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上帝保佑你們,阿門!”
神父合上了圣經,今天是禮拜日,教堂里還是有不少人的,這些人都是生活在附近的居民。
盡管有一些信徒對神父戴著茶色墨鏡主持禮拜日活動這件事,稍微有些微詞,不過圣經上也沒有那一段經文告訴人們,佩戴眼鏡是褻瀆上帝的,是不被允許的。
況且戴近視眼鏡的神父在整個神職人員中也不是沒有,而且還不少。
之前很多神職人員都是在昏暗的燭光下閱讀經書,導致了不少人的眼睛不太好。
難道他們戴近視眼鏡沒問題,這位神父只是讓鏡片的顏色換了一個顏色就不行了嗎?
他拿起了圣經準備離開,但有一對夫婦找了過來,“神父……”
神父駐足停下來,他轉過身看著面前年輕的夫婦,“我能幫上你們什么忙嗎?”
年輕的夫婦小聲的說道,“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神父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和我來,我們去后面說。”
三人來到了教堂后面的一個房間里,神父讓兩人坐下,“這里除了我,只有上帝能聽到你們的聲音,現在告訴我,你們要說什么?”
丈夫看了一眼妻子,“實際上我們發現了一個酒吧,在鎮子上。”
“有幾名以前我們認為虔誠的信徒,他們在酒吧里飲酒。”,男人說完臉上帶著一種可惜的神色。
禁酒令加上宗教對飲酒的反對,讓他也很排斥那些飲酒的人。
如果只是陌生人,可能他也不會太在意。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被惡魔引誘墜入地獄的人,也不差這么幾個。
但當他發現那些出入酒吧的人居然是平時一起參加活動的教友時,他就覺得很難受。
惡魔的力量太強了,居然連虔誠的教友都抵抗不住,墜入了深淵中。
茶色墨鏡后的眼睛微微瞇起,有色的玻璃隱藏著他眼縫中危險的目光。
“真是一個令人心痛的消息,我沒想到他們的意志如此的不堅定,我會和他們談一談的。”
“謝謝你們能告訴我這些,讓這些迷途的靈魂不會越墜越深!”
他停頓了一下,“我聽說你們的孩子可以接受洗禮了?”
“如果有需要的話,請聯系我。”
父親兩人點了點頭,他又問道,“那么……還有其他事情嗎?”
兩人表示沒有其他事情了,神父便把他們送了出去。
等他回到了房間里后關上了門,皺著眉頭罵了一句臟話!
在圣鐘黨中,神父往往已經是干部級別的幫派成員了。
平時他們會以神父的形象出現,但是管理著自己這一片區域。
換句話來說,他腳下的這個土豆鎮,就是他的地盤,這里也沒有什么黑幫的侵襲。
圣鐘黨具有排他性,他們拒絕在自己的地盤上有其他的黑幫存在,加上這個鎮子人口其實并不算多,有了圣鐘黨后也吸引不到其他黑幫的人,所以他們是唯一的幫派。
而這,也讓鎮子上的人們相信這一切都是神跡!
因為他們信仰上帝,所以上帝庇佑了他們,不讓他們受到黑幫的侵擾,這也讓一部分人的信仰愈發的虔誠。
平日里神父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查酒吧的賬,看看那些臭小子們有沒有太過分。
他知道那些人會從營業款中扣下來一部分,可能幾塊錢,十幾塊錢,三五十塊錢都有可能。
只要不太過分他都不會說,酒吧為他和幫派帶來了大量的利潤,底下人稍微分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就像他每個月給幫派的賬里,也會扣下來一點。
只是這些混球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弄得連普通人也知道的程度。
聯邦的鎮子的確是一個封閉的世界,對于從小就生活在鎮子上的人來說,離開鎮子去城市里,就像是要去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充滿了不可思議和不安!
甚至在聯邦有一種特殊的心理疾病,說的就是一些人沒辦法離開他們生活的鎮子。
當他們踏上離開鎮子的馬路,即將離開鎮子的范圍時,就會心慌,難受,甚至有可能暈厥。
但這并不是他們這么肆無忌憚的理由!
他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現在還是上午,陽光從背后的窗戶中照射進來,讓他的影子落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拉開了抽屜,里面有一把象牙柄的雕花左輪手槍,旁邊有一些散亂的子彈,一包香煙,一個銀質的打火機。
他點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然后徐徐的吐出。
吐出的煙柱在陽光下有了更具體的形狀,并且噴射了很遠的距離。
他靠坐在椅子上,背著陽光,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對比,他就是那一團陽光中的黑暗!
吸了兩口煙后,他提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號碼剛接通的那一刻,他便開始破口大罵,罵了好一會之后他才說道,“我說過,一定要隱蔽,為什么現在一個鄉下的農夫都知道我們的酒吧在什么地方?”
“你是不是打算告訴所有人,我們他媽的在鎮子上開了一間酒吧,然后讓那些蠢貨報警來抓我們?”
