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周望翻開書以前,姜沫心中都還有些不太舒服。
她不相信有那么多的巧合,怎么兩個人就剛好在同一時間去拿同一本書,這又不是演電視劇。
再加上周望的年紀,和對方有一些張揚的外表,她還是更傾向于這是小男生搭訕用的低俗套路。
以她的外貌,什么路數沒見過?
哪怕是剛才,周望說等他一下的時候,姜沫也只以為這是周望在拖延時間,甚至做好了大不了給他一個聯系方式的心理準備。
但在周望開始看書之后,姜沫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
那旁若無人的專注姿態如果也是演的,那對方應該去混娛樂圈,怎么也能拿個影帝。
就是……這個男生看書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點?
于是姜沫又有一瞬間的動搖,認為對方不過是在裝模作樣,但很快周望就拿起了筆,開始一邊翻頁,一邊“瘋狂”的做著筆記。
是的,姜沫只能想到用瘋狂這個詞來形容。
他的手幾乎快成了殘影,姜沫都還沒怎么反應過來一頁紙就快寫滿了。
他的筆記本沒有任何遮擋,姜沫能清楚地看見上面的字跡,他甚至還畫了一張結構圖。
沒有人作秀能做到這樣的地步,而且姜沫畢竟是專業的,只是看一眼她就知道眼前的男生是真的在認真的學習和解讀這本書……以她無法理解的效率。
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天才嗎?
盯的久了,姜沫又有了其他發現。
正常人如果保持一個姿勢過久,身形總會不自主的垮塌下去,或是時不時的就想做一些小動作,但周望不一樣。
看書的過程中,他就一直以一種端正的姿態坐在椅子上,身體幾乎沒有挪動過,但卻看不見任何的緊繃感,仿佛這種松弛的端正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里。
姜沫曾經接觸過,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偏偏這種良好的氣度和內涵,卻出現在了相貌有些痞的周望身上,哪怕從來都不是什么顏狗的姜沫,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的對方很有魅力。
又看了一眼周望身上不菲的穿著,以及那塊極可能價值高昂的腕表,姜沫微微垂下了眼瞼。
“謝謝。”
接過了周望遞來的書,姜沫輕聲說了一句就起身離去。
周望也沒有在意,他此刻還在回味著那種如有神助的閱讀狀態,而系統的提示聲也在他合上書本的那一刻同時響起。
叮!
“宿主完成推薦書籍閱讀,獲得積分:20。”
“當前第二回合總積分:20。”
周望大概算了算,等于他用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就獲得了20積分。
而省圖書館的開放時間是從早上9點到晚上9點,每個星期只會閉館一天。
假設一天12個小時拉滿,那就是160積分。
再去除掉閉館的兩天,12天乘于160,等于1920點積分。
嘶……
不算不知道,一算周望嚇一跳,再換算成等額平方面積的話,也就是說他最終可以獲得接近兩千平方的房產。
雖然周望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但他也不禁懷疑,明城有這么大的房子嗎?
他印象中就算是別墅最多也就八九百平的樣子吧,而這個面積已經很夸張了。
算了,這好像不是我該操心的問題。
我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給系統。
周望迫不及待的拿起了國富論,正要翻開,伴隨著一陣“嗒嗒嗒”的輕響,淡淡的松木香氣襲來,抱著書的姜沫又拉開椅子在周望對面坐了下來。
“嗯?”
看著去而復返的姜沫,周望用眼神表達了疑問。
“其他地方沒有位置了。”
姜沫有些不太自然的聳動了一下鼻翼,低聲道。
周望理解的點了點頭,現在已經接近11點,至少周望目光所及,到處都是人滿為患,姜沫又等了他一個小時,也難怪找不到位置了。
周望不再關注姜沫,很快就將心神沉浸到了新的書本里。
而見周望沒有多說什么,姜沫似也松了一口氣,她打開了文件夾很快也開始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小小的書桌變得安靜,只剩下書頁翻動和筆尖沙沙的聲音不時響起,只是偶爾姜沫抬起頭來的時候,看著對面的專注的男生會有片刻的走神。
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兩個人相距不過四十公分,卻根本不像是處在同一個世界的人。
時間流逝,當周望終于合上了書舒展身體的時候,墻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了下午兩點。
而周望首先感覺到的,不再是獲取知識的快感,而是一種隱約的疲憊,以及無比的饑餓。
他甚至看對面的姜沫都有點重影了。
這時周望才察覺到,那種“學神附體”的狀態并不是沒有代價的。
他的體力、精神力都在以一個夸張的速度被消耗。
這也就意味著,他要在這種狀態下持續12個小時,其實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國富論花了我接近三個小時的時間,而獲得的積分是50點,效率倒是沒有變低,不過兩千平的豪宅看來是不用指望了……”
周望倒也沒有太失望,雖然獲取2000點積分變得不現實,但至少拿個1000點以上的積分應該問題不大。
“圖書館里有吃東西的地方嗎?”
“樓上有一個咖啡吧,但應該沒有你想要的。”
姜沫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周望是在和自己說話,她輕聲道。
“謝了,你吃了沒?”
“我不用……我吃過了。”
姜沫趕緊搖頭。
周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可能是他還沒有完全從那種狀態中脫離出來,他敏銳的察覺到姜沫冷淡的表情背后,其實藏著一絲緊張,不是……
我就隨口一問,你緊張什么啊?
“那麻煩你幫我占下座,我一會兒就回來。”
已經快被饑餓逼瘋的周望也沒有多想,在姜沫點頭之后就快步向外走去。
好在省圖書館臨近明城的著名景點翠湖,附近倒是不缺吃的,半個多小時后,吃得有點撐的周望端著兩杯瑞幸走了回來。
“不確定你喜歡喝什么,我點了杯半塘的生椰。”
周望將咖啡放到姜沫面前,眼角余光瞥見了姜沫攤開在桌子上的論文卷頭,他不由有些詫異,“你也是彩云大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