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耕快救我!劉萌救我!」盧海歌不停地大喊。
盧海歌倒地的地方離劉萌不遠,劉萌下意識地想去幫忙,剛伸出手來,只聽蔣耕說道,「你最好趕緊往后退,你碰了你也得灰化。」
劉萌的手猛地縮了回來,她求救的眼神望向蔣耕,「蔣哥你救救他們吧!」
「我想救也得能騰出手。」蔣耕示意了下他手上拽著的尼龍網的網繩,「我要是敢松手,網里的怪就控制不住了。
「媽呀!」張添那邊也大叫了聲,爬起來往旁邊一撲,好險地躲過了舊箱子。
已受傷的手著力,讓他痛的差點暈過去,可他這會連疼都顧不上喊,在關鍵時刻他想起了之前資深者聶紅司說的要點——被怪襲擊倒地了盡快爬起來,往怪落地的反方向拼命跑,只要跟怪拉開一定的距離,怪就無法感應到你。
他撲倒在地躲過舊箱子怪這一擊后,拼著手臂疼立即爬起來,往舊箱子落地的反方向跑去,正好前方有一個空空的土堆,沒有任何人造物品,他趕緊跑上了上去。
這恐怕是他這輩子跑的最快的一次。
盧海歌見劉萌縮回手去急的大叫,「劉萌你不能見死不救!」
看著盧海歌一會時間腰部周圍小半個身體全都灰化了,劉萌捂住了嘴,露在外面的雙眼里是無限的驚恐,她不住地往后退去。
盧海歌身體的灰化范圍已超過百分之三十,他沒辦法回現實世界了。
「蔣哥快救救我……」盧海歌猛地醒悟過來,「蔣耕你是故意的,你騙了我!」蔣耕暗中告訴他,說發現了一件特異物品,問他愿不愿意跟他合作,如果抓到了,等出去后收益對半分。
他懂蔣耕的意思,不告訴其他兩人是不想把收益分成四份,還能讓劉萌和張添在關鍵時候擋災。
他默認了蔣耕的安排。
他沒想到會有兩個特異物品。
原來蔣耕算計的人是他!
不,是他們三個!
劉萌睜大雙眼,看向落到陷阱里被尼龍網罩住也不停地蹦跳的那個舊手機,明白了,「它們不是怪,它們是特異物品!」
聶紅司說過,特異物品是升級版的怪,比怪厲害許多倍,吸取人身體能量的速度也較快。
如果感應到哪里有危險了,那里很大可能有特異物品的存在,新人最好繞道走。
她想起了剛進到這片廢墟時,她心頭猛跳了幾下,而她卻信了蔣耕的話,說這里只有幾個小怪,沒把自己的危險感知當回事。
蔣耕那里煞有介事地點頭,「我在它掉進陷阱時才意識到它是個特異物品。怪跟特異物品根本沒有可靠的區別方法。」.z.
劉萌一時不知該聽誰的了。
「好,我來救你。」蔣耕看差不多了,從包里拋出另一個尼龍網來。
誰都沒看到,他低頭時嘴角露了一絲譏笑來。
他撒網有一套,單手把尼龍網在空中全部拋散開,尼龍網成一個圓形落到了盧海歌身上,把他跟舊皮包都網住了。
他假意地焦急地收著網,「不行啊,我收不動。啊不好,這個舊皮包可能也是個特異物品!」
介于已過了二十個小時,為防三人里有人活著離開,他只能做戲做到底。
他內心里則是大喜。
兩件特異物品,大幾千萬打底,弄有好了,一個億都能賣到。
他說謊了,他不是進來四次的資深者,而是進來十四次的資深者。
他在第七次時已經發現了這里的兩件特異物品,他試著抓到手,差點沒把命留在這里。
后幾次都沒能被傳送到16號廢墟這一帶來。
這次不錯,傳送到了15號廢墟外,離16號廢墟不遠,他能把兩件特異物品拿到手了。
但他需要有個有幫他吸引走一個特異物品,好讓他專意對付另一個。
他原本看中的是第二次進來的聶紅司,誰知她沒有上當。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幾個新人。
新人容易膽小,他怕他們壞事。
好在一切按他計劃的走了。
「蔣耕的不得好死!」盧海歌那邊早已經破口大罵開來,「你是拿我當誘餌!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他沒能罵多少句,片刻間,他全身灰化完全,沙灰消散。
