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守望農奴軍們喘息,美林谷的第二輪、第三輪石塊繼續飛砸下來。
布里托和他的叔叔內森以及兩名騎士侍從,都不得不翻身棄馬,徒步應戰。
四匹失控的戰馬被砸得血肉模糊,登時斃命!
“可惡的混蛋!”
布里托憤怒的用風系附魔長劍格擋飛砸下來的石塊,大聲咆哮:“我要殺光你們!弓箭手!給我射!輕甲兵!舉起你們的盾牌給我推進!其他的農奴跟在后面!”
內森也舉著釘頭錘大吼:“誰敢后退,殺無赦!”
在布里托和內森的帶領下,慌亂不堪的農奴軍們重新提振,輕甲兵盾牌徐步前進的掩護下,向橋頭哨塔方向推進。
哨塔上的羅維則繼續微閉眼睛,洞察整個戰斗場面。
當守望農奴軍的兵線推進到哨塔前20基爾米的時候,羅維當機立斷:
“123隊,放下投石索,開始徒手投擲重型石塊,目標盾牌輕甲兵!給我壓住他們!
“第4隊,繼續用投石索,打掉他們的弓箭手!
“前排的盾牌農奴們,注意保護好后排的投手!”
“是!”
哨塔上的敲鐘軍和農奴們分工極其的明確清晰。
頓時間,十幾塊尖銳的大石塊就從左右兩塔上狠狠地砸向高舉盾牌的輕甲兵。
石塊砸落,鮮血飛濺,撞擊聲和慘叫聲不絕于耳。
守望農奴軍還沒有接觸到美林谷的農奴,就已經要死傷過半了!
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強攻,明顯就是更加嚴重的戰術性錯誤了。
但布里托絕不肯承認自己會輸給一個紫林家族的廢物,他仍然帶兵狂攻。
排頭的輕甲兵成片成片的倒下,但仍舊有一部分輕甲兵在布里托和內森的帶領下,突破了20基爾米的防區,直逼花崗巖攔路石工事。
這樣的局面,也讓哨塔上的夏麗茲等人都緊張了起來。
但羅維卻仍舊波瀾不驚,繼續有條不紊的指揮。
借助羽之洞察的優勢,羅維可以洞悉到戰場的每一個細節,以及敵人的狀態情況。
他下達命令時短促、果決、精準,跟平時病懨懨的貴族老爺形象完全不同。
杜爾迪學士大開眼界,也是打心底里佩服羅維老爺的能力了。
而夏麗茲雖然仍是冷若冰霜,心里也開始認同老爺的厲害之處。
在短短幾分鐘之后,橋頭的戰局優劣情況就已經高下立判了。
雖然布里托和內森來勢兇猛,他們也通過了重石砸落區,但實際上,他們已經跟自己的農奴兵們嚴重脫節了。
瑞根世界的覺醒者戰斗力很強,1個覺醒者打10個甚至20個普通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是法師的話,在戰場上還能以一己之力進行戰略級的控場,甚至能左右局部戰局的勝敗。
但是,對于初階騎士來說,根本達不到靠自己一個人就能扭轉整個戰局的能力。
戰爭可不是一個人的砍殺。
戰爭要靠謀略和指揮。
在這場低端局中,羅維的謀略和指揮能力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但,已經足夠碾壓這個世界的軍事指揮平均水平了。
這場戰斗打到現在,最苦的就是守望莊園的農奴兵了,他們本來就是湊數壯聲勢的,他們沒有盾牌,也沒有輕甲,也沒有經受過如此“高規格”的戰火洗禮,他們還不得不硬著頭皮朝落石區域沖鋒。
而羅維對他們也沒有半點仁慈。
慈不掌兵的道理,作為職業游戲指揮的羅維非常清楚。
管你是不是農奴,管你是不是被迫的,管你穿沒穿輕甲,管你拿沒拿正規武器。
只要來打我美林谷,那就是美林谷的敵人。
這個敵我判斷標準,毫無問題。
既然是敵人,那就沒必要仁慈。
一旦對敵人仁慈,最終受害的將會是自己。
羅維命令敲鐘軍繼續用重型石塊砸那些沒有裝備的農奴兵,盡可能的殺死守望莊園的有生力量。
也只有這樣,才能一戰就干殘守望農場莊園。
這個時候,那些僥幸避開了重石,沖到花崗石工事上的輕甲兵們,趁機拼命的爬上了攔路石,然后朝哨塔方向縱身一跳。
但是,剛一起跳,他們就全都傻眼了!
花崗石工事的下面,是四排尖銳的拒馬的壕溝!
好幾個輕甲兵直接跳到拒馬尖刺上,輕甲被扎穿,腸子都流出來了,四肢掙扎著,慘叫哀嚎不止。
其他還沒有跳的輕甲兵看到這觸目驚心的場面,全都不寒而栗,不敢再前進半分!
“該死的羅維!居然搞這些東西!有種出來跟我一戰!”
布里托站在花崗巖攔路石工事上,隔著10基爾米的距離,朝羅維所在的左側哨塔上,狠狠劈出了一招疾風斬。
疾風裹挾著劍刃的力量,劈開空氣,形成了一道凌厲的風刃劍芒!
然而,相隔10基爾米的長度,2級騎士的魔法劍招只能十分勉強的夠到,威力也幾乎沒了。
疾風劍芒空有凌厲的劍形,卻僅僅只劈斷了哨塔二層表面上的一塊木板而已。
羅維立刻對十夫長講明位置,十夫長隨即命令就近的敲鐘軍進行修補。
敲鐘軍立刻執行。
他們既能戰斗,也能修復建筑。
眼看著哨塔內的敲鐘軍把剛剛劈開的木板快速修補好,布里托臉都綠了!
他身邊的叔叔內森眼看強攻不下,于是連忙說:“布里托!我們傷亡過半了!美林谷明顯是有所準備!我們還是先撤回去再說!”
“什么?讓我撤?”
布里托咬牙切齒的怒吼:“不!我怎么可能輸給一個小廢物!誰都不許撤退!繼續跟我沖!”
說著,布里托便凝聚自己的魔法力量于疾風長劍上,全力朝面前那堆拒馬尖刺劈斬。
壕溝里的拒馬尖刺,當即就被砍開一道明顯的縫隙缺口。
“即便傷亡過半,剩下的一半兵力,只要我們沖過去拆掉他們的哨塔,我們就能屠光整個美林谷了!”
布里托舉起疾風長劍,“勝利就在眼前!沖沖沖!沖進去殺光男人!女人隨你們處置!”
吼完,布里托就身先士卒的朝拒馬壕溝里的缺口位置沖了上去。
還別說,他的這番話真的提升了一些輕甲兵和農奴兵的士氣。
他的叔叔“麥田里的毒蛇”內森卻并不急著從缺口跳下去,而是繼續站在花崗巖工事上,監督身后的輕甲兵和農奴們,“沖沖沖!誰敢不沖,我就砍了他!”
輕甲兵和農奴兵們頂著砸落的石塊,爬上工事,又跳下壕溝,接著又順著拒馬缺口往上爬。
壕溝作為橋頭的第三道防線,就這樣被突破了。
這也早在羅維的預料之中,畢竟,這種級別的工事是不可能擋得住覺醒騎士的。
夏麗茲面色凝重的朝羅維說:“老爺,敵人要沖塔了了,我得護送你到安全地方了。這里的戰事已經沒什么大問題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好了了!”
羅維卻并沒有理會夏麗茲的勸說,而是繼續發號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