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林等人發現這青年摸狗頭說話時,目光卻看向了自己等人。
他們也不知道青年的話是否意有所指,只是忙低下頭抱拳說:“小人等見過少爺。”
聽青衣人的聲音響起道:“你們不用怕,我沒有拿活人養小黑的習慣。我今天過來也不是要殺人,只是看看這一個月,你們的礦挖的怎么樣了。”
徐管事這時候湊了過來,諂媚的道:“少爺,石頭都挖好了,隨時可以給邀月宗送去。”
青年便說:“石頭不急送,我還要在這里休息半個月。”
青年帶著大黑犬,朝著礦洞那邊走,只留下了隨他一齊來的丫鬟在原地。
他走出幾步路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轉過身看著田林幾人說:
“對了,這次回宗,我打算帶個人進邀月宗幫我。雖然做不了像我一樣的外門弟子,但也可以做個雜役弟子。雖然雜役弟子不能修煉仙術,但更有機會拜入仙門。”
此言一出,六點當先跪在地上大聲道:“小人六點,愿意為少爺效犬馬之勞。”
青年哈哈大笑,道:“選人進宗的事兒我會交給小月,你們要表忠心就去找她;我無所謂帶誰進宗,只要我能看得順眼就好。”
青年說話已經飄然離去,只余下田林幾人看向了藍色長裙的少女。
那少女看向了田林幾人,就在六點要開口說話時,少女一巴掌已經扇到了六點的臉上。
就在六點又驚又怒時,少女冷冷的看著六點道:“少爺不喜歡耍小聰明的人,以后你要表忠心,先把野心收起來。”
六點挨了一巴掌,只能敢怒不敢言,在這個比他年小又比他個兒矮的少女面前低下頭來。
這時候徐管事同這少女諂媚道:“閨女,你看能不能讓爹進邀月宗做雜役弟子?”
少女對徐管事也是一視同仁,表情冷漠的道:“你一把年紀了,帶你進宗是給少爺添麻煩啊?”
她不等徐管事哀求,直接打斷他的話道:
“把外面給你辦事兒的幾個監工都招回來,我先試試他們的身手。如果資質不錯實力不錯,那就跟著少爺進宗修仙去。”
說完她一拂衣袖,大步流星的進了監工宿舍朝二樓走去。
只是她人雖然上了二樓,二樓的小屋里卻響起她的聲音道:
“少爺今天回礦場,這是商家的大喜事兒。今天在場的礦奴,每人添上一碗紅燒肉,算是少爺的恩賞。買肉的錢,由我來出。”
她的聲音不是靠嗓子喊出來的,卻在所有礦奴的耳邊響起。
一瞬間,礦場的礦奴們都沸騰歡呼了起來。
徐管事惱羞成怒,罵道:“有肉吃了,就能不干活兒嗎?所有人立刻干活兒去,誰要是偷懶,就別想吃肉。”
那些礦奴們雖然挨了罵,但這時候并不生氣。
想到有紅燒肉吃,一個個都生出了使不完的力氣,吭哧吭哧的干起活兒來。
田林同小劉抬著監工的尸體上后山,小劉卻望向走在前頭的大劉道:
“哥,那個丫頭選人進宗要看實力。我和老四恐怕沒機會了,你同大哥倒有機會爭一爭。”
他和田林都是三流高手,照常理言,是不可能短時間內提升成為二流甚至一流高手的。
況且論及天賦,田林年僅十四五歲,如今已是三流高手行列。
便是大劉和張老大在,也不敢說自己的天賦比田林要強。
“那個雜役弟子的機會,恐怕只有大哥和豹哥可以爭一爭了。他們兩個雖然年紀不小,但能把內力練到一流行列,便是天資絕頂之輩了。”
監工和曠工的尸體十來具,五個人跑了兩趟,終于把尸體都扔下了后山。
如今的六點已成了孤家寡人,是絕不會輕易招惹田林幾個了。
況且現在商家少爺回來了,小月又要從他們當中挑選人進邀月宗。
比起進邀月宗,比起討好商家少爺而言,一切過往仇恨都不值一提。
看著板凳和六點下了后山,田林望著后山崖下的天坑幽幽說道:“誰想到,這礦場還是商家少爺的養狗場呢?”
提到那只大黑犬,小劉心有余悸的道:
“那條狗如果放出來,恐怕也有一流高手的修為吧?還有那個叫小月的丫頭,你們說她是宗師境界呢,還是像她爹一樣,屬于靠著仙術成就的強者之身?”
“應該是仙術吧。”
大劉眼里露出一抹艷羨之色,道:“內氣、真氣,一字之差竟有天壤之別。我不想長生不死,只想看看仙人修煉的真氣,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田林一路都沒有說話,他只在回程時又摘了幾株葬魂花。
按那個叫小月的說法,他會從眾人中挑選出有天賦有實力的人進邀月宗。
自己雖然年輕,可也只是個三流高手,恐怕不被小月放在眼里。
但如果自己是二流高手又甚至是一流高手呢?
整個礦場的監工里,誰有自己年輕?
到了那時候,誰敢說天賦比自己高?
“半個月,時間完全夠用了。”
田林心里這么想著,把葬魂花藏進了自己的兜里,跟著大劉和小劉回了礦場。
此時的礦場已經下值,原本盛裝熱粥的兩口大鍋旁邊,現如今又有了個大木桶。
有礦奴嗅著肉香端著碗湊到了大木桶旁,被肥胖的廚娘用鍋鏟掃開。
聽肥胖的廚娘呵斥道:“靠這么近做什么,口水流進浴桶里,別人還吃不吃拉?”
那礦奴不怒反笑,興奮的說:“我是聞到這木桶里有胖嬸兒你的味道,所以才流口水。胖嬸兒你老實告訴我們,這木桶是不是你的浴桶啊。”
一幫礦奴們都笑了起來,只有田林路過時皺眉到了浴桶旁。
報廢的氣血丹:修真者前期打熬身體所用的丹藥,因煉制出錯丹藥報廢,有微乎其微的鍛體效果,可食用
田林看著一桶紅燒肉出神,旁邊的胖嬸兒諂媚的道:“田監工,要不要先給您來一碗嘗嘗?”
這是監工的權利,別人也不好說什么。
田林扭頭看了后面的礦奴們一眼,發現所有人都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咽唾沫,但沒人敢說什么話。
田林笑了,道:“一會兒給我留一碗就夠了,剩下的這些,我還怕大伙兒不夠分呢。”
礦奴們松了口氣,都假客氣的說:“田監工想吃就吃,一點兒紅燒肉值當什么,您也吃不了多少。”
這話真是假的不成樣子,即便紅燒肉在大富人家不算什么,但對這些常年一口稀粥的礦奴來說,便是過年也難吃到的好玩意兒了。
田林笑著搖了搖頭回了自己的屋子,木屋里的大劉笑看著田林說:
“你真饞肉,我一會兒分你一些,卻不好現在同那些礦奴們搶。一來那些礦奴們過太久的苦日子了,沒必要再搶他們一口肉吃惹人仇恨。二來,那肉是小月姑娘買給所有人的,咱們占她便宜,怕不好同她交代。”
田林點頭道:“二哥放心,我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
試想,小劉這種連稀粥都搶的人,今天出奇的不搶紅燒肉,是因為做了監工就自重身份了嗎?
還不是因為二樓住著個活菩薩,所以他不敢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