尼龍網里只留下了一個舊皮包。
蔣耕站在舊皮包的感應范圍外,所以舊皮包安靜地呆在尼龍網里,沒有暴起。
「啊!」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消散,劉萌失控地叫出聲,她往后退去。「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救命啊。」不遠處的張添又喊起了救命。
劉萌應激式地看過去。
只見張添只有一個頭露在外面,顯然是掉進了一個大坑里,而那個舊箱子怪再飛起,朝著張添砸去。
「嘭!」
一個拳頭從旁邊的殘墻處打出,舊箱子在空中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一道黑煙從舊箱子里出現,散去。
隨即一個人從殘墻后走出來。
他們都認識,是聶紅司。
見自己得救了,張添不住地道謝,「謝謝謝謝……」謝到后面,起了嗚咽,他劫后余生的后怕勁上來了。
妉華收起了能量體,問張添,「要我幫你上來嗎?」
她是在往15號廢墟回的路上,正好路過16號廢墟。
她在空中聽到了有人喊救命。
沒遇上就算了,遇上了加上她剛好有能力幫忙,便拐過來了。
她的鞭子法寶有隱形的功能,所以不會有人看到她是飛過來的。
張添趕緊道,「要。」
妉華抓住他的一邊肩膀,把他提出了一米深的土坑。
她看了眼張添的左手臂,「我會點接骨,你要信我,我幫你接上。」
「我信你。」不是張添盲目相信,再壞能壞到哪去?
對方敢說會接骨,至少比他這個一點不懂骨折處理的人強。
他斷著一個手臂,再遇上怪,他已沒了多少反擊的能力。不知在這里還得呆多長時間,不及時處理,可能等不到怪來吃他,他先傷情惡化死了。
「嘶。」
他只感到一點疼,都沒看清對方怎么出手的,因骨折而扭曲的手臂已經正過來了。
妉華從背包實際是上從空間里,拿出一個夾板來,為張添固定住。
張添只以為她是資深者準備齊全。
順帶手,她把舊箱子的能量體,按在了手臂上灰化的地方。
她手上的能量體足夠用。
能量體只在層世界有用,多了用處不大,不在乎這一個。
「謝謝謝謝。」張添只剩下說謝謝了。
「登登登……」
是劉萌跑了過來,帶起一片的塵土云。
「盧海歌死了。」她喊道。
張添也看到了,正是被盧海歌的死驚著了,他一腳踏空,從土堆上方滾落到了這里,誰知寸勁地又進入了舊箱子怪的感應范圍,還掉進了土坑里。
「節哀。」妉華打算離開。
劉萌站到了她面前,「聶紅司,你幫幫我們。」
妉華反問,「我們只
在一天前見的第一面,在這之前誰都不認識誰,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害你們。」
劉萌和衣服沒多少灰化,可見劉萌手上不缺能量體。
很大可能是蔣耕在他們三人身上真下了本。
剛才盧海歌說的那么明顯了,不知道劉萌和張添兩人相信誰的。
她過來救了張添,是救急。
還是那句,她沒有看顧他們的義務。
劉萌不由得有讓開了路。
妉華瞥了眼土坑,提醒了句,「土坑是人挖的。」
張添猛地看向了蔣耕。
劉萌雙手捂住了嘴,「盧海歌說的是真的!我們都被騙了。」
這次沒有攔著妉華離開了。
妉華走出了幾人的視線后,啟用了靴子,隱身狀態飛離。
在妉華走后不久,張添和劉萌偷襲了蔣耕。
說偷襲只是第一下,接著兩人是明著襲擊蔣耕了。
兩人用的是遠程投擲的方式,不拘拿著什么,朝著蔣耕扔去。
蔣耕左右躲閃,卻不敢離開。
他只是網住了兩個特異物品,沒能把兩個特異物品給捆住,所以不敢松開尼龍網的繩子。
想把特異物品給捆住,是件很冒風險的事,一個不好,會讓特異物品給貼住。
其實不用捆住,只要在將在被彈出層世界時,拿住兩個尼龍網的網繩,就能把尼龍網連同網里的特異物品一起傳送回現實世界。
蔣耕也是這樣打算的,所以他弄來了兩個尼龍網。
