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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
羅總管已經感覺到桑雀身上那股可怕的氣勢,他手中戲神神像也在微微震動,紫菱甚至完全站不起來,只能坐在那里顫抖。
桑雀只是站在那里,并沒有做任何事,她也終于可以像個反派一樣,殺人之前絮絮叨叨說一大堆,因為這種絕對主宰的感覺,確實能讓人生出幾分閑情逸致來。
“我只是有些懷念,懷念起兩年前,我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就跟你們鬼戲班結下了深厚的緣分。一開始是嚴道子,后來是萬箱頭,再后來就是刀馬旦,傀儡師,武生,對了還漏掉一個侏儒。我能有今日成就,你們鬼戲班出了不少力,謝謝你們。”
羅總管目眥欲裂,她在說什么鬼話,念的是什么東西,死亡名單嗎?!
桑雀神色一凜,“回歸正題,我今天來,是想給你們鬼戲班一個機會,你把戲神請出來,投靠我門下,從此之后聽我命令行事,我可以給你們一條活路。”
羅總管手里的戲神神像裂開了,羅總管面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看看手中神像,又看看桑雀。
“你……你你……”
“選擇錯誤!”
桑雀瞬間出現在羅總管身后,冰冷的氣息叫羅總管頭皮一麻,連身上的花旦鬼都無法釋放出來。
背心一涼,羅總管的意識逐漸消亡,被桑雀打下第二層的鬼奴印,變成跟傀儡師楚莫為一樣,沒有自我意識,只聽命于桑雀的活死人。
紫菱趴在地上抖如篩糠,羅總管身上這個花旦鬼好歹也曾是嘗試晉升過鬼神境的前鬼戲班班主的鬼,當時沒能被中了血咒的左今也完全吞噬。
紫菱所駕馭的琵琶女鬼,原本還有五層的水準,在跟龐恩拼死一戰后,鬼戲班敗落后,她掉回四層,無力抗衡桑雀。
桑雀取走羅總管懷中的戲神神像,這一尊神像很舊,木質,上面的彩漆已經脫落不少,有桑雀小臂那么長,形象類似花旦,又比花旦更陰鷙怪誕。
桑雀一拿在手里就感覺到了神像里面有東西,最初的神像用來裝臟的東西就是這類鬼怪存在的核心。
具體的桑雀也說不清楚,她只聽遙真說過,像道君,壽佛這種受供奉而存在的鬼神,一開始是沒有本體的,所以道君和壽佛在外流傳的形象會有出入,每個人心中的道君和壽佛是什么樣,在接受道君和壽佛賜予時,看到的道君壽佛形象就是什么樣。
若非要說本體的話,那道君和壽佛最初被裝臟的神像,可以被視作本體。
只是遙真現在也不知道道君和壽佛最初的神像在哪,桑雀覺得,那必然是在左今也手中。
戲神靠的是恐懼的力量而存在,想來跟道君和壽佛的情況差不多,這個神像就是戲神最初的神像。
桑雀以乾卦開眼,查看戲神神像,追溯本源。
眼前出現一副畫面,是一群裝扮起來的戲子,生旦凈末丑五個角色,男女老幼都有,只是裝扮和穿著看起來跟大玄不同,也不知是哪個朝代的。
他們笑著在一面扇子上寫下各自的名字,之后拉下一塊牌匾上的紅布,看起來是創建了某個戲班。
畫面一轉,戲班被火焚燒,尸橫遍野。
畫面最后一次跳轉,那柄被烈火焚燒過的扇子,被一雙手裝進木雕中,被供奉在新的戲班案臺上,五個面目猙獰,七竅流血的戲子出現在神像之后,你一句我一句,咿咿呀呀地唱著。
開眼時間到,桑雀大概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戲神不是一個鬼,而是一個戲班,之后凡是戲班都會供奉類似的神像,將其稱為戲神,戲神會保佑戲班演出順利。
但畢竟是鬼怪,無法控制作惡的欲望,便總是會鬧出各種靈異事件,久而久之,就衍生出了一群借這種力量為惡的人,也就有了后來的鬼戲班。
桑雀借助水鬼的能力,分了一個分身到秦州,獵殺一些鬼怪邪祟補全剛剛消耗掉的卦象,在戲神神像上打下山鬼印。
這個過程中,神像數次開裂,試圖抗衡桑雀的壓制,奈何桑雀技高一籌,在神像徹底裂開之前完成山鬼印。
山鬼印和鬼奴印的作用類似,但山鬼印更強勢,對桑雀來說也更安全。
感覺神像中的力量安靜下來之后,桑雀命令道,“現出真身。”
話音落下,桑雀聽到折扇猛地抖開的聲音,背后戲臺上傳來咿咿呀呀地唱戲聲,她轉身便看到生旦凈末丑五個鬼站在戲臺上。
扮演武生那個老年鬼一撩胡子一抬手,戲臺下老田手中的大關刀徑直飛入老年武生手中,老年武生啊呀呀一聲,竟然直接將扎紙匠和另外兩個武生鬼奴給砍了,張口一吸,全部吞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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