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住了十七天？”
十一瞪大了眼睛，模樣有幾分可愛，“十七天的總統套房？”
花碎碎看著周望，眼睛也不眨了。
“對。”周望點了點頭，“裝修的工期就那么長，沒辦法。”
“芽兒喲！”
十一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花碎碎已經驚呼出聲。
等意識到后，她又趕緊捂住了嘴巴，無辜的看著周望，只從指縫里漏出了幾個字，“不是我，你聽錯了。”
川渝妹子？
周望好笑的看了一眼欲蓋彌彰的花碎碎。
他之前倒是沒關注過對方是哪里人，但這句“芽兒喲”一出，對方瞬間就暴露了。
“十七天的話，那不得上百萬？”
十一有些呆滯。
“明城的總統套應該沒那么貴，但大幾十萬肯定要的，對吧對吧？”
花碎碎說完后，求證似的看了一眼周望。
“差不多。”
“天吶，如果不是在杭城，那也夠買一套小公寓了吧？”
十一驚訝過后，又嘆了一口氣，“老實說，我剛才還不死心的想接著勸你來著，年輕人就算有點錢也不能躺平嘛……我錯了。”
能隨手丟出幾十萬住酒店的人，肯定不是“有點錢”那么簡單了。
“也沒那么夸張，你們也是住得起的人。”周望笑道。
“我是不可能啦，至于碎碎……”
“我肯定也住不起啦！”
花碎碎擺了擺纖白的手，“我收入才沒有你想的那么高呢。”
“你已經快八百萬粉絲了吧，按理說你賺的錢應該不少，至少在網紅里面是頭部了吧？”
說起這個，周望倒的確比較感興趣，畢竟有些東西是書上沒有的，他也還沒有看過無優傳媒的財報，還真的挺好奇網紅的收入構成是怎樣的。
此外，花碎碎也勉強算是他手底下的“員工”之一了。
于情于理，他也應該從各方面關心一下她，有機會的話，還可以再深入了解一下。
“如果你說的是紙面上的收入的話，是這樣的……但那是‘花碎碎’這個賬號的收入，不代表全是我個人的啦！”
花碎碎扒拉著手指道，“賬號賺的錢，首先要納稅，然后要減掉團隊的成本，攝影、燈光、剪輯、妝造……”
“剩下的錢呢，公司又要分走一半，你以為另一半就全是我的了嗎？才不是呢！”
“如果是直播收入的話，公會還要分走一半，運營又要拿走一部分……”
花碎碎說到最后，可憐兮兮的比劃了起來。
“就像是切蛋糕一樣，這里xiu的一刀，那里又xiu的一刀，沒啦，都沒啦！”
一旁的十一，趕緊贊同的點了點頭。
“是的，碎碎可慘了，簽的還是五年的長約，而且因為公司的定位問題，我們也幾乎不接廣告，都是靠推歌在維持生活這樣子……”
聽這兩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的賣慘，周望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只是想到了之前在泳池的時候，十一本來也講到了花碎碎的合約問題，結果卻被花碎碎打斷了。
但現在，卻是花碎碎主動提及了這個話題，甚至還和周望說的很詳細。
也許這些不算什么真正的行業機密，但花碎碎前后的態度差異很有趣。
不過周望也很理解。
人嘛，都是喜歡在弱者面前示強，在強者面前示弱。
當花碎碎意識到周望的階層確實遠在她之上，她也就不在乎露一點怯了。
“對啦，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這時，花碎碎杵著下巴問周望。
“我叫周望。”
“周望……還挺好記的哩。”
花碎碎有點小害羞的笑著，“但我這個人記性不太好，可能以后就忘記啦。”
“那你們加個微信不就行了？”
這話不是周望說的，是十一下意識說的。
“對哦，我們加個微信，下次如果有機會再來明城的話，我還可以找你玩~”
花碎碎掏出了手機。
周望只是笑著點點頭，掃了一下花碎碎的二維碼。
加上微信后，周望瞄了一眼，雖然什么都看不出來，昵稱頭像都很正常，但直覺告訴他——
這多半是花碎碎的工作號。
指不定以后和他聊天的是不是花碎碎本人呢……
不過，就算如此，以花碎碎的粉絲數量，想要得到她的微信號，怕是至少也要刷上10個嘉年華，可能還不止。
而且還得進場的早，現在隨著各種商務邀約的增多，她好像已經不怎么直播了。
隨著飲品送上來，三人又閑聊了一會兒。
曾經喜歡過的網紅具現在了現實里，周望的心情還是很愉快的。
主要是這種有梨渦的女孩子，笑起來真的特別的甜美。
雖然周望知道，這肯定不是川渝妹子的本性——
直到十一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趕緊接了起來，“喂，林姐！”
“嗯嗯……我和碎碎來拍點素材……啊，這個飯非吃不可嗎……好吧，但是確定能協調到拍攝的場地嗎……那個地方我之前看過視頻，真的超級完美，明城中心哎，拍出來肯定爆的……不會比丹彤姐之前那期差……”
“那行，我和碎碎回去換個衣服就來。”
十一掛了手機，轉頭對花碎碎道，“經紀人召喚你，人情飯，走吧！”
“能不去嗎？”花碎碎癟著嘴，不太情愿的模樣。
“你就當是工作咯！”
十一把花碎碎拉了起來，兩人和周望作別，花碎碎走了幾步，又回頭沖他笑了笑。
“周望，再見咯！”
“拜拜。”
周望笑著和兩個女生揮了揮手，等她們離開后，周望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去沖洗了一下回了房間。
……
在等蘇雅婧過來吃晚飯的間隙，周望掏出手機，給姜沫撥了個視頻電話。
最近比較忙，周望已經好久沒和她視頻了。
不過語音文字消息倒是一直沒有斷過。
就他和姜沫那一頁頁的聊天記錄，傳出去夠上微薄熱搜的了……
視頻響了好一會才接通，電話那頭，穿著白襯衫搭配卡其色風衣的姜沫有些氣喘，略略破壞了她高冷的氣質，看樣子為了接這個電話，又不知道躲到了哪里。
周望嘴角一勾。
“學姐，想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