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要代為傳授給你的,便是神魔無相訣。此功法暗合了三千神魔之相,便有衍化三千大道的潛質,你若是能擇一道而悟之,便有無盡造化。”
“然,道之所成,玄之又玄,需歷劫難,也需緣法。或一夕得道,或三千年,三萬年,三個元會也寸步未盡。”
“你且,凝神專注!”
正此時,須菩提祖師輕喝一聲。
聞言,蕭辰如打了激靈般,渾身一顫。
須菩提祖師屈指一點,自有一串文字如浪潮洶涌般,涌入了蕭辰的腦海中,猶如是打上了烙印一樣,印在了蕭辰的元神上。
那種感覺很奇妙,不用死記硬背,蕭辰心念一動,自然記得無比清晰。
傳授完法門的須菩提祖師,自蕭辰的腦海中退出。
蕭辰看著那些腦海中的文字,一時間似有所悟,又好像全無所悟。
此時,那須菩提祖師的面容上,竟也生出一絲疲態,擺了擺手,說道:
“你且現出你現如今的本體來,我看看。”
“遵祖師之命。”
蕭辰心念一動,現出如今的本體來,赫然是一個三十丈的金蟾。
看著眼前的大蛤蟆,這胖嘟嘟、金閃閃的可愛模樣。
須菩提祖師不禁撫掌笑道:“你如今,倒是個好蛤蟆,不過現在這模樣,倒是有些臃腫了。我且傳你兩個法門,教你可大可小,大小如意。”
“謝祖師傳法!”
蕭辰口吐人言,喜道。若得此法,他此后行動可是方便多了。
須菩提祖師,屈指一點,自有口訣法門,進入蕭辰的腦海中,卻是“法天象地”和“大小如意”的法門,一個可化身天地,與天寬、與地高,千百倍的增強實力;一個可以自由地變化身形,可大可小。
蕭辰得了口訣,心念一動,便縮成了一個丈余長的小蛤蟆。
須菩提祖師走上前來,上下端詳了一會這蛤蟆的模樣,見蕭辰那圓滾滾的肚皮,伸出手去,拍了拍,笑道:
“你這蛤蟆,生的如此好的肚皮,若是不用,甚是可惜。”
“上古之時,有吞天金蟾蜍一族,其本命神通‘腹中乾坤’。”
“那金蟾,腹中自成乾坤,煉一方天地,可納萬物。現如今,卻是失傳了,此神通與你契合,我且今日傳授與你。”
須菩提祖師一拍蕭辰的肚皮,自有一道法門,傳入蕭辰的腦海中,卻是那上古金蟾蜍的“腹中乾坤”之術。
蕭辰聞言一愣,心中暗想道:
“真是不知這須菩提祖師是何等的人物,道門法術會也就罷了。”
“怎么,連這些妖族的手段也信手拈來?”
“孫悟空是猴子,就教他‘筋斗云’,猴毛變猴的‘身外化身’。”
“我是只蛤蟆,就教我‘腹中乾坤’,端的是對妖族一個因材施教,對癥下藥。”
做完了這一切的須菩提祖師,問蕭辰道:“你,可還有些什么想學的?”
“飛行之法!祖師,我還想學些飛行之法!”
蕭辰看到今日有如此機會,急聲說道。
這西游世界,打不過別人,是常有的事情,跑,不丟人。
逃命之法,無論如何,他都得學一個,正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日后厲害了,再打回來便是。
“飛行之法。”
須菩提祖師,一揮手,二人瞬息間便來到了后山之處。
須菩提祖師道:
“你且飛一個,給我看看。”
蕭辰聞言,卷起一陣黑風,爬到數百丈高空,乘風而行。
隨后,蕭辰落入地面,拱手拜倒:“祖師,這就是我現在的飛行之法,縱身一去,高不過百丈,遠不過百里,苦也。”
“蛤蟆?”
“蛤蟆?”
“會飛的蛤蟆?”
須菩提祖師掐著胡須,盯著蕭辰,思索良久,面上有些為難。
蕭辰自是知道須菩提祖師的為難,便在地上翻了個跟頭,用他的動作示意:
“祖師,我雖然是只蛤蟆,但是也會翻得跟頭,便教我筋斗云吧!”
