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司雷點了點頭,“我讓他留心了,如果接下來還有什么新發現,他會隨時聯系我們。”
泡勒搓了搓手汗,認真看向司雷,“你還發現了別的線索嗎”
“唔”司雷歪頭,“暫時沒別的,不過這件事挺奇怪。”
“什么”
“現在可不是夏天啊,泡勒警督,”司雷望著眼前人,“天氣已經這么冷了,壁爐是很可能點燃使用的,理論上每當仆人點燃壁爐的時候就會發現這里面多出來的信件可萬一他們沒發現呢”
司雷指著第二張被燒毀的照片,“比如這張,不就被燒壞了嗎”
泡勒沒有聽懂司雷得所指,“你是說兇手沒料到照片會被毀”
“我是說,為什么兇手要給受害人寄照片呢,”司雷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這幾天的時間里,里希子爵統共只點過一次壁爐,還把其中的一張照片給燒壞了。如果我下午沒有去里希子爵的宅子,這些照片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被發現”
泡勒皺眉想了一會兒,“也許這只是一種儀式,對兇手自己有獨特的含義,但受害人看沒看見并不重要。”
司雷沒有否認,她望著泡勒,“如果是這樣,那為什么兇手沒有把寄給里希子爵的第二張照片隨隨便便丟進煙囪,而是轉而放去了子爵常去的酒館,好讓酒館老板轉交過去呢”
“別在這兒打啞謎了,”泡勒有些不耐煩地站了起來,“司雷警官,你到底有什么想法直接說吧”
泡勒的沖撞直接讓司雷往后退了一步。
她伸出食指搖了搖,“警督,注意你的態度,我今天已經被你這樣三番兩次的發作嚇了好幾次。”
泡勒兩頰發硬,咕噥了一聲“對不起”,又重新坐了下去。
司雷把兩張照片重新收進了自己的資料夾中,“我為什么不直說因為我想和你討論。我的猜測又不一定就是對的,畢竟你上午才說過你們已經排查了所有和霍夫曼一案有關的人員,如果有任何新的線索你們都能掌握如此一來,我們彼此交流想法,不是能相互啟發么”
“嗯,對,你說得有道理”泡勒強忍著惱怒,“所以你的結論到底是什么”
司雷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半笑不笑地凝視著泡勒,從對方急不可耐又煩躁不已的目光中,司雷得到了一些答案。
“恕我直言,警督,你現在的狀態可能不太適合討論案情。”
泡勒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他已經搞不明白司雷今天究竟是為什么踏進他的辦公室了。
“讓參與過這個案子的警長、警員十分鐘以后都到會議室去吧,就上午的那個會議室,”司雷輕描淡寫地向泡勒揮揮手,“咱們得開個會。”
掛在墻上的時鐘已經到了下午五點五十,再過十分鐘就到了下班時間,泡勒胡洛卻在這個時候召集了警署內所有參與了霍夫曼案件調查的成員,這很少見。
等人們踏進會議室,發現坐在主位的人從泡勒變成了司雷,就更加詫異了。
人來齊之后,司雷站起身,去把門帶了起來。
“上午來得有些匆忙,沒有和諸位好好做自我介紹,”司雷走到會議室最前方的投影幕布前,她左手的五指指尖輕抵著桌面,右手悠閑地叉著腰,“我叫司雷,是針對霍夫曼一案專設的調查官,這份任命同時來自第三區核心城警察總局和
號辦公室。”
盡管司雷此刻的表情十分友好,語氣也完全沒有任何咄咄逼人之處,在座之人的表情依然嚴肅。
他們暗自掂量著這份任命的份量,并以余光觀察著泡勒的反應。
司雷接著道“距離霍夫曼死亡已經過去了
天,你們到現在都沒有為這個案子成立特別調查組,而是以一個松散的內外部合作方式展開案件調查,誰能和我說說為什么”
現場鴉雀無聲。
“我的疏忽。”泡勒若無其事地開口,“因為霍夫曼的人際關系過于復雜,從一開始我們就投入了全部的可用警力,檢察機關那邊同樣給予了全力配合,所以,雖然沒有特別調查組之名,卻有特別調查組之實這一點,司雷警官就不必追究了吧。”
司雷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那就好。既然沒有什么不可抗因素,那么殺人攝影一案的特別調查組從現在開始就正式成立。我已經根據現有的調查情況初步篩選了一批調查組成員,名單就放在各位桌前的文件夾首頁,如果大家有更好的建議,請給我寫郵件,或者單獨約我面談。”
眾人這才開始翻看各自桌前的文件夾。
司雷低頭翻看著文件,“名單上的警員們留下,剩下的人可以先走了。”
泡勒臉色有些不好看,雖然他原本的計劃確實是打算把這個案子徹底甩給上面派來的人,但這個小個子女人現在的做法完全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她的這一番舉動,不是在明目張膽地指責自己無能嗎。
忽然,司雷停下了翻頁的手,朝著泡勒的方向抬起了頭。
大約一半的與會者正不斷起身朝外走,泡勒被司雷這雙眼睛盯得非常不適,一時間,他有些懷疑司雷是否在用目光暗示自己也該離開這里,畢竟她的特調組名單上也沒有泡勒胡洛的名字。
眼看非特調組成員陸陸續續就要走光了,司雷還看著他。
泡勒如坐針氈地抬起了屁股現在走還算是自己識趣,如果一會兒被司雷點名趕人,那就真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
然而,泡勒才起身往大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司雷的聲音就在身后響了起來,“警督要去哪兒”
泡勒停下,頗為驚異地轉過身,“你的特調名單上不是沒有我嗎”
司雷一怔,繼而笑出了聲,當著所有人的面,她走到泡勒身邊,端著他的手臂把他按回了座位。
“您是這兒的警督,為什么我要繞開您”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