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香豆腐干的滋味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歡,而夏明月在原有豆腐干的基礎上,又對豆腐干進行了熏制處理,讓豆腐干能夠具備更長的保質期,也更加別有一番滋味。
五香豆腐干很快推向市場進行售賣,因其滋味佳,價格公道,再次得到了廣大顧客的認可,每日皆是能夠賣個干干凈凈。
豆腐的生意也日漸紅火,夏明月和章鶴鳴商議之后,在長洲府城中增加了兩個售賣鋪面,同時增加了作坊里面制作豆腐和五香豆腐干的產量。
夏明月則是趁機開始在五福作坊中嘗試制作千張豆腐。
與豆腐的做法基本相同,仍舊是泡豆子、磨豆漿、濾渣、煮豆漿,點豆腐、壓制成型的步驟。
只是與尋常豆腐不同,在最后一步壓制時,用的是一個一尺見長,半尺見寬的模具。
將點好的豆腐花倒進模具中,均勻攤開薄薄的一層,蓋上一層干凈的籠布,再倒入一層豆腐花,再蓋上一層籠布……
如此反復多次,直到灌滿了整個模具之后,蓋上蓋子和足夠的重物,直到壓得沒有任何漿水流出,千張完全定型之后,便可以打開模具,一層一層地拿開籠布,取下千張。
做好的千張可以直接進行售賣,也可以如同豆腐一般,再進行進一步的加工,做成熏制的千張。
甚至還可以將許多張的千張一層一層地疊起來,再卷成一個圓柱形,捆扎緊實,上鍋蒸熟,得到一整卷的素雞。
素雞亦是可以直接售賣,亦是可以做成五香素雞進行售賣。
夏明月甚至利用五福作坊大量收購了黃豆的優勢,又仿照尋找高福生和老劉頭這兩個大師傅的辦法,同樣找尋到了幾個大師傅,開始在五福作坊中發豆芽……
在夏明月近期不斷地開發新產品的情況下,豆腐鋪子售賣的品類不斷增加。
購買之人可以根據自己的口味喜好,盡情地挑選自己喜歡的豆制品,可以說,是只要進了這豆腐鋪子,就總能買到自己喜歡吃的。
鋪子生意好,五福作坊也跟著漸漸紅火,不斷地擴大規模。
先前只有作坊一角在忙碌的情形早已不在,現如今的五福作坊已是利用起來差不多一半,而用工人數也是增加數倍,每日忙碌的情景,可以用熱火朝天來形容。
瞧著這樣的情景,五福作坊的人高興,夏明月高興,那些曾經購買了五福作坊股份的百姓們,更是高興。
而若說最高興的,當屬章鶴鳴。
豆腐作坊能夠安置的流民數量越來越多,生意越來越好,越來越賺錢,百姓們對他的口碑也是越來越高。
這當官嘛,職位高低是一回事,手中掌握的權利是一回事,但能得到百姓的認可,那是最重要的一回事。
誰當官的時候,不是躊躇滿志,為的是做一個為國效力,為百姓謀福的好官呢?
雖然這世事無常,有時候他會身不由己,但能夠做上一些為百姓謀福之事,也算是實現了最初的理想。
成就感十足啊!
章鶴鳴歡喜之余,卻見自家夫人曹氏這段時日十分忙碌,每每他下衙歸來時,連跟他聊上一會兒天的功夫都沒有。
在觀察了幾日之后,章鶴鳴發現,自家夫人是忙著做針線活。
做的是一件衣裙,淺粉色的衣裙,領子處繡的是海棠花,看起來栩栩如生,十分好看。
“夫人手藝越發精進了。”章鶴鳴夸贊,卻也有些心疼,“做衣裳辛苦,夫人就算想要新衣,請了繡娘來家中做就是,不必非得親力親為。”
他雖俸祿不高,家中產業也有限,做不到讓曹氏錦衣玉食,但每年做上幾件新衣服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曹氏沒有直接解釋,反而是瞥了章鶴鳴一眼,反問了一句,“你不覺得這件衣裳顏色對于我這個年歲來說有些過于粉嫩了一些?”
“怎會?”章鶴鳴笑得十分狗腿,“夫人年輕貌美,永遠都是二八年華,這粉色最是適合夫人了。”
曹氏,“……”
果然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都已經年過三十,即便保養得當,顯得年輕一些,但無論如何也是不可以跟真正的年輕人相比。
章鶴鳴扯起謊來時,真的是連眼都不眨一下的。
曹氏沒好氣地丟給章鶴鳴一記白眼,“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小心我拿針線縫了你的嘴。”
“這衣裳不是給我穿的,是給夏娘子的。”
“給夏娘子的?”
“是啊,伏天一過便是立秋,待立秋過后,天兒便漸漸涼了下來,若是再下上兩場雨,更是冷得浸骨。”
曹氏道,“夏娘子從金丘縣城過來,衣裳什么的必定不會像在家中那般準備的十分充足,我為夏娘子做上一件衣裳,到時候也用得上。”
至于需要她親手來做的緣由……
夏明月幫著自家丈夫解決了極大的難題,可以說,對他們家有頗大的恩情,她自然需得給予一定的回報才好。
且夏明月身為女子,能夠做他們身在后宅的女性不能做之事,讓曹氏身為女子,與有榮焉。
所以,衣裳要做,而且要親手來做,方能顯得鄭重,也才能表達得出來她對夏娘子的敬重和感激。
“夫人說得十分有道理。”章鶴鳴點了點頭,眸光微閃,“只是說起這衣裳來,入了秋后,我也該添置件秋裝才是。”
“這個我早已安排好了,我前幾日已是挑選好了布料,只等著明日繡娘上門,給老爺測量尺寸即可。”曹氏說話時,頭都沒抬。
章鶴鳴,“……”
“夫人,我這襪子似乎也不夠穿了的。”
“我安排香秀去做。”
“香秀平日事情多,還得伺候夫人近身的事兒,若是都讓她來做的話,怕是做出來的襪子不夠穿吧。”
不夠穿?
曹氏停了手中的動作,看向章鶴鳴,“隨便都能做上好多雙,怎么會不夠穿,你難不成是蜈蚣?”
章鶴鳴,“……”
他不是蜈蚣。
但是現在他寧愿自己是一只蜈蚣。
說不定夫人還能多看他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