“法克!”
“現在就我給收拾一下,換個地方,然后嚴格的遵守我們的規定,在夜晚到來之后才能營業。”
“如果再讓我知道,有人發現了你們不守規矩。”
“我會為你們申請凈化的。”
聽筒對面的年輕人嚇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了,“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圣鐘黨的凈化儀式,就是他們的榮譽擊殺儀式,他們會切下人的舌頭,挖掉他們的眼睛,戳聾他們的耳朵。
然后用針和麻繩,把嘴巴與眼睛,還有耳朵都縫起來。
最后他們會被綁在一個木頭的十字架上,在他的周圍堆滿木柴,然后點燃它。
這并不是一個很快的過程,相反它會很漫長,火焰的問題是不斷的升高的,人們會感覺到劇烈的痛苦。
這些痛苦會持續很長時間,并且伴隨著他們劇烈的呼吸,被點燃的空氣也會被吸入他們的體內,灼傷他們的黏膜,肺葉。
至少要十幾分鐘,人才會完全的死去,這也是圣鐘黨用來警告那些幫派成員的恐怖手段之一。
他們會告訴那些幫派成員,如果他們觸犯了幫派的規則,那么他們就有可能會被凈化!
所以當神父說出這個時,電話另外一頭的家伙已經嚇得聲音都哆嗦了起來。
“立刻就搬。”
他說著搖了搖頭,放下了電話。
鎮子上的酒水銷量非常的穩定,每天都有幾百塊,有時候還會多一些,比如說圣農節前后,或者某種經濟作物收割的時候。
人們手里有錢,就會促進消費。
整體來說,每個月在兩萬塊錢上下,雖然比起大城市的酒吧,比如說金港城那些一晚上就能有幾千上萬收入的酒吧的確差了不少。
但這只是一個鎮子!
聯邦最多的不是城市,而是鎮子。
利卡萊州大約有七百多個鎮子,這些鎮子主要分布在利卡萊州的中部以北區域,因為南邊幾乎都是沿海地區。
那些地方以城市經濟為主,而不是以農牧為主的鄉鎮經濟。
在圣鐘黨的地盤上,就有四百多個鎮子,如果每個鎮子每個月能上交一萬塊錢給他們,每個月他們從鎮子這個級別獲得的利潤就超過四百萬。
加上控制下城市地帶來的利潤,差不多也有七八百萬,甚至更多。
這筆錢,真的不算少。
對于這個時代來說,但對于約書亞想要獲得更高的社會地位,更大的影響力來說,還是不太夠,這也是為什么當他聽說有機會向金港城滲透的時候,就答應了下來的原因。
兩億的市場啊!
他做夢都想要!
神父沒有什么其他的愛好,無論圣鐘黨是因為什么而“凝聚”,至少他們在選擇用宗教作為外衣的時候,多多少少就會約束一下成員們的一些……思想。
當然,深色人不在他們的福音之內。
圣鐘黨控制的地區除了農場里,基本上并沒有什么深色人。
很多鎮子上的學校甚至禁止深色的小孩入學,更別說這里的企業或者小商鋪什么的,也都拒絕招聘深色人。
在這片區域唯一能讓他們找到工作的地方,就是農場。
干最累最臟的活,就像他們的祖先那樣,一邊干農活,一邊唱歌。
現在和過去為數不多的差別就在于他們的祖先包吃包住,父死子繼,鐵飯碗旱澇保收。
到了適合結婚的年紀,農場主還會給他們弄來一些女孩讓他們成家能夠繼續繁衍后代。
而現在,他們能夠拿到一些薪水,但他們需要自己解決吃飯問題,甚至是住宿問題,找不到工作挨餓已經成為了常態。
有些深色人甚至對他們祖先的精神狀態產生了困惑,在一些極端思想下,他們甚至會認為廢除奴隸制是聯邦人針對他們的一場陰謀!
土豆鎮外面就有一些深色的農夫,一直以來也相安無事,只要他們老老實實干活的話。
神父閱讀了一些信徒的來信,解答了他們的一些問題,然后讓修女把這些信寄出去。
有些就在鎮子上,鎮子上的郵局會立刻安排人送過去。
有些是在鎮子外的農場,就要需要遲一點。
做完一天所有的工作后,神父換了一身衣服,離開了教堂。
他是神父,但也是黑幫成員,更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他回到了自己位于教堂旁邊的房子里,房子看起來很普通,很樸素,里面有不少宗教儀式性的用具,凸顯出了一個艱苦樸素作風。
但這里也有一個地下室,真正奢華的東西,享受的東西,都在地下室里。
他現在房子里轉了一圈,把該做的事情做好,門鎖死,然后從前往二樓的樓梯后,來到了地下室中。
他靠坐在那張極為舒服的巨大軟皮沙發上,拿起了桌子上還剩下的大半截雪茄,點著后來了一口,端起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整個人都在這一刻放松了下來。
隱隱約約之間,他仿佛聽到了上帝的福音,還有那厚重的,能穿透人們靈魂的鐘聲。
“上帝啊……”
他感慨著,口中的煙霧隨著他說話都擴散了出去,美好的生活。
他看了一會今天的報紙,然后讀了兩段經文,然后清潔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來到了更里面的房間。
蜷縮在床邊的女孩麻木的看著神父,然后慢慢的躺在了床上。
神父很滿意,他走到床邊坐下,愛憐的撫摸著女孩的頭發,“這些其實接受起來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難,對嗎?”
