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兩分鐘穿戴整齊,黃昭儀稍稍搖下車窗,讓里面的味道散一會。
做完這一切后,她心情逐漸平復下來,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
她在靜等他的決定。
如果他不想動,那她就在這里陪他過一夜。
過一會,思想開小差的李恒看她眼,問:「你和我媽媽相熟?」
黃昭儀緩緩轉過頭,望著他,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解釋?
她很想說明,不是她有意往他家里人那邊靠,但話到嘴邊她又停住了,有些東西越描越黑。
何況自己以前三番五次想要接近他,難免他不會多想。
四目相視,李恒問:「怎么不說話?」
黃昭儀苦笑一下:「好像和下藥一樣,解釋不清。」
李恒逼問:「所以你就不解釋了?」
黃昭儀默然。
目光從上至下再次細細打量她一圈,李恒忽地講:「你的身材不錯,要保持住。」
黃昭儀愣住,瞧了瞧他。
她心里隱隱在思: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希望自己保持好身材,他以后還想用嗎?
原以為今晚是她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可他這話一出,頓時給了她無限希望和憧憬,心里沒來由地有些竊喜。
再結合之前他問的那句「今夜過后,你是不是想逃?」,黃昭儀暗自改了想法,看來他并不討厭自己,自己用不著逃跑。
而且事后證明,中看且中用,確實當得起傳說極品!
接著她又在擔憂,同樣吃了藥的小柳月今晚該怎么辦?該怎么解決?
三十出頭的女人不會像十七八歲的女生那么青澀,面對男女之事會坦然很多,也會淡定很多。
「你在想什么?」
就在她思緒飄遠之時,李恒驟然發問。
回過神的黃昭儀看著他,抿抿嘴,沒聲。
李恒問:「想到柳月了?」
「嗯。」黃昭儀嗯一聲,點點頭。
李恒問:「現在是什么時候?」
黃昭儀抬起右手腕瞧瞧,「還差21分鐘凌晨12點。」
李恒問:「回廬山村要多久?」
黃昭儀說:「一點半左右,快的話會早上10多分鐘。」
李恒收斂心神,對她說:「送我回去。」
聽聞,黃昭儀默默打開車門,去了前面駕駛座。只是才站起身,褲子就嘩啦啦臟了一片。
她臉色發燙,沒敢回頭看他,而是忍著上了駕駛座,發動車子,調頭駛出蘆葦叢,往來路開去。
李恒是老資歷了,而且今夜給她喂了那么多,一眼就識破了她現如今是個什么情況?但礙于面子,他并沒有出聲點破,假裝什么都不懂,閉上眼晴靠著后背座椅假寐,休憩。
外邊建筑不斷倒退,車內寂靜無聲。
黃昭儀通過內視鏡時不時偷瞄他眼,每每見他仍然在時,仍然在車內時,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十分安定。
某一瞬,她產生一個念頭,好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車子能一直開下去,不要停,自己就可以和他盡可能多的時間呆在一塊。
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人嘛,往往越期望什么,現實就越與之相反,一個多小時后,復旦大學到了。
把車停靠在一邊,黃昭儀坐在位置上,沒回頭。
因為回頭,她不知道該干什么?該說什么?生怕這一別就是永遠。
如果說,今夜之前,她對這個男人是愛得癡迷。
那今夜過后,她對這個男人就是愛得死心塌地。
黃家有祖訓,女人須從一而終,這是她從小就被灌輸的思想。
就算沒有這祖訓約束道德,她也會為了這個男人保守貞潔,因為她愛極了他。
目光透過車窗外查看一陣,李恒問:「你今晚還回去?」
「是。」黃昭儀回答。
李恒問:「哦,離這遠不遠?」
黃昭儀說:「我在楊浦也有房產,很快就到。」
其實她本來在楊浦沒房產的,只是自從得知他在復旦大學后,就情不自禁買了一套。
另外,她還有一個想法,想把富春小苑開到楊浦來。以前做這個決定還有些猶豫,但今夜過后,她堅定了信心。
