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陰陽二氣,太陽為陽之極,月亮為陰之極。
他本體是金蟾蜍,蟾蜍一族喜陰,常拜月吸精,對陰氣很喜歡,也很敏感。
這個院子附近的一片區域,應該是整個華山鎮陰氣最重的地方了。
所以,招來了很多蛤蟆聚集在此。
“公子,您真是有眼光,這個院子的風水可好了……”
王婆自賣自夸了起來。
“風水好?”
聽著王婆這自賣自夸的模樣,蕭辰的嘴角抽了抽:
“這里風水好不好,他一個蛤蟆精能不知道?”
這里的陰氣之重,不是一般人能壓得住的,尋常人家住了十年,只怕得落一身的病。
蕭辰和王婆談話間。
只見一個一身白衣、氣質清冷、低頭不見腳尖的絕色少婦,挽著一個鵝黃色道袍的妙齡女子,正有說有笑的。
帶著一個丫鬟,自蕭辰的門前走過。
蕭辰目光一凝,掃了一眼這個白衣女子。
他對此人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倒不是他繼承了丞相之志,有魏武遺風。
而是,這女子陰寒之氣極重。
這白衣女子,雖然很有韻味,但身上的陰氣很重,一般人招架不住,誰娶了她,只怕會折壽,克夫。
王婆見這蕭辰盯著這白衣女子看,笑道:“這是個寡婦,名喚杜白娥,兩三年前和她的妹妹杜白薇一起搬過來了,就在你的隔壁住呢。”
果然,這白衣女子是個寡婦,丈夫已經死了。
蕭辰的嘴角抽了抽:“寡婦門前是非多,自己旁邊有這么個絕色寡婦,真不知道以后是福是禍。”
和王婆又嘮叨了一會兒。
隨后,蕭辰關起門來,走到那個大池塘來。
“呱呱呱!”
“呱呱呱!”
“呱呱呱!”
大池塘里,傳來接連三的蛤蟆叫聲。
一般人絕對聽不懂。
但以蕭辰如今的道行,作為蛤蟆老祖,萬蛤之祖的存在,自然是聽得懂。
蕭辰雖然化而為人,但蛤蟆怎么可能不認識蛤蟆。
這是他們蛤蟆獨特的交流方式,眼神、動作、信息激素、叫聲,都能傳達信息。
“參見老祖!”
“參見老祖!”
“參見老祖!”
池塘里的蛤蟆紛紛拜見蕭辰,表示著自己對老祖的仰慕之情。
這里陰氣極重,這些蛤蟆只怕不久便會化而為妖了。
“老祖,這池塘里有一條大蛇,吃了我們不少兄弟姐妹!”
“老祖,能不能幫我們殺了他?”
一位壯碩的毒蛤蟆,向蕭辰祈求道。
蕭辰瞅了這毒蛤蟆一眼,意思是:
“給本老祖帶路!”
那毒蛤蟆倒是膽子大的很,自己單獨一個蛤蟆充當誘餌,崩開四肢,一蹦一跳的朝著水池的一個大洞里面蹦跳而去。
蕭辰尾隨其后。
不多時。
就從那洞里攢出來一條接近一米多長的菜花蛇。
蕭辰俯身,“快狠準”的捏住了菜花蛇,一把掐爆了他的蛇頭,丟在了水里,一眾蛤蟆跳上去,爭相啃食菜花蛇。
“老祖威武!”
“老祖威武!”
“老祖威武!”
