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好沒道理,”常瀅早就看蔣芳涵不順眼了,哼道,“這事換到你身上你生氣嗎?”
蔣芳涵看了一眼常瀅,沉默了一下道,“常瀅,你不了解我的情況,我當初也很無奈。”
“我是不了解你的情況,但我知道,再怎么樣也不能那樣逼迫人家!”
崔長嘉見火藥味很濃,道,“常瀅,你少說一句,”她接著對蔣芳涵道,“沒事,我早就不生氣了,你別放在心上,來,咱們四個一起干個杯,祝咱們今晚玩的開心!”
孫亞迪湊趣的活躍氣氛,“出來玩就得開開心心的,來,干杯!”
四個人舉著酒杯碰到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蔣芳涵的手機響了,她接了起來,說了一句“馬上來”,便站了起來對她們道,“我有事得先過去一趟,我今晚也不走,長嘉,晚上咱們找個時間單獨聊吧。”
“好,你快去忙吧。”
蔣芳涵點點頭,快步的走了。
常瀅不滿道,“她都那樣對你了,你干嘛還對她好!”
崔長嘉道,“我和她是做不成朋友了,但也沒必要當仇人,平常心就好了。之前她也幫過我的,不能一點情分都不念。”
常瀅氣呼呼的道,“你念情分,她念了嗎?”
孫亞迪道,“常瀅,崔長嘉做事有分寸,你別替她抱不平了,咱們快點吃,這么好的東西,可千萬不能浪費了。”
蔣芳涵不在,崔長嘉她們更恣意了一些,三個人吃吃喝喝,高興了再小酌一口,一大瓶白葡萄酒到最后只剩下半瓶,孫亞迪喝的最多,臉頰都紅了。
崔長嘉讓服務員把酒存了,幾千塊錢一瓶的酒,不存的話實在是太浪費了。
吃完飯,三個人出了餐廳,孫亞迪真就帶著崔長嘉和常瀅去了酒吧。
酒吧在溫泉酒店的樓頂,分室內和戶外區域兩個部分,孫亞迪說天氣暖的時候,戶外區域是最受歡迎的,經常有歌手被邀請來唱歌。
不過,現在室內也有歌手在唱歌,她們進去的時候,正好有人在唱,水木年華的《蝴蝶花》。
早已經習慣一個人難過
情愛紛亂復雜
想忘記過去卻總又想起
曾經的無怨無悔
誰能夠保證心不變
酒吧里人不算太多,氣氛和周青彥的酒吧完全不一樣,這里更安靜一些,一點都不紛雜。
唱歌的歌手抱著吉他,氣質憂郁,曲調深緩,和這里的氛圍很搭。
三個人坐了個靠窗的位置,崔長嘉說隨便點個茶喝,但是孫亞迪說來酒吧不喝酒有什么意思,非要點酒,就連不愛喝酒的常瀅都要嘗試一下。
有歌有酒有朋友,人生最得意之時,也不過如此了!
只是玩到半截,蔣芳涵給崔長嘉打電話問她在哪里,崔長嘉說了。
不一會兒,蔣芳涵就過來了,崔長嘉要給她點東西,蔣芳涵說自己一會還要走,不喝東西了,然后叫著她一起去了室外的開放區。
現在天冷,外面沒有人,好在今晚沒有風,在外面還能待的住。
溫泉酒店開在山上,酒吧這邊又在酒店的頂層,這里幾乎成了州城山上的最高點,站在欄桿外便能看到遠處的萬家燈火,如星光一般,分外燦爛。
兩個人在欄桿處站定了,蔣芳涵道,“我還以為你從此不會再理我了呢。”
崔長嘉淡淡的說道,“年齡都不小了,哪能那么幼稚呢?”
蔣芳涵和秦明遠之間的事情,周青彥已經讓朱琳朱總去調解了,最后秦明遠給了蔣芳涵五萬塊錢。
年前那次吃飯,秦明遠仗著自己和周青彥有來往關系,一分錢都不想給蔣芳涵,后來雙花溝物流中心大門改方向的事情被攤到了明面上,秦明遠才明白過來,周青彥當時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肯替蔣芳涵說。
秦明遠慌了,才又拿著現金支票去找蔣芳涵。
瞧瞧,是人干的事嗎?
朱琳說了,這個錢,秦明遠可以不給蔣芳涵,但是后果一定得能擔的起來。
秦明遠害怕了,所以把錢給了蔣芳涵。
聽說,當時蔣芳涵還不太愿意,覺得秦明遠給的少了,朱琳說蔣芳涵可以不要,但是自此以后就不要再提給秦明遠要錢的事。
蔣芳涵肯定得拿著啊,再不要,五萬塊錢,怕是都拿不到了。
聽著崔長嘉口中的云淡風輕,蔣芳涵心里很不是滋味,做業務多年,她自認比崔長嘉會來事,明事理,但是一路走下來,她發現自己的心胸、手段、能力遠比不過崔長嘉。
只是,蔣芳涵聽到崔長嘉不會再生她的氣了,心里到底輕松了一些,道,“你和魏獻臣魏總很熟啊。”
“熟是論不上,就是認識而已。”
“不能吧,他都給你送酒,還不熟?”蔣芳涵語氣輕松,“你和我還不說實話嗎?”
崔長嘉抬眼看她,“你想聽什么樣的實話?”
盡管光線黑暗,蔣芳涵還是覺得崔長嘉的目光逼視的人難受,“嗐,我就隨口一問。”
蔣芳涵沒說,她剛才過去安排客戶打牌,正好碰到剛吃完飯的魏獻臣了,她壯著膽子過去打了個招呼說自己是崔長嘉的朋友,還給他遞了名片。
魏獻臣對她竟然十分的和藹,惹的客戶也對她另眼相待,還說讓她自己出去玩,不用陪著他們。
“長嘉,我沒有家人的,”蔣芳涵苦笑,“我只能靠自己的,所以我對金錢才這么渴望,你別笑話我。”
崔長嘉默默的聽著,不置一詞,若是論對金錢的渴望,她應該比蔣芳涵對金錢更渴望吧。
但是再渴望,錢財這種東西,一定要取之有道的。
蔣芳涵默默的說道,“你有周青彥幫你,無論做什么都順順利利的,不像我......”
這一次崔長嘉說話了,她道,“芳涵,你這話說的不妥當,”她徑直的打斷了蔣芳涵,“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有周青彥幫忙?”
被崔長嘉反問,蔣芳涵冷了臉,“難道不是嗎?”
“難道是嗎?”崔長嘉不再客氣,逼問道,“我們家的工廠是誰重建起來的?業務是誰跑的?我爸跟我哥住院是誰伺候的?辦公家具的公司是誰開的?難道都是周青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