即將分離,接下來幾分鐘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今晚的事來得荒唐,來得迅猛,也回味無窮,讓他們一時難以忘懷。
良久,最后還是李恒打破僵局,右開車門,元自走了下去。
來到車外,李恒朝廬山村走了十來步,隨后停下,但他沒有回頭,幾秒后,
他文踏步進入了廬山村巷子里,沒多久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現在正是月中,月亮比較圓,依稀能看到他的背影,黃昭儀等了會,等到外面沒了任何動靜后,才啟動車子,調頭往最近的家里趕去。
有些意外,半個小時后當她趕到家門口時,二樓竟然還亮著燈。
黃昭儀仰頭望了望,隨后猜到可能是小柳月在里邊,過去這侄女時不時會來這里過夜,她見怪不怪了。
下車,掏出鑰匙開門進屋,她并沒有急著上樓,而是找出一瓶酒往身上灑了些,然后又連著喝幾口,隨即皺鼻子聞了聞味,感覺沒有完全遮掩住。接著又往褲頭處倒一些酒,再嗅嗅,這才滿意地蓋好酒瓶。
踩著細碎步上到二樓時,她停住了,竟然看到了大姐黃煦晴正坐在沙發上,
手里還拿著一份報紙。
聽到樓道口的動靜,黃煦晴適時抬起了頭,見是小妹回來了,頓時起身迎過來:「昭儀,大晚上的你去哪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黃昭儀慶幸剛才在樓下做了準備工作,要不然有過床事經驗的大姐說不定就能察覺到異常。
黃昭儀不動聲色回答:「遇到了一朋友,一起聚餐聊了會,還喝了些酒。姐,你怎么在這?」
「別說了,也不知道月月哪根筋搭得不對,一晚上都在淋浴間。」
明天女兒要出國,而今晚卻不著家,她這個做母親的能不擔心么?所以根據女兒往常的習慣,把學校和兩個妹妹家都找了個遍,最后在這里尋著了。
黃昭儀掃向淋浴間,問:「進去多久了?」
黃煦晴低聲說:「已經出來了,但今晚在淋浴間呆了70多分鐘,期間還..:」
「還」后面的話,黃煦晴有苦難言,說不出口。但女兒的呻吟聲足足響了一個小時之久!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一幕,女兒走出淋浴間那一幕,全身疲憊、雙眼無神,好像得大病虛脫了一般,把她看得心疼死了。
其實就算黃煦晴不說,黃昭儀也猜到了小柳月在淋浴間干什么?至于為什么這么久?可以參考李恒在自己身上的瘋狂程度。
而且他說過,小柳月喝得酒比他還多,藥效估計更強,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黃昭儀并沒有點破,而是問:「她睡了?」
「現在睡了,我等到現在就是想問問你,月月今晚見了誰?」這才是黃煦晴等妹妹到現在的緣故,不問清楚緣由,她實在心里難安。
如果是平常事,黃昭儀肯定如實相告,但關于下藥這種事,她羞于開口,搖了搖頭:「我才回來,我也不知道。」
「唉!」聽聞,黃煦晴倒沒多懷疑,她一直比較信任這個小妹,嘆口氣說:「你快去洗漱吧,一身酒氣,也沒少喝吧。」
「好。」黃昭儀說著,找出換洗衣服進了淋浴間。
把洗浴間門關上,黃昭儀并沒有急著洗漱,而是面對墻壁鏡,把頭發挽起來,接看扭身前后左右看看。
確實挺有味道的!
身為大美人,這些年黃昭儀對自己的容貌和氣質一向很是自信。也就是太在乎李恒了,才在他面前顯得患得患失,怎志不安。
隨后她把頭發披起來,又從各角度欣賞了一番,心里暗暗在想,下次若是還有機會見他,得提前把頭發做一做,做成當初藍天飯店相見時的發型。
初經人事,黃昭儀心中泛著絲絲喜意,但喜悅的同時也有很多不堪。
比如褲子不像樣了,畫滿了白漿地圖。
比如,大腿非常酸痛,她走路都是伴裝沒事,其實已經苦不堪言。
說到腿,黃昭儀低下頭,伸手摩了一番,學他的樣子細細摩,他似乎很喜歡自己的圓潤長腿,不僅用嘴咬了很久,還把玩了小半天。
盯著一雙大長腿,她在暗暗思:得進一步保養好才行,自己比他大那么多,要是皮膚哪一天出現松弛現象,他肯定不喜。
其實她沒太多信心,不知道李恒還會不會找自己?