此時,東方破曉,紅日初升,而明月高懸,尚未褪去。
須菩提祖師,盯著天上的一日一月,沉思良久,忽然笑道:
“有三足金烏,化為日,乃陽之極;有三足蟾蜍,化為月,乃陰之極。”
“陰陽相生相克,陽之極為陰,陰之極為陽。”
“難道,這也是定數嗎?”
說到這里,須菩提祖師,看向蕭辰,難得調侃一笑道:“你這蛤蟆,我便教你金烏化虹之法,如何?”
“金烏化虹之法!”
蕭辰聞言,無比驚訝。
這金烏化虹之法,可是上古妖族,金烏一族的不傳之秘,乃至高遁術,一息千里,一遁十二萬里,是一等一的趕路法門。西游里貌似只有陸壓道人會。
可這,須菩提祖師,居然也會?
“小妖還請祖師授法!”
蕭辰顧不得震驚,立馬拜下,行禮求法。
“無需行禮,無需行禮。”
須菩提祖師盯著蕭辰的四足,想了想,突然搖了搖頭,改口說道:
“只是,那三足金烏,只有三足。”
“你如今卻是四足的蟾蜍,非三足,多了一足,強行學習那金烏化虹之法,倒有瑕疵,法不成法,反倒不美。”
“你本體是金蟾,乃五行之金屬性。”
“不如,我傳你縱地金光之術,如何?”
“縱地金光?”
“這東西,貌似是天罡三十六法中的一門神通,想必是不如金烏化虹。”
“四足不可,三足可?”
蕭辰聞言,腦袋飛速運轉,生了些急智出來,疾聲道:
“祖師,俺,還是學那金烏化虹之術吧!”
說罷,還未待須菩提祖師回應。
蕭辰已經舉起左邊的蛤蟆手,背在背后,連聲說道:
“祖師,你看,我若飛行之時,便將這只手背在背后。”
“忘了這只手,只當沒這只手,也不用他,便只有三足,如何?”
須菩提祖師見狀,也是一愣,沉思了一會兒,終于也是笑著說道:
“如此,也妙,你用此巧法,好一個‘金蟾化虹’之法!”
“也罷,我便將這縱地金光和金烏化虹之術都一并教你。”
“只是你需切記,若非危急時刻,莫要顯露出這金烏化虹之術。”須菩提祖師囑托道。
“祖師,我記下了。”
蕭辰聞言,連連點頭道,暗自沉思:
“縱地金光,是三十天罡法之中的法術,會的人多,倒是無妨。”
“金烏化虹,乃是金烏一族的獨門術,傳說那西游烏巢禪師,便是那陸壓道人所化,本體便是三足金烏。”
“俗話說,法不輕傳!若是被那陸壓道人得知自己習了他族秘術,怕是平白給自己惹上許多麻煩。”
隨后,須菩提祖師便將這金烏化虹和縱地金光之法,傳授給了蕭辰。
機遇不可求,失之不再來。
見今日,須菩提祖師如此大方,趁此機會,蕭辰自然再想擼羊毛,便想要開口討要那天罡三十六法和七十二地煞術。
誰料,須菩提祖師卻是擺了擺手,面上露出一絲疲態,道:
“你,且先下去吧。”
蕭辰見狀,一時倒是沒有開口的機會,只得先作罷,行了一禮,便先離去。
……
“神通,小道耳,道,大道也。莫要顧此失彼。”
“蕭辰,你如今,可明白,你的道心是什么?”
“你要走的道,是什么?”
“那猴子,眼下是明白的,可是你,真的明白嗎?”
“既來了此界,便已經是局中人,莫要以旁觀者之心入局……”
蕭辰的背后,須菩提祖師淡淡的話語聲,落入了蕭辰的耳邊。
“我的道心是什么?”
“我要走的道,是什么?”
蕭辰聞言一怔,眼神有些迷茫,朝著須菩提祖師又拜了一禮,便默默離去。
……
須菩提祖師看著蕭辰遠去的身影,在原地站立了良久。
在這棋盤之上,被控制的棋子,都如牽線木偶,是已經規劃好的,結果都已注定,無論怎么修改,都會被修正到原位。
而那不受控制的棋子,才會走出令人驚嘆的一步,不是嗎?
須菩提祖師抬頭看天,輕念道:
“這一局,我,還會再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