女孩是從外地到鎮子上來旅游的,被神父發現,然后綁架關押在了地下室中,成為了他發泄的對象。
他要保持著自己的形象,但同時在教義中自瀆是一種罪行,是不潔的,對信仰的褻瀆。
無論是怎樣的性行為都應該發生在婚姻的關系內,而不是通過自己的方式。
如果他自己解決,那么他就必須挨鞭子,他不喜歡自己挨鞭子,又不愿意讓鎮子上的人知道他其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么圣潔,他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
他有時候會綁架路過的女孩瓜亞起來,因為他在本地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哪怕有人報警了,警察基本上也不會搜查他的居所,就算搜查了也不一定能搜查得到。
誰能懷疑一個除了喜歡戴墨鏡外,沒有任何問題的神父呢?
但他畢竟是男人,他需要解決這件事,在不違反教義,不褻瀆神明的情況下。
于是他主持了自己和這個女孩的婚禮,這樣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合理合法符合教義的了。
女孩一開始還會反抗,但被狠狠的揍了幾頓,餓了幾次肚子之后,就妥協了。
沒有人嘗試過饑餓的人永遠都不知道饑餓有多痛苦,如果是普通人,根本受不了那種感受。
神父如同對待一件珍寶那樣對待女孩,女孩也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忍一忍,就過去了。
一切,都要以活著為主。
她被關押進來的時候,她發現這里其實是有其他女性長期生活的痕跡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并沒有見到那個人。
她有一個令自己不安的猜測,“前任”,被她頂掉了。
消失了。
所以她才會如此的配合,一切都只是為了活著。
十來分鐘后,神父的腦海中都是上帝的福音時,突然門鈴響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心中罵了兩句,然后不再約束自己對神圣的向往,緊緊攥著手中的韁繩,用力拉扯。
馬車的疼痛讓他獲得了更多的享受,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氣,然后簡單的清潔了一下自己,披上了衣服。
看著神父離去的背影,女孩連忙開始清理自己,她很擔心,如果自己懷孕了,會不會發生意外。
她不知道,所以她必須保證自己能活下去。
房門的門鈴連接著地下室,如果他在地下室的話,有人來訪他也能聽見,這就很好的防止地下室曝光的可能。
他快速的關上了兩道房門,確保了地下室不會被發現,然后才一邊喊著“我來了……”一邊朝著大門走去。
他并沒有觀察門外的人是誰,這個鎮子上每個人他幾乎都認識,如果有危險,早就被他解決了。
門開了,門外是幾名年輕人,看著他們穿著考究的樣子,好像不是本地人。
此時神父的腦子很快就轉動了起來,是不是來找那個女孩的?
他心里浮起了一絲絲不安,他用疑惑和警惕的目光看著這些人,“你們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臉上就流露出一種厭惡和不滿的表情,他面前的家伙把摳出的鼻屎黏在了門上。
法克!
他已經沒興趣和這幾個人說什么了,“天太晚了,如果有什么事明天白天我們再談。”
只要他關了門,他就會打電話把幫派里的人叫來,但很明顯,門外的那些人并不打算讓他那么做。
“有些事情我們想和你談談。”,海拉姆一把推開了房門,朝著里面走。
他似乎聞到了什么味,有些疑惑的回頭瞥了一眼神父。
“只有你一個人?”
神父愣了一下,他以為自己猜對了,連忙說道,“只有我一個人!”
“每個人都知道,我把自己獻給了主……”
海拉姆看了一眼艾倫,艾倫帶著兩個人開始朝著屋子里探索,神父看到他們亂闖自己的房子,立刻就變得非常不高興。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你們再不說的話,我就要叫治安官了!”
他走到電話邊上提起了電話,就在他的手觸碰到轉盤的時候,又慢慢地把聽筒放了下來,然后舉起了雙手。
他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最終決定說真話,“我是圣鐘黨的人,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么嗎?”
艾倫從樓上出來,他搖了搖頭,“房間里沒有其他人。”
海拉姆用拿著槍的手,指了指他對面的沙發,向下按了按,示意神父坐下來。
神父無可奈何的走到海拉姆對面坐下,“如果你們現在就離開,我保證你們可以安全的回到你們來的地方!”
海拉姆問道,“還有一個人藏在哪?”
“別騙我,不然你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