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兵大會幾乎就代表著整個山南道江湖年輕一代的素質水平。
韓錚看著臺上這些武者交手,心中暗自大致估算了一下,還是五家七派這類頂尖大宗門出身的弟子強。
當然一些小宗門或者是散修武者中也有一些好手,不過數量卻很稀少。
十人一組混戰,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把這些小宗門和散修中的高手挑選出來。
五家七派和蕩魔司反而不用這般麻煩,因為他們在宗門內部就已經挑選完了。
而這些大派出身的弟子素質的確是極高的,幾乎沒有平庸之輩。
蕩魔司內,也只有葉流云還有司行宴等人才能跟他們相比。
十人混戰的擂臺異常激烈,速度也是極快。
這種混戰比賽容不得你保存實力或者是試探,大家幾乎都是全力出手,所以很快就能結束一輪。
而且韓錚還發現,岑行子喊號牌的時候看似是隨機的,但實則他早就記下了各大派這些俊杰弟子的號牌,盡量不讓他們在混戰中碰到一起去。
蘇無銘要比韓錚先上場。
他的對手也幾乎都是散修和那些小宗門出身的弟子。
這段時間以來韓錚在潛江府內名聲大,蘇無銘也是不小。
甚至有人給他起了一個冷面寒槍的綽號。
因為他總是面無表情,但出手卻是毫不留情,狠厲果決。
跟蘇無銘一組的那些人對視一眼,竟然不約而同的沒有互相攻擊,反而是同時攻向蘇無銘。
不把蘇無銘擊敗,他們誰都別想贏!
但蘇無銘僅僅只是一槍橫掃便將其他九名武者武者全部擊退。
感知到蘇無銘的力量,這些人當機立斷,立刻選擇棄權。
開什么玩笑?九個人圍攻一個竟然連對方一招都擋不住。
若是一對一交手,他們甚至懷疑蘇無銘一槍就能將自己給戳死!
蘇無銘下場后,又是兩輪這才輪到韓錚上場。
不過等到韓錚上場后,跟他同擂臺的九人直接選擇棄權,甚至連試探都沒有。
這些人都曾經親眼見到過韓錚與司馬成宗激戰時的威勢。
那可是丹海境后期的準宗師,結果卻硬生生被韓錚一箭射殺。
就算韓錚不動用他那柄威力巨大的偷天弓,韓錚本身的實力也是極其驚人的,完全就是丹海境級別的存在。
如此大的差距根本就沒法打,試探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眼看韓錚直接不戰而屈人之兵,在場所有人頓時將目光鎖定向韓錚,露出各種目光。
有探尋有打量,也有忌憚有敵視。
要知道這么多場下來,韓錚可是第一個連手都沒動,便直接嚇退其他對手的武者。
其威勢之盛,簡直恐怖。
韓錚無所謂的走下擂臺。
不動手也行,正好節省力氣了。
余下的比試都略微有些乏善可陳。
第一輪的擂臺比試只是為篩選強者用的,所以結果幾乎都是碾壓一般。
到后邊除了韓錚不戰而屈人之兵,輪到神槍蕭家的繼承人蕭秋水上場時,他的對手們也是一樣直接選擇棄權。
其實有這股威勢的還有天罡門沈從云。
天罡門的罡法名震江湖,沈從云更是將天罡門四大罡法修煉成了三個,在玄罡境中威勢異常強大。
但是他的對手中有個小門派的弟子曾經被沈從海欺辱,所以一直都深恨對方。
此時他對上沈從云,哪怕明知道不敵也要出手,就是為了爭口氣,不讓沈從云有韓錚和蕭秋水那樣的威勢。
等到最后十人登上擂臺時,五家七派那些大派出身的弟子們幾乎都已經晉級了,余下的都是沒什么名氣的散修。
這時候韓錚忽然輕咦了一聲。
他在其中一名散修武者的身上察覺到了一股驚人的劍氣。
那劍氣隱藏的極深,好像是寶劍鋒芒被藏于鞘中。
對方穿著一身樸素的青衣,腰胯長劍,容貌俊美到妖異的地步,甚至都有些雌雄莫辯的感覺。
此時擂臺上其他人要么緊張,要么一身戰意。
只要勝過這一場進入第二輪,就代表著他們可以跟五家七派那些頂尖的俊杰高手同臺一對一比試。
到時候別管輸贏,只要他們站在擂臺上便足以揚名山南道了。
所以每個人都對這一場極其的重視,只有那青年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甚至還打了一個哈欠。
“我說諸位,大家痛快一些,你們也直接認輸怎么樣?”
那青年看向其他九人,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此言一出,其他九人都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
有人直接譏諷道:“你以為你是韓錚還是蕭秋水?想直接晉級就直接晉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
那青年輕輕搖搖頭:“嘖,說話可真難聽啊,我也是為了你們好,我這劍出鞘,傷到你們可就不好了。”
“哈哈哈!”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就你這小白臉還想傷到我們?我看你的劍不應該露在擂臺上,應該是露在哪個有錢寡婦的床上吧?哈哈哈!”
青年也沒有動怒,只是隨意笑了笑,猛然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
下一刻,耀目的劍芒晃花了眾人的眼睛。
等到那劍芒消散,再看場中已經是殘肢斷臂一片!
那九人幾乎沒有一個是完整的,雖然未死,但卻都被那一劍所重傷,缺胳膊少腿成為殘廢的也是不少。
這如此狠辣強悍的一劍讓在場的眾人面色都是一變。
那九人可也都是玄罡境的存在,此人能一劍重傷九人,他的實力起碼能跟韓錚、蕭秋水等頂尖高手相比。
本來這次鑄兵大會出了韓錚和蘇無銘這兩個變數就不說了,現在又多出來這么個實力強大的神秘青年。
最終勝者究竟是誰,眾人現在是真的看不透了。
岑行子看著滿是血腥的賽場皺了皺眉頭。
這第一輪混戰有人受傷是肯定的。
但不論是哪一場都沒像這場一樣如此的嚴重。
那九人幾乎近半都殘廢了,剩下的也都是重傷。
但偏偏岑行子還沒辦法說對方什么。
鑄兵大會是比試,所以禁止生死搏殺。
若是臺上的小輩真打出了火氣要下死手,周圍這些長輩也會出手攔截的。
那青年下手雖然狠辣,但卻沒殺人,倒也符合規矩。
并且他之前就說了讓對方認輸,不然可能會傷到他們的。
但那些人只把他的話當做是狂妄之語,嚴格來說也是這些人自己找死。
所以岑行子哪怕連對方出手狠辣都沒辦法去指責。
沉默片刻,岑行子開口道:“這一局勝者丁一,不過鑄兵大會重在比試,大家最好只分勝負,莫要傷了和氣。”
鑄兵大會是為了收集武者的兵戈鋒銳之氣,而不是血煞殺氣。
擂臺弄的如此血腥,對鑄兵也是會有一定影響的。
丁一聳了聳肩,一臉無辜道:“我也是這么想的,但他們就是不投降,我也沒辦法。”
岑行子懶得跟對方廢話,讓對方下臺后,先讓一些煉鋒號的弟子打掃擂臺,這才準備下一輪的比試。
在場其他人也在交頭接耳,互相打探著他們是否認得丁一這么一號人物。
不過互相詢問之后卻都沒有結果,就好像這丁一是突然從石頭縫里冒出來的一樣。
此人的實力如此強悍,名字也極其有特點,好像這世上也找不出比這更簡單的名字了。