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不允許方圓百米有其他人家,所以整個杜家村房子的布局像是個兩頭沉,中間是空著的,一頭是杜家,一頭是村里其他人家。
杜家的宅院所在地勢較高,不管在村子的哪里都能看到那高高的白色院墻,和露出墻頭的黛瓦屋頂。
「羅嬸子,你說那位,呃殿下,會怎么惱了杜家?我家余柱不會受連累吧?」余嫂子憂心地問道。
「大力沒提,余柱該是沒事。」羅嬸子安慰道。
「羅嬸子。我先回去了。」余嫂子坐不下去了,把繡花繃子放到笸籮筐里,端著筐子回家了。
羅嬸子沒回家,但心神不全在繡花上了,時不時地往杜家方向看一眼。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看到從杜家方向過來一大群的人。
「怎么。」她站了起來。
那一大群人,飛快地往村子里奔。
大幾十人,嘈嘈雜雜的,動靜很大,許多人從屋里出來,看是發生了什么事。
很快,他們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杜家人都被殿下拿下了,殺的殺,關的關。
以后,他們再不是杜家的奴仆了,欠條都燒了,他們不再欠杜家一文錢。
不僅如此,他們還從杜家得到了補償。
「……殿下說,以后村子仍叫金梭村。」
這句也引起了一陣歡呼。
除了杜家人,村子里的其他人都不想讓村子改成杜家村,但他們的細胳膊擰不過杜家人的大腿,只能任由著杜家人在官府改了村子名。
妉華走出了杜家宅院的大門。
從杜家能看到整個金梭村。
對于眼前的景象,妉華較為陌生,因為原主幾乎沒出過杜家宅院。
少數幾次,還都是坐著馬車進出,原主用雙腳走出杜家宅院的經歷為零。
金梭村是個很美的水鄉村子,村子里有河水穿過。
村子里房屋都有些年頭了,墻壁斑駁,幾乎看不出曾經是白墻,屋子布局擁擠,一家挨著一家。
實際上金梭村的人口并不很多,不用住的這么擁擠。
只是杜家霸道,把村子其他人家的房子限定在了那一塊區域,造成了金梭村地方不小,房子卻都是擠在一起蓋的情況。
妉華往村子里走去。
金梭村是什么樣的情況,她已經聽人說過了,也察看了杜家存放的一些資料。
但她還需要親眼看看。
她沒帶著陸水藍。
陸水藍留在杜家處理過后的一些事宜。
杜家的奴仆里,一些不是本村人,恢復了自由身后,有的想回家鄉,有的不想回、或沒有家可回。
他們想留下來。
妉華讓陸水藍給他們做好安排。
走到村口,她感應到了一股十分熱切的視線,視線的來源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子。
女子臉上的風霜痕跡明顯,穿著一身舊的粗布衣裙,卻剪裁得體,漿洗的干干凈凈。
見妉華看向自己,羅嬸子對妉華屈身行了個禮,「您是殿下吧?」
沒看到兒子羅大力跟那些人一起回來,羅嬸子便到村口來等了。
遠遠看到一個沒見過的女子走了過來,她突然腦子里有了誅寇帝的模樣,讓她想到了羅大力提到的香柔小姐,誅寇帝的后人。
「嗯,是我,鄭華槊。你是?」妉華問道。
見這位殿下跟母親說的誅寇帝一樣的不抬著下巴看百姓,還露出一絲微笑,羅嬸子心里說不出的激動,「我是羅大力的娘,羅蔡氏。」
對上妉
華平視的雙眼,羅嬸子心里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忙又道,「我在娘家時的名字是蔡思恩。」
說出自己的名字后,蔡思恩眼里發酸,有點想落淚,她有很久沒對人說出過她的名字了,也沒人叫過她的名字。
自她嫁過來,她在村子里被人叫成羅蔡氏、羅家嫂子、大力他娘、二妹娘、羅嬸子,唯獨沒被人叫過蔡思恩。
「好名字。」妉華問,「蔡思恩,你會認字寫字嗎?」妉華發現金梭村的文盲率有點高,進杜家做奴仆長工的幾十人里,能認字寫字的,只有寥寥幾人。
「會。」被叫了名字的蔡思恩,心里更為激動了,「初級和中級讀本我全都能背下來。」
母親去世之后,她得著空就會翻看母親留下的讀本,背的滾瓜爛熟。
這些年來,她思念母親時,便會背上一遍,所以一直沒忘。
「那好,一會幫我記些東西,我付你報酬。」妉華是臨時起意。
她需要很多的人手,但不是什么樣的人手都行的,在當前,識字是個起碼的條件。
既然碰到了一個識字的,可用的話就留下來了。
誅寇帝強制推行了六年制的義務學堂,七歲及以上孩童,不分男女,都要進到學堂里學習,學堂分為初級和中級兩個層次。
只是這么好的一項舉措,到了誅寇帝駕崩后,在許多地方都被停止執行了。
妉華問過了,金梭村在五十年前已廢除了義務學堂。
蔡思恩能背誦得下來中級讀本,很難得。
「哎好,殿下。」蔡思恩又是歡喜又是惶恐,「不用付我報酬,我為殿下做事是應該的。」
「拿錢做事,天經地義。」妉華道。
蔡思恩沒再推辭。
妉華問了蔡思恩村子里的情況。
蔡思恩把她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既然碰到了一個識字的,可用的話就留下來了。
誅寇帝強制推行了六年制的義務學堂,七歲及以上孩童,不分男女,都要進到學堂里學習,學堂分為初級和中級兩個層次。
只是這么好的一項舉措,到了誅寇帝駕崩后,在許多地方都被停止執行了。
妉華問過了,金梭村在五十年前已廢除了義務學堂。
蔡思恩能背誦得下來中級讀本,很難得。
「哎好,殿下。」蔡思恩又是歡喜又是惶恐,「不用付我錢,我為殿下做事是應該的。」
「拿錢做事,天經地義。」妉華道。
蔡思恩沒再推辭。
妉華問了蔡思恩村子里的情況。
蔡思恩把她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