畢竟今晚有太多意外,也有太多無奈。
何況他身邊美女如云,并不缺床伴。
但,但為了那一絲莫名的期待,她決定全力以赴,把自己打扮保養到位。
洗完澡,從淋浴間出來,黃昭儀看到大姐正在向自己招手。
她走過去問:「你怎么還不睡?」
黃煦晴問:「想煩心事,睡不著,你怎么在淋浴間磨蹭那么久?」
黃昭儀說:「酒味有點重,多洗了一遍,你在想月月的事?」
「可不是,那死丫頭一點都不省心。」黃煦晴很少罵女兒,這種程度已經是非常嚴重了。
有些事不能戳破,話到這,兩姐妹就這樣互相瞧著,過去一會,黃昭儀說:「我比較累了,先去床上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黃煦晴點頭,「你去睡吧,我再呆一會。」
聞言,黃昭儀轉身就往主臥走去。
只是她才走到一半,就被大姐給叫住了。
黃煦晴指著茶幾上的《收獲》雜志問:「昭儀,這《白鹿原》真是李恒寫的?」
「是他。」黃昭儀回答道。
黃煦晴面露不解:「從第8章開始,里面就有關于兩性的描述,他不是才大一嗎,年紀輕輕怎么懂那么多?」
黃昭儀回頭,看著大姐黃煦晴遲疑著說:「今晚我在你這里看了前面12章,看得心情澎湃。」
聞言,黃昭儀笑了下:「那你回去找姐夫。」
說罷,她再次轉身,進了主臥。
黃煦晴皺了皺眉,猜測女兒是不是因為看了《白鹿原》的某些片段,才那樣?才做出那些不堪的事?
不對不對!
就算是《白鹿原》引起的,至多十多分鐘了事,不可能在淋浴間一呆就是一個多小時.:
黃煦晴身為過來人,察覺有太多漏洞了,有太多不解了。
主臥。
躺床上的黃昭儀盡管身體很乏很困,但卻睡不著。
兩眼望著天花板,她在回味今晚的事,回味他在車內雄姿勃勃的畫面,回味兩人從通信認識到現在的所有場景。
她總是覺得不夠真實。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經憧憬的同床共枕會來得這般突然,會來得這般猛烈。
黃昭儀用雙手揉揉還在隱隱生疼的面腮,回想起自己當初心血來潮的沖動,
她現在都沒臉見人了。
過去她怎么也想不到,眼高于頂的她有朝一日會為了一個男人,如此的心甘情愿。
她倒不是后悔,只是.:
只是,,她默然,隨后拉了拉被褥,蒙住頭,及時中斷胡思亂想,強迫自己入睡。
強迫自己總是有效的,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昏昏沉沉終究是睡了過去,但在清晨時分又猛地睜開眼晴。
是真實的嗎?
她感受一下大腿根部,還在發酸,好像確實是真實的。
接著她再次推算一下日子,確認是安全期后,才放寬心。
她不是怕懷孕,就怕他不愿意。畢竟他才19不到,怎么會這么早想著當爸爸?
思緒到這,她忽地有些低沉,有些惆悵,將來他會給自己機會生孩子嗎?
