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真人頭落地,瞬間讓周圍眾多玄甲衛震驚不已。
蕩魔司內部的沖突其實也不少,都是一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你看不慣我,我看不慣你的,沒事都能整出一些事情來。
但那些沖突都是在可控范圍之內的,但像今天韓錚這般激烈,竟然直接殺人可是少見的很。
郭真的人頭滾落到了崔澤遠的腳下,雙目中仍舊帶著不敢置信和后悔的神色。
他或許也在后悔為什么要回蕩魔司,若是不回蕩魔司,不出現在韓錚面前,起碼還有機會保住自己一命。
崔澤遠此時更是眉頭直跳。
郭真死了其實沒什么,之前郭真在他面前也只不過是個說話好聽一些,馬屁拍的舒服一些的不入流角色。
甚至這次自己回山南道后郭真找上門來,崔澤遠都差點忘了郭真是誰。
但眼下韓錚當著他的面殺了郭真,那就是打了他的臉,并且還打的啪啪作響!
崔澤遠手中的長槍上縈繞著一股駭人的殺意,韓錚也是冷笑一聲,還想要繼續動手。
就在這時,兩個人擠開人群走到崔澤遠身邊。
“崔兄,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跟人動手了?”
那兩人年齡跟崔澤遠差不多,一個身穿玄甲內襯白衣,相貌冷冽陰郁。一個臉上總是帶著笑瞇瞇的表情,十分和氣的模樣。
楊天奇連忙在韓錚背后低聲道:“韓兄,那冷著臉的是四大鎮守都尉之一‘魔炎手’龐鎮的弟子司行宴,總在笑的那個是‘血飲刀’陸天放的弟子唐玨。
在你沒來蕩魔司之前,他們三人與蘇兄一起并稱山南道蕩魔司年輕一代的四大俊杰。
只不過他們三個都有后臺,蘇兄沒有后臺,所以威勢要差他們一些。”
此時崔澤遠指著那韓錚冷聲道:“這韓錚膽大包天,竟然敢在我蕩魔司衙門內,當著我的面殺戮同僚!我又豈能饒他!”
司行宴聞言頓時一皺眉,冷哼:“現在這新人簡直是越來越猖狂了,我等之前不在,你還當真以為自己在蕩魔司內是個人物了?”
那唐玨笑瞇瞇的,但說出的話卻是森冷無比:“原來你就是那韓錚啊,久仰大名啊。
不過你這做的也太過分了,竟然在蕩魔司衙門內殺戮同僚,這可不是那些違法亂紀的江湖人,也不是那些兇殘的妖魔,而是自己人啊。
嘖嘖,你這才剛剛成為蕩魔校尉就對自己人下手這么狠,若是等你官職再升一升,那還了得?”
這司行宴態度囂張,明顯沒將韓錚放在眼里。
而那唐玨別看一副笑瞇瞇和善的模樣,但實則卻是口蜜腹劍,心思毒辣的很,一頂一頂的大帽子不斷往韓錚頭上帶。
就在韓錚冷笑一聲,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韓錚背后傳來。
“蕩魔司什么時候靠資歷來說事了?新人又如何?韓兄立下的功勞可不次于你們任何一個!”
韓錚一回頭,蘇無銘和葉流云從后方走來,站在韓錚身旁。
方才那話正是葉流云所說。
蘇無銘則是簡潔了許多,直接抽出來自己手中的盤龍槍,指著崔澤遠等人面無表情道:“之前你們就總喜歡抱團,但韓兄也不是孤身一人,要打,那便打!”
唐玨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微微皺眉。
他之前以為這韓錚只是孤身一人,沒想到蘇無銘和葉流云竟然也會站在他那邊。
蘇無銘他們自然很熟悉,這家伙除了一身霉運邪性了點,天賦戰力可都不遜于他們。
甚至如果蘇無銘沒有那一身霉運,他現在的修為都足以超越他們三人。
還有葉流云,之前的表現就極其出色,只是遜色他們四人一籌。
數月不見葉流云竟然也踏入了玄罡境,修為直逼他們四人,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
聽說這韓錚才加入蕩魔司數月,怎么蘇無銘和葉流云竟然都為他站臺,不惜跟自己等人撕破臉皮?