水塘里傳來接二連三的恭維聲。
蕭辰輕輕一笑,即使他不用法力,他也是萬蛤蟆之祖,蛤蟆乃五毒之一,有劇毒。
找個機會,讓這毒蛤蟆直接去把那柳晏明毒死就好。
此區區小事,何須自己親自出手,露了破綻。
……
華山鎮,河坊街,杏林鋪。
按照三圣母殿里那廟祝的指引,這里有個好大夫,醫術高明,藥到病除。
自己眼下就是個凡人,倒是不好動用妖力來恢復傷勢,便來此治療一番,看看那好大夫,是不是那般神奇。
沿著那廟祝指的方向,蕭辰來到這里。
這杏林鋪外面已經排了長隊,約莫有著十幾號人,腿骨折的、胳膊骨折的、被蛇咬中毒的、傷寒感冒的,啥都有。
蕭辰與他們攀談,得知這里的醫師手段高明,什么病基本都能治。
等了一會,終于快排到了他。
蕭辰探出頭去,打量著這間“杏林鋪。”
門前,一塊木牌匾高懸,上書“杏林鋪”三個大字,字跡秀美優雅。
鋪子裝修很新,看來沒開幾年。
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四周墻壁上,掛滿了各種草藥的標本和圖鑒,琳瑯滿目,宛如一個小小的草藥博物館。
柜臺處,一個面容普通,身著鵝黃色素袍的女醫師正在問診,氣質溫婉優雅。
蕭辰一愣:
“這不是他鄰居嗎?”
“那白衣寡婦的妹妹嗎?昨晚有見過來著。”
蕭辰聽前面的病友說,她叫杜白薇,杜大夫,是兩三年前來此的,宅心仁厚,收取的診金藥費也很便宜,幾乎不賺什么錢。
柜臺后方,有一個丫鬟裝扮的可人小姑娘,在拿著搗藥杵低頭研磨著藥材,正是那白衣寡婦的丫鬟。
最前面的一個胳膊斷了的人,問診結束,拿藥走了。
第二個人上前。
蕭辰是第三個,他拄著木杖,正要向前。
“小子,你讓一讓,我先來的。”
一個身著錦袍,富家公子模樣的俊俏公子帶著四五個橫行的奴仆,突然不講道理地,一把插了進來。
“他娘的,這還插隊?”
蕭辰自從成為一方大妖王之后,啥時候受過這種鳥氣,差點要張開大嘴一口吃了他。
“算了,算了。”
蕭辰暫且按耐住,他瞧著這貨也不安好心,看著能動能跳的,還來看啥病。
“這不是花大惡少嗎,前幾日才從京都回來,看上了這杏林鋪里的丫鬟。”
“自此,就纏上了。”
“每天都來看病。”
背后的病友議論紛紛,顯然是對這花大惡少很熟悉,聽那口氣有些畏懼,但又有些無可奈何。
杜白薇問他看什么病。
“杜大夫,我今日五谷有些不通,煩請給我開些通五谷的藥。”
這花大少一本正經的說道,目光卻瞟向了那正在搗藥的小丫鬟。
最終這花大少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杜大夫,你這丫鬟賣不賣,我出十金。”
“花公子,你莫要胡攪蠻纏,在此耽誤后面的人診治。”
任是杜白薇溫婉的性子,此刻也不禁面色微怒道。
那花大少卻是個不知趣的,甩出幾塊金子,在那里和杜白薇掰扯。
“杜大夫,快快救救我家孩子吧,他晌午時分突發了高燒不退,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一直到現在還未醒。”
蕭辰身邊,傳來了一名婦人哭啼的聲音,只見那婦人抱著一個面紅彤彤的男童,面色焦灼的趕了過來。
蕭辰扭頭看去,一愣,這婦人和男童正是前日上午遞給他包子的那一對母子。
只是卻被那花大少那囂張跋扈的奴仆攔住,不讓其進來。
“他娘的。”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蕭辰現在本來就是一個壯碩的書生,他直接擼起袖子,露出那壯碩的腱子肉,拄著拐杖走上前去,提起那花大少,直接往外拋去。
“給我打他!”
那花大少怒道。
那四五個奴仆見狀,一齊朝著蕭辰打來。
蕭辰站在原地伸出大巴掌,控制著力道,來一個掄一個,只把那四五個奴仆打成豬頭一樣。
蕭辰徑直走上前去,拎起花大少,掐著他的脖子,看著那花大少,冷冷的說道:
“小生自幼習得君子六藝,習慣以理服人。”
“但若是道理講不通,碰上一些人不懂禮數,小生也略懂一些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