這場緣分來得不正,自己年歲又大他那么多,黃昭儀從沒想過去爭,就怕他未來的妻子不允許他在外面有私生子。
「小姨。」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主臥門悄悄開了,柳月從門縫中溜了進來。
見到這個始作俑者,黃昭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一想道月月這樣做是為了自己,又不忍心苛責。
她關心問:「你沒事吧?聽你媽講,在淋浴間呆了一個多小時?」
「呼!別提了,小姨你這是想看我笑話吧,我沒想到那藥效這么強,我人都快瘋掉了。」柳月哭喪著臉。
黃昭儀觀察一番侄女,問:「你自己下的藥,為什么自己還吃?」
她倒是沒問柳月為什么下藥?因為動機再清楚不過了,就是想給她和李恒創造機會。
而且確實也創造機會了。
柳月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以為李恒是那么好糊弄的?我不率先喝酒,估計他壓根也不會喝。」
黃昭儀聽得無力,心想你這是給李恒留下了什么壞印象,以至于這樣。
柳月看看手表,「馬上就要去機場了,長話短說,小姨你昨晚和李恒成就好事了沒?」
迎著侄女的期待眼神,黃昭儀慎重權衡一陣后,搖了搖頭:「沒有。」
車內發生的事情,實在是難以啟齒,她雖然心里不抗拒,卻也沒那么光榮。
柳月追問:「那他是怎么解決的?」
黃昭儀說:「不清楚。」
柳月問:「你沒送他?」
黃昭儀說:「我送他回了廬山村。」
柳月算算自己藥效發作時間,再算算從虹口到復旦大學所需要的開車時間,
稍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換個話題說:「我昨晚在淋浴間的情況...媽媽發現了,
小姨你沒露餡吧?」
黃昭儀把昨晚和大姐的對話原本復述了一遍,算是對口供。
聽完,柳月落心了,拍拍胸口玩笑說:「小姨,你昨晚要是不來救場,我就不走了,將功贖罪把自己給他泄火。
黃昭儀聽得證住,毫不懷疑小柳月這話的真實性。
過去良久,她試探問:「你喜歡他?」
柳月伸個懶腰,笑瞇瞇地回答:「我現在沒精力去想兒女情長的事,談不上喜歡他,不過他那么優秀,要是昨晚真陰錯陽差把我睡了,做我老公也能接受。」
接著她反問小姨:「我要是跟他成就了好事,小姨你是不是就要出家了?」
黃昭儀看了看她,跟著笑了,穿衣下床說:「走吧,小姨送你去機場。」
另一邊,廬山村。
此時夜已深,偌大的廬山村一片漆黑,除了偶爾的蛙叫蟲鳴之外,就只剩一黑貓在屋檐壁角走街串巷。
很安靜。
安靜得可怕,李恒走在巷子里發出回聲,嚇起他時不時要回頭望一眼后面,
弄起他總感覺有人在跟著自己一樣。
余淑恒還沒睡,或者說已經睡過了,只是沒睡著,于是又爬起來在閣樓上擺弄天文望眼鏡,對著浩瀚星空發呆。
忽然,她聽到了巷子里傳來腳步聲,接著有鑰匙開鎖聲,她回過神望對門26
號小樓看去,剛好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進屋。
盡管夜里能見度不高,但借著淡淡的月光,她依舊辨認出這是李恒回來了。
余淑恒下意識看下表,1:32。
有點晚,但比她想象的要好,沒有在外面過夜。
目光穿過巷子在對面二樓徘徊一會,見他進了洗漱間后,余淑恒起身下樓,
只是才來到外面巷子里,她又停住了腳。
在巷子中原地沉默半響,她再次轉身回到自己家,進臥室睡覺一氣呵成。
一夜過去。
第二天,李恒起了個大早,先是像往常那樣晨跑到操場,跟一眾熟人打了半小時籃球,接著去校外買早餐回家。
今天沒遇著魏曉竹,反倒是在路上碰到了孫曼寧,這妞屁股后面還跟一男的孫曼寧一把攔住他,「呀!你昨晚在外面過夜?才回來?」
李恒快速打量那男的一番:「瞧你這說的什么話,我昨晚就回來了,不信你去我臥室看看,被子都還沒疊。」
孫曼寧從他手里要了一份早餐,然后跟著他往廬山村行去。
背后吊尾那男的見狀,在路邊看著兩人離開,并沒有跟來。
李恒問她,「這是唱得哪出的戲?」
「一跟屁蟲,今年讀大三,想追求老娘,老娘沒看上,煩死個人。」孫曼寧牙咧嘴。
李恒開玩笑道:「像這種我有經驗啊,下次直接一腳端開。」
孫曼寧躍躍欲試,但臨了沮喪說:「算了,他是副校長的外甥,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真動手揍他。」
李恒:「...
