。
姜明的做法令他臉色掛不住的同時，又讓他暗中欣喜。
因為現在是姜明先不聽他的指令，他完全有理由倒打一耙，將責任完全推到姜明身上。
正想著。
瞇眼鬼物突然看到，一個與他有過合作的經銷商老板來到這里批發物件，他心思一動，沒有再理會姜明，趕了過去。
另一邊。
姜明來到倉庫，見到的是一個有著足球場大小的貨倉，里邊堆滿了各種小物品，有玩具，有玩偶，有衣服，還有麻繩之類的普通物件。
姜明嘖了一聲。
怪不得瞇眼鬼物會說沒有他的渠道，這些東西根本無法賣出去，像這樣的小物品，凈土隨處可見，太普遍了。
賣不出去才正常。
不過……
誰讓他有掛呢。
別說是這種小物件，就是更奇葩的磨砂紙，他也能買給男鬼用來擦屁股。
想了想。
姜明選中了最簡單的玩偶。
玩偶是普通的龍貓。
應該是仿造人類世界的產品。
但可惜……
水土不服。
滯銷了。
填報了信息之后，姜明帶著一只走出倉庫。
準備隨機挑選一只品階夠高，一看就有錢的老板推銷推銷。
他目光看去。
神色一動。
只見不遠處，瞇眼鬼物正擺出一副討好的架勢，圍在一只身形單薄，從側面看完全就是一張紙人的鬼將級鬼物面前，噓寒問暖。
姜明嘴角勾起。
渠道商這不就來了嘛。
沒有猶豫。
他徑直走了過去。
準備讓凈土再見識一下，什么叫面子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