前提是他的手不能松開繩子,一旦松開,尼龍網就會迅速灰化。
但現在,蔣耕心里憋屈的要命,要么他原地被兩人砸死,要么他放棄兩件特異物品。
妉華不知道她走后發生的事。
她來到了15號廢墟,尋找了起來。
在看到一個破舊的酒柜時,妉華認了出來。
是郭浩房間里的那個酒柜。
雖然已完全灰化,但當時妉華用意念察看過整個房間,能從酒柜的細微處辨識出來。
這證實了妉華的設想,層世界里的東西,可能都曾經是現實世界里存在過的。
空無一人的房間里,一個身影突兀地出現。
妉華回到了現實世界。
她是從自己的房間里離開的,回來還是在自己的房間里。
只有首次被傳送進層世界,產生的空間波瀾較大,會被監測到。
資深者則不會。
所以每一次到底是哪幾位資深者進入層世界,不是資深者自己透露,官方那邊一般不會知道。
妉華好好洗漱了一番后,打開了層世界管理處的官網,上傳了這次進入層世界的人員名單。
「盧海歌查無此人……嗯?蔣耕查無此人?」
張添和劉萌活著出來了。
看來她走后發生了一些事。
打開手機,好多個未接電話。
妉華這次在層世界里呆了三天多的時間。
她挑著幾個關系較近的,各給他們發了短信過去報平安,以免以為她失蹤了。
齊然在收到她的短信后第一個回了短信給她,問她是不是去了層世界。
她說是。
齊然發了個表示心有余悸的圖片。
第一個打來電話的人是原主的媽媽,問她怎么回事,去哪了,怎么電話都不接。
妉華推說有事去了外地,手機忘在了家里。
——「有空回家看看。」
妉華隨意應了聲。
因姐姐的事,原主跟父母較著勁,父母又沒事先問她就懷孕,后來給她生了個弟弟,讓原主對父母更是起了些隔閡。
原主長年住在了這里,很少回家。
哪怕是休學治療,也是留在了安城。
妉華倒是想有空回原主的父母家里找一找,看有沒有疑似聶紅歡的東西在。
掛上電話后,她給沈康回了個電話。
沈康立即接了起來,聲音有些驚慌,「我們不能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我們兩個都可能有危險。」
妉華問,「發生了什么事?」
「我前天差點被車撞了,那司機不僅沒道歉,還對我笑了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之后就開走了。這是一種警告,我現在手頭上只有你的這一個業務,你看……」
妉華說道,「見個面談吧。」沈康查到了些什么,或者查找的方向對了,才會被人警告。…………………………
妉華把鐵鬧鐘從三無空間里移了出來。
特異物品猛地出現在現實世界里,容易虛化,虛化到一定程度就會消散。
鐵鬧鐘沒一點虛化的苗頭。
有三無空間起著穩定箱的作用的原因,也有鐵鬧鐘較為特別的原因。
鐵鬧鐘跟死物一樣,靜靜地立在桌子上。
進入現實世界后,鐵鬧鐘變得有顏色了,銀色的鋼鐵外殼,藍色的表盤,白色的指鐘,上方有個提手。
不很破,但舊,外殼上有不少劃痕。
妉華對著鐵鬧鐘說道,「如果你什么用都沒有,那就當廢品扔了吧。」
沈康立即接了起來,聲音有些驚慌,「我們不能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我們兩個都可能有危險。」
妉華問,「發生了什么事?」
「我前天差點被車撞了,那司機不僅沒道歉,還對我笑了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之后就開走了。這是一種警告,我現在手頭上只有你的這一個業務,你看……」
妉華說道,「見個面談吧。」沈康查到了些什么,或者查找的方向對了,才會被人警告。
半個小時后,沈康來到了家里。
「嘀嗒。」
鐵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