回到廬山村,兩人敲開了27號小樓的門。
此時麥穗剛剛起來,周詩未和葉寧則還沒起。
「回來了。」見到他,麥穗柔柔地開口。
「嗯,給你買的早餐。」李恒挑一份她喜歡的早餐,遞過去。
孫曼寧拉著麥穗說:「走,我們去他臥室看看。」
麥穗一臉不解。
孫曼寧說:「我想看看他有沒有撒謊。」
李恒翻個白眼。
來到26號小樓主臥,見里面被褥果然沒疊,一片狼藉,孫曼寧嘀咕嘀咕:「難道真沒騙人?昨晚真在這睡?」
麥穗笑一笑,彎腰幫他整理起了床鋪。
孫曼寧站在一邊吐槽:「他又不是你男人,你干嘛對他這么好?你想想他摟著別的女人睡覺,還有心思給他整理床鋪么?」
麥穗對這話充耳不聞,把被褥床單打理整齊后,拿著兩個枕頭去了外面閣樓上,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大太陽出,是個曬東西的好天氣。
孫曼寧跟著來到了閣樓上,一眼就看到了昨晚晾曬的衣服,伸手摸摸衣服問:「麥穗,你經驗豐富,你看看這衣服是今早洗的,還是昨晚洗的?」
麥穗不過好友,摸了摸,「應該是昨晚洗的。」
孫曼寧咬一包子,「這么說他昨晚真的回來了?」
麥穗沒搭理她,而是同對面閣樓上的余老師打起了招呼。
這時李恒也走進了對面25號小樓,上到二樓先是分一份早餐給余老師,挨著說:「老師,我打個電話。」
他今早本來想去校外打的,可太多人排隊,懶得等,只得放棄。
余淑恒沖他微微一笑,接過早餐自顧自吃了起來。
兩人已經很熟悉了,李恒沒避諱她在場,安心撥起了座機號碼。
第一個電話沒打通,沒人接聽。
李恒想了想,沒急著走,等下過個10分鐘再打過去。
余淑恒小口吃著早餐,優雅問:「老師能不能看你后面的稿子?」
彼此關系都已經好到這個程度了,面對這客套說辭,李恒自然是滿口答應。
10分鐘后,李恒再次打電話去京城,這次通了,是田潤娥接的電話。
「老媽,剛你們去哪了?」他問。
田潤娥說:「我和你爸早上去了蛋糕店,幫你二姐做糕點。」
李恒問:「生意很好?」
「好,好,你二姐和嬌嬌根本忙不過來,經常要我們過去幫忙。」二女兒的手巧,口更甜,初次開店做生意就風生水起,把他們老兩口都高興壞了。
對于這二姐的能力,李恒從不懷疑,簡單問候老兩口的身體后,長話短說,
直接道明來意:「老媽,你去拍一張照片寄給我。」
「你要照片干什么?」田潤娥多嘴問了句。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李恒沒急著說,而是講:「有用。」
「成,照片有現成的,等會去郵局寄給你。」田潤娥以為兒子想他們了,笑口常開答應下來。
聽著他和家里人打電話,余淑恒則在旁邊陷入了沉思。
昨晚她鬼使神差駕車跟到了虹口富春小苑,但她沒進門,在外面呆了幾分鐘后就走了。
整個過程她都比較迷糊,不知道為什么要跟去?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提前撤離?就是心里莫名堵得慌。
他昨晚有沒有見到黃昭儀?
就算見到了,根據過往經驗判斷,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有大的進展。
在這方面,她對他是比較有信心的。
因為他似乎對那位大青衣沒太大興趣還有,昨夜他那么晚才回來,是誰送回來的?
柳月?還是黃昭儀?
通過了解,她昨晚就已經知曉富春小苑是黃昭儀的個人產業,而柳月的志向是要出國,不會去浪費時間討好他。
余淑恒猜測,大概率是黃昭儀送回來的吧。
想到黃昭儀打破了過往零接觸的門檻,和他見了面,關系有了實質性的發展,她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也許昨晚應該親自接他回來。
不過這些都是內心深處一閃而過的念頭,并沒有表現出來,余老師依舊是那個余老師,風輕云淡的外表下,透著一股子冷氣,仿佛什么都不怎么在乎一樣。
掛完電話,李恒起身告辭,「老師,一二節課有課,我先走了。」
余淑恒嗯一聲,站起來,「一起走吧。」
李恒這才反應過來,星期的一二節課,不就是英語課嘛,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星期一大伙都是滿課,一行人嘰嘰喳喳往管院教學樓趕去。
周詩未不著痕跡看眼前面和麥穗聊天的余老師,想了想,小聲問邊上的李恒:「昨天見到那位大青衣了?」
李恒道,「有見到,周姑娘你為何如此聰明?」
周詩禾會心一笑,「柳月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擺明的嗎。」
ps: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