“呦呦呦,整的挺熱鬧啊,你們這剛回山南道就弄的劍拔弩張的,這樣好嗎?”
又是一個韓錚熟悉的聲音傳來。
來人穿著紫金天狼甲,面相兇悍,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傷疤,正是許久不見的張天養!
此時張天養也是踏入了玄罡境,并且身上的氣息濃厚雄渾,竟然是玄罡境巔峰。
甚至在韓錚看來,張天養身上都有了一絲丹海境的氣息,甚至可以說是半步丹海境了。
韓錚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張天養修為進境竟然這般快速。
當初黑石縣一戰時張天養可是重傷狀態,甚至都傷及到元氣。
短短幾個月內張天養便半步玄罡境踏入了半步丹海境,如此快速的增幅絕對不可能是單靠修行便有的。
此時崔澤遠等人看向張天養的目光也是帶著一絲忌憚之色。
張天養論年齡比他們要大一些,嚴格來說他應該是跟裴修遠一個輩分的。
不過張天養在山南道蕩魔司的名氣極大,為人仗義豪爽,頗講義氣,喜歡提攜后輩。
除了為人嚴格了一些,幾乎沒有缺點,許多新人都承過張天養的人情。
崔澤遠他們若是跟張天養起沖突,絕對大部分玄甲衛可都不會站在他這邊的。
唐玨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道:“張大人,可不是我們想把事情弄的劍拔弩張的,而是這韓錚下手太過狠辣了。
好歹也是蕩魔司同僚,他這一言不合就把人給殺了,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蕩魔司同僚?但據我所知,郭真這廝數月前就已經被溫大人親自逐出蕩魔司了。”
張天養瞇著眼睛道。
崔澤遠冷哼道:“但我已經跟師父說過這件事情了,今日帶郭真來,就是要讓他重回蕩魔司的!”
“那就是說,他郭真還沒正式回蕩魔司,沒穿上那身玄甲嘍?”
張天養面色忽然一沉,冷聲道:“一個被逐出蕩魔司的敗類,現在竟然還想回到蕩魔司。
而且他還沒穿上那身玄甲呢,便敢張口威脅玄甲衛,他若是重新穿上玄甲,說不定還要多囂張!
殺戮同僚自然是大事,但現在韓錚殺的,只是一個敢在我蕩魔司衙門大放厥詞的敗類,這有問題嗎?”
唐玨和司行宴都是埋怨的看了崔澤遠一眼。
郭真他們都知道曾經是玄甲衛,但他們卻不知道郭真曾經被逐出煙波府蕩魔司的事情。
所以唐玨和司行宴還真以為韓錚膽大包天殺了蕩魔司的玄甲衛呢,這才敢幫著崔澤遠怒懟韓錚。
誰成想郭真這家伙現在只是白身,那你這么理直氣壯的做什么?
不是玄甲衛,那就不是自己人。
只要韓錚一口咬定是郭真先放肆,大放厥詞威脅自己人,那他死了也白死了。
況且今日還有張天養等人站在韓錚那邊,以三敵四他們也別想占到好處。
崔澤遠恨聲道:“走!”
司行宴一句話都沒說,唐玨卻是沖著張天養笑了笑:“原來竟是一場誤會,張大人莫怪,韓兄也莫怪。”
三人離開,其他跟著看熱鬧的玄甲衛也跟著散去。
張天養回頭上下仔細打量著韓錚,大笑道:“好小子!
當初我就敢肯定,你只要入了蕩魔司絕對能大放異彩。
但我卻沒想到只是短短數月,你竟然便做出了這么多大事,如今竟然也成了蕩魔校尉